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夏,該出發了。”門外傳來桑璐的聲音。
柳宴夏睜開眼,從窗口處微薄的晨光灑落進來令她不得不閉了閉眼,好重新适應了一番五感回歸,“好。”
她将紙人與失去靈氣轉化為普通石塊的靈石一同收入須彌戒中,收拾了一下衣物踏出了門。
桑璐看人出來了,轉身拉起芝素,“走吧。”
“稍等一下。”柳宴夏喊住桑璐,面對她轉身露出不悅地神情,立即解釋道:“光憑這樣是找不到燕歸城的。”
“還需要什麼?”
“還需布陣召來一道引路符,不然我們也會迷路。”
桑璐一臉懷疑地步步逼近柳宴夏,面對她一臉正經的模樣,她是左看右看,看不穿這句話是真是假。
柳宴夏穩住自己的氣息又補充道:“最關鍵的是需要楚師姐跟随,一路給引路符補充靈力。你清楚的,我與你,甚至是芝素前輩,都無法正常使用靈力。”
見柳宴夏主動提出楚竹跟随,桑璐退讓了一步,“既然如此,等我們抵達燕歸城之後,我可以先放了楚竹,以示誠意。”
“那一言為定?”柳宴夏從須彌戒中一一取出布陣所需的材料。
桑璐盯着她那彎彎的眉眼,總覺得裡面暗藏光芒,可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誰叫她對符陣之術一竅不通,若是芝素能清醒過來就好了。可若芝素當真清醒過來,自己恐怕也沒有資格再站在這兒了。
“我們給她點空地。”桑璐牽着芝素走至一旁,将地方讓給柳宴夏布陣。
隻見柳宴夏端着羅盤走來走去,地上的東西越擺越多。
在外人看來,柳宴夏在布置一個大陣,但實際上,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個陣法隻是空有其表而已。
雖然去燕歸城的确需要引路符,而且不是尋常引路符,但實際上也根本無需布陣花這麼大功夫。
柳宴夏這麼做不過是為了給在獵妖盟的姚斓争取一點時間。
當她将靈石一一安置于對應位置,陣法頃刻間被激活,陣法之中華光萬丈,光輝燦爛,從天際落下一道驚雷直擊陣法中心。
一旁的芝素隻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場璀璨而聲勢浩大的煙火表演,忍不住雀躍拍手叫好,“好厲害!”
桑璐見芝素眼底就差對柳宴夏冒出星星了,深深吸一口氣,看向柳宴夏,“你是在召符還是在表演雜技?!”
柳宴夏:???雖然看起來有些浮誇,但是和雜技還是有些區别的吧?
“還沒好嗎?!”桑璐抓住想要跳入陣裡玩耍的芝素問。
不知為何柳宴夏從中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她看向陣法中間已經淬煉成功的引路符,知曉桑璐應對此了解不深,于是大膽忽悠她道:“大概還需一個時辰等陣法自己停下。”
硬是拖延了一個時辰後,柳宴夏才将引路符取出,“再由楚師姐以靈力驅使便可抵達燕歸城,不過,你答應了我先帶我去确認獵妖盟的情況。”
“走吧,我沒忘。”
桑璐以灰線操控巡邏的修士,讓三人在獵妖盟内如入無人之境。
隻是令柳宴夏有些意外的是待三人離開獵妖盟之後,她居然将灰線全部召回并未因此将那些被操縱的修士控為她的傀儡。
“你無需這樣看着我,”桑璐打起傘将躲在屋檐陰影下的芝素接出來後,面容平靜與柳宴夏道:“不如多給予我幾分信任。可還有誰要親自去看一看?”
柳宴夏清了清嗓子望向不遠處已經高聳入雲的建木,“沒了,走吧。”
在柳宴夏四人離開獵妖盟之後,姚斓從角落裡拐了出來,手中還有一道散着金光的追蹤符。
燕歸城遠在西陸,為了方便,四人直接一同乘坐了重明鳥。
芝素好奇心極為重,跪趴在邊緣伸手去撈飄過的雲朵。
而桑璐隻是持傘靜靜注視着她。
柳宴夏瞥了一眼兩人道:“她無法照見日光嗎?”
“也不是,若是換你在暗無天日的棺材内躺上千載,你也會有些許不适應。”
桑璐将話說出口立即察覺到自己失言了,畢竟作為邪屍的柳宴夏應該是最讨厭陽光的。
“抱歉。”
“沒事,反正我已經習慣了。”柳宴夏在陽光下攤開雙手,沒有絲毫的不适。
這段時間就連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乾陰屍的身份,還有關押在正元宗的洛箐與在歸清宗等待釋放的邪屍們。
“這隻鳥兒好厲害!”芝素拍了拍身下的重明鳥擡頭問柳宴夏,“是你做的嗎?”
重明鳥随着芝素的動作似回應一般發出一聲長鳴。
柳宴夏微微一笑回答:“不是,她是一個和你一樣厲害的人做的。”
“真的嗎?!”
“真的。”
芝素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柳宴夏轉過頭看着底下的城池,剛剛稍微輕松愉快的心情轉瞬即逝,“到了。”
桑璐探出頭去,下方隻有一片雜草密林其餘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在這兒?”
在柳宴夏眼中,下方有一座巨大的城池,而城池的周圍已經開始出現土地荒漠化的情況,貧瘠的地面上隻有稀疏的雜草,這是因城内怨氣過重導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