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文君在楚渝懷裡依偎了很久,但楚渝除了那句簡單的
“好啦~好啦~”
便沒有更多的安慰。
辭文君知道,她等不到楚渝的安慰了。
因為楚渝就是這樣的人,一個滿是惡意,心懷不軌的人。
西裝革履之下,一個披着人皮的暴徒。
她喜歡看自己獵物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跪地求饒,然後露出柔軟的肚皮,你以為她會大發慈悲的摸上去嗎?
不會,她隻是更加狠戾的揉擰,折磨,直到你筋疲力盡無法承歡,直到她失了興趣。
她是天生的調教好手,她知道該怎麼痛擊你的弱點,又知道該怎樣在痛擊後給予你恰好的關懷,讓你欲罷不能,讓你心悅誠服。
辭文君是她親手雕刻出的玫瑰,她比任何讓都清楚楚渝,了解楚渝的劣根性。
她深知,但她無可自拔,且從一始終。
她對着面前的女人展露自己柔軟,眼角紅的勾人,芙蓉面剛被淚水洗禮,正是顔色最好的時候。
“小渝,把你的聯系方式給我好不好?”
終于,哭了一晚的圖窮匕見了。
楚渝露出了然的笑容。
“哭這麼久,頭疼不疼?”
辭文君皺眉,她又要岔開話題。
“不許打岔,給我電話!”
她蠻橫又直白,這次她沒有跟着楚渝跑。
可楚渝看着她,笑着搖搖頭。
什麼意思?不行?
辭文君苦着臉,好像下一秒又要哭出來。
“不許哭。”
楚渝冷漠的開口命令道,笑容消失,眼裡染上冷意,像是已經厭倦了辭文君這副模樣,耐心告急。
“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不是嗎?”
辭文君心頭一跳,暗道不好。
楚渝稍加一頓,拉滿緊張的氛圍,目光鋒利。
“别再來找我了。也就不需要知道問道聯系方式。你說呢?”
她冷漠的笑,眼裡沒有半分笑意。
辭文君腦袋眩暈,這個人怎麼可以!
“辭文君,你了解我的。不是嗎?”
說完,氣氛一時降到冰點。
楚渝本不想這麼冷漠的,她也不想對辭文君這樣,辭文君是一朵嬌弱的花,她值得被所有人認真對待。
但是她不能再接受這樣的她了。
無法面對,又無法抗拒。
隻能逃離,唯有逃離。
楚渝從不是一個勇敢的人。
喜歡辭文君,是她做過最大膽的事情,也耗盡了她全部的勇氣。
盡管結局不如意,但她并不後悔,也從來沒有怨恨過對方。
隻是,偶爾回想,總會有幾分遺憾.
如果,沒有踏出那一步,如果能給她一份正常的感情,能走在陽光下的感情,她們當初,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那一步了。
會嗎?
她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了。
她長歎一口氣。
“辭文君,我今年30歲了。”
時光如流水一般,悄無聲息的,留不住,攔不下。
她的眼睛溫柔不失包容,但更多的是滄桑與無奈。
“我沒有力氣,去和你修複關系,再進入一段新的感情。”
也沒有勇氣,再被你抛下第二次,再花八年治愈自己。
她不是沒想過報複她。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生生咬下她心口一塊肉,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血究竟是冷的還是熱的。
但是現在,那女人隻是對她落了幾滴眼淚,她就不争氣的開始心疼。
她忽然意識到:癡人說夢。
所以,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各自安好。
“辭總,你會遇見更好的人的。”
她對她笑着,說出的話,如此叫人痛徹心扉。嘴唇嘴唇
辭文君死死咬住嘴唇,眼睛倔強的看着她,盯緊楚渝,不死心的想要窺得裡面可有半點虛假。
再三确認,是的,楚渝沒有騙她,她真的是這麼想的。
霎時,心髒好像堕入無盡深淵,裡面伸出無數幽暗泥淖的手臂将她死死困住。
心痛到難以言語,無法動彈。
空氣頓時陷入死一樣的沉寂。
不久前的溫馨,與現在泾渭分明。
她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
楚渝沒有說話,她隻是希望,辭文君不要再糾纏她了。
何必呢,八年都這麼過來。
以後,也會一樣的。
半晌,辭文君動了下快麻木的身體,像是一個提現木偶般,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她從楚渝的懷裡出來。
她知道,她知道的。
楚渝不願意她執着于她了。
她現在再這樣黏着楚渝一定會讓她心生厭煩的。
她不能,不能再這樣了。
不能再讓楚渝讨厭她了。
不可以,再加深她的壞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