柳宴夏不敢深想,今日必須将太阿留下才行!
也不知南涔到哪了……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玉珠,它沒有絲毫的反應。
雖然南柯一夢沒有給南涔造成實質傷害,但她仍然是不放心地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張符紙召出鶴箋發給南涔。
在南涔來之前,還得困住太阿。
柳宴夏做完一切準備重新召來重明鳥飛出重重疊疊的林海。
此刻太阿因為熙音的緣故與萬輕寒在空中僵持不下。
萬輕寒被太阿以星相術困住。
但太阿卻因萬輕寒插手而無法繼續抑制建木生長。
柳宴夏駕馭着重明鳥俯沖向太阿,臂弩連射三箭再舉劍進攻。
太阿擡手築起屏障輕松擋落三支短箭,可卻無法擋住攻來的柳宴夏。
柳宴夏看着那熟悉的臉龐在自己眼中越來越近,想起熙音平日裡跟在自己身後的模樣,終是一絲心酸遲疑。
這讓太阿得了一絲機會,“舍不得下手?”反手抓住柳宴夏的手臂一掌将她打了出去。
柳宴夏頓時感覺五髒六腑一陣劇痛從口中嗆出血來,若不是她有強大的恢複能力,或許這一掌就能要了她的命。
萬輕寒趁機擺脫了控制連忙接住倒飛而來的人落于重明鳥上,定定看着上空的太阿,“宴夏,還能堅持嗎?”
“小事。”柳宴夏伸手擦去嘴邊的血迹,看向得意洋洋的太阿。
她占的是熙音的軀殼,這确實讓她有些束手束腳。
“不許傷害我柳師姐!她不舍得,我舍得!”
隻聽得空中‘啪’的一聲脆響。
上一刻還有些得意忘形的太阿下一刻就被自己的左手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懵。
這麼多年了,她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萬輕寒旋即抓住機會掐訣施法,以太阿控制建木同樣的方式封鎖太阿。
從星辰上垂落的金絲将太阿層層捆住。
“少宗主的占星術修煉得很不錯。”太阿皮笑肉不笑的誇贊。
萬輕寒冷着個臉,眸中紫光越來越盛,金絲越收越緊。
但太阿絕不可能這樣輕易被困。
正當柳宴夏打算先上去補一擊令熙音先陷入短暫昏迷時。
太阿卻雙手一合身軀一震将身上的金絲盡數震碎,朝天丢出一塊玉簡雙手掐訣,一道血紅色的陣法在空中緩緩張開。
半邊天空頃刻間被染成了暗紅色,法陣之上有層層黑雲聚攏。
“空間傳送陣……”隻在書上記載的陣法,能讓人瞬息千裡轉移,這類陣法除了十分複雜之外,所需的玉符陣法材料早已絕迹。
柳宴夏當即就認出了這個傳送陣,不過從太阿吃力的模樣來看,這個陣法于她而言也并不輕松。
“我就不陪諸位玩了,讓我的好友們招待一下你們吧!”
太阿看了一眼已經高聳入雲的建木,原本她打算今日重新除去建木與熙庭的,可她沒算到熙庭居然舍得拼着自家女兒灰飛煙滅的危險将熙音送回體内。
現在還得先解決體内的熙音才行。
“想跑?!”
眼見太阿就要走,柳宴夏驅使重明鳥追了上去。
就在這時,忽然陣法中出現一柄巨大的黑身白柄的戰斧,從上空對着柳宴夏劈下。
柳宴夏險而又險地避開,巨斧砍向大地幾乎将腳下的一片森海一分為二。
“魔君。”她雖然已經無法感知魔氣,但那斧頭柄上的如同剛被除去外衣的怪異骷髅頭她卻認得,是魔域十二位魔君之一的本命武器。
遠在刹那谷的姚文殊正要了解兩個不依不饒的家夥,在感知到強大的魔氣之時,落向湫霖的劍鋒停下了。
“魔族……怎麼會在這兒?”姚文殊将劍一收對着地上兩人好言相勸:“不想死的話,就立即返回獵妖盟,禀告此事。”
旋即轉身打算前去探個究竟。
她們姚家雖然現在做的事見不得光,但萬不可能放任魔族在九州肆虐!
湫霖與姚斓自然同樣感受到魔族人的氣息,隻是對于姚文殊的态度拿捏不準。
“你現在帶消息回獵妖盟。”湫霖服下一顆療傷丹藥準備跟上姚文殊。
姚斓一把拉住渾身是傷的湫霖,“你傷勢比我重!”
“我為獵妖盟統領,隻要是在這片峽谷,無論是妖或是魔,我都需要調查清楚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而在外,你應當聽我命令!”
姚斓隻好松開手目送湫霖離去後,揣着一肚子怒火往獵妖盟趕。
……
從遮天蔽日的法陣中兩道身影緩緩降落,一人持着白骨帆,一人手握巨斧攔在了柳宴夏身前。
而這兩位于柳宴夏和姚斓而言已經是在崇峻關見過面的老對手。
“她隻傳來兩位魔君應當已經是極限,”萬輕寒觀察到太阿臉色肉眼可見的差了下去。
“這裡由我和少宗主解決,你去追太阿,這是個絕佳機會!”熙庭将冼魂鑒交給柳宴将,“我已無法離開這兒,阿音就交給你了!”
“你們小心,獵妖盟應該很快會支援。”柳宴夏接過冼魂鑒驅使重明鳥追向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