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滿地的煙頭就知道她在這等了多久。
摩托車在路上颠簸半天才停到門口,一個瘦高的身影搖搖晃晃從車上下來。
農家自釀米酒的味順着風向灌進梁昭的鼻腔,不用猜她就知道這人就是原身的老母。
她撚掉剩下的半根煙,在對方站在摩托車旁邊眯眼沖她這邊看過來時,她就起身走過去,二話不說就拽住梁母的頭發,将人往地上一扔,擡起腳就往肚子上踹。
“啊!我丢你老母!”梁母抱住肚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嘴上也還不幹不淨的罵着。
梁昭蹲下/身薅住她的頭發将她的頭提起來對着自己,冷笑說:“我老母咪系佐你咯。”
梁母喝了酒,剛才沒認出門口坐的是梁昭,以為又是村裡人來找她要錢給梁媽交醫藥費的。
她一分錢都不想給,她打自己的omega天經地義,打死了正好再标記一個,想讓她拿錢去治那個賤人?門都沒有。
發現是梁昭打自己,梁母立刻掙紮着要還手,叫罵不休。
“頂你個肺!冚家鏟!你食這屎了,敢對你老母落手!”
“有咩唔敢?”對着梁母的臉又是一拳下去,“你落死手打我阿媽都得,我打兩下你知痛啊?怕死啊?起來!我今日教你怎麼做人!”
梁昭力氣大得很,死死拖住梁母,後者想要掙脫除非把自己頭皮扯下來。
将梁母拖到荷塘下面,二話不說就摁着梁母的頭往水裡沉。
梁母雙手撲騰着亂抓,又被梁昭一腳揣在屁股上,整個人滾進荷塘。
她掙紮着喊:“殺人啦!救命啊!女要殺老母啊!救命啊!”
她越掙紮就沉得越厲害,髒兮兮的塘水灌進她嘴巴,嗆得她生不如死,拼了命的亂抓。
梁昭就站在岸邊看,手裡拿根長竹竿時不時伸過去捅兩下,不讓她上來,也不讓她淹死。
梁母喝了一肚子水,氣得破口大罵:“死撲街!等我上去你就死!你同你阿媽一樣衰!”
都沒罵完就被梁昭一竹竿又捅了下去,“你少講點話就能少喝幾口髒水,喝死唔有人救你噶,死老嘢。”
荷塘的動靜實在太大了,附近幾家村民打着手電筒出來看情況。
三娘也來了。
小老太太遠遠就驚呼:“死咯!點解掉到荷塘去了!快點救上來啊!”
人來了,梁昭也就收斂了點,裝模作樣朝梁母遞竹竿,讓人誤以為她這是想救人。
村民走近了看才認出梁昭,先是奇怪她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又想起白天的事才恍然大悟。
“你老母點解掉到塘裡去了?”過來幫忙的村民問。
幾個人合力将快嗆暈過去的梁母救上來。
梁昭站在旁邊說:“飲多了,醉了,自己失足掉下去的,還好我在家看見。”
村裡人知道梁母是什麼德行,這會肯定是信梁昭的。
至于梁母罵什麼都沒人在意,她喝酒誤事、打人、摔跤都不是第一次了,又謊話連篇,現在當然是沒人信。
梁母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暴怒讓她的信息素跟瘋了似的四散。
像她這種有暴力傾向的Alpha,信息素也會偏向狂躁,攻擊性特别強,Omega最恐懼這樣的信息素,也難怪梁媽不敢反抗,壓根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村裡人清楚梁母的為人,所以敢過來的都是Alpha。
梁母的信息素對她們來說更像是挑釁,隻要她們當中有人的信息素能強過梁母,梁母的信息素就會被壓制,她也就掀不起風浪。
“系佢死發瘟啊!捶我!踢我!”梁母瞪着血紅的眼珠子,指着自己臉上的傷給衆人看,“丢那星!老母都捶!佢狗叼嘿毛啊!”
梁母想用信息素壓梁昭,可梁昭是Beat,信息素對她沒影響,非要說的話那就隻有她覺得梁母身上散發的那股石楠花的味道很難聞,像臭水溝,聞了就想嘔。
她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謝過來幫忙的村民,就用力扣住梁母的胳膊把人往院子裡拖。
砰!
院門一關上,其他人想進去也不好三更半夜敲門。
三娘擔心梁昭會吃虧,“要唔要給村委打個電話講一聲?”
梁母那種人動起手來要出人命的。
另一個人卻說:“打咩電話噶,三更半夜的都睡覺咯,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們家自己的事就讓她們關上門自己處理。你們剛才沒看見米粉婆的臉上腫一大塊?米粉婆這個人平常時系大蝦頭,做事也拖拉,但唔亂講話噶,講系阿昭打佢,踢佢落水,應該系真的啦。”
梁家以前是做米粉的,老字号,後面被梁母敗光了家産,就剩下這座老屋,但米粉婆的外号倒是傳了下來,村裡人都這麼叫她。
對于剛才的事,大家也不是傻子,都有眼睛看,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懶得揭穿。
三娘一直都看不慣梁母,這時就說:“活該,最好哪天真掉塘裡淹死。”
“這種咒人死的話唔好講噶,得啦得啦,返屋啦!”
衆人打着手電筒各自回了家,誰也沒想着進去管梁家的事。
哪怕裡面真的傳來噼裡啪啦響的動靜,她們也當作沒聽見。
梁母被摔在天井滿是青苔的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又罵得很髒。
梁昭根本不理會這些謾罵,隻是踩住梁母的手掌将煙頭燙在她手臂和大腿上,讓她也體會一把原身的阿媽被這樣對待時到底有多痛。
“啊嗷——”比殺豬都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