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亞的高層更是無一反對。
他們是覺得辭文君這樣蝼蟻掀不出什麼風浪嗎?
可是如果是這樣,又何必給她下行業追殺令?
公怨?私仇?
還是她掌握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就像她前面推測的那樣,她這樣的職位,能掌握什麼秘密,讓德亞對她不死不休足足八年,直到想着還像躲在暗處的一條毒蛇,随時會給他來上一口。
辭文君毫不意外,甚至對她的提問早有預料。
可是她笑着,沉默着,搖搖頭,拒絕回答。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柴新玉對她的秘密好奇,但沒到深挖不可的程度。
她有不是狗仔,聞着味兒就失智了。
隻不過是想例行,代替好友關心一下而已。
“好了,快到我們登場了。”
楚渝的西裝外套搭在小臂,隻留一件黑色襯衫,灰色條紋的馬甲。
筆直的西裝褲服帖的的垂下,面料不知是哪裡淘來的,在金黃華貴的燈光下,泛着流暢的光華。
在陣陣寒風中,她好像感覺不溫度。
背影挺直的。
“怎麼在外面呀~楚小姐?”
身後,厚重的玻璃門被一位着着紅裙的漂亮的女士推開。
楚渝頭也不回。
“無趣,他們太吵了。”
他們,指的誰,不言而喻。
女人斜觑了眼後面,漂亮的玻璃門,将室内室外分割成兩個世界。
一個寒風習習,夜色薄涼如水,外面車水馬龍,月亮懸挂半空。
一個暖如溫室,奢華的燈光為他們渡上一層紙醉金迷的色彩,觥籌交錯,貪婪的嘴臉在她的眼中被不斷放大。
楚渝一進去,就被圍的團團轉,所有看向她的目光裡都帶着赤裸的目的。
他們的算計,在楚渝的眼中無所遁形。
一個個像洋洋自得的小醜。
這些年,她鮮少活躍在國内。一心開拓北美市場,一邊為外婆的遺願努力。
日常的的交集都推給助理和秘書。
“你呀,就是經曆的太少了。這麼大個人了這樣可不行,回國了,就多參加幾場,習慣就好。”
習慣就好?
楚渝玩味的挑起眉,眼底多了幾分不屑,冷哼一聲。
“他們算老幾,要我習慣?”
“啧。”
楚渝,還是一如既往的傲。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看似溫和的面具下,究竟藏着怎樣的惡意,她平等的蔑視所有人。
“裝貨。”
女人也不客氣的開口反譏道。
“哼,這是底氣。”
明晃晃的得意。
唐迪不爽的冷啐了句。
“靠,又讓她裝成功了。”
唐迪不服,但唐迪無法反駁。
如果有一天你問唐迪:
富人會仇富嗎?
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當然。
楚渝就是最鮮活的例子。
楚渝,誰啊。
那可是首都楚家的大小姐,楚家唯一的獨苗苗,百分百科技唯一控股人。
同時手上掌握着北美四大拍賣行之一。
說句财權通天,不足為過。
如果不是這貨平時神龍見尾不見首,整個人低調的不行。
憑她的出生身份,完全可以硬控财經頻道,橫掃各大新聞頭條。
這個自出生就踩在巨人頭頂上俯瞰世界的人。
人生哪一點不是頂配。
誰會不羨慕呢。
偌大的家産,連個和她搶的人都沒有。
這麼一想,再想想自己家裡的一地雞毛,唐迪頓時覺得自己頭腫脹的老高。
每天都想暗殺楚渝。
這句話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我還以為你是站在這裡cos望妻石呢。”
楚渝冷冷瞧了她一眼,不說話。
“不過,柴新玉她們确實快到了,你……”
下一秒,楚渝動了。
“我去茶室了。”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話說小宸哪兒去了?我好久沒看她了。”
毫不意外的反應。
推開門,隔絕許久的喧嘩撲面而來,像是想把積攢良久聲噪加以幾倍的反饋給她,楚渝皺了皺眉,眼底鋪起一層煩躁。
留下一句又冷又硬的。
“茶室。”
不遠處的大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們蜂擁而至,将剛剛進來的二人圍堵的水洩不通。
“柴總,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
“這就是辭總吧,久仰,久仰。”
“辭總,幸會。”
“幸會。”
不遠處,細微的交談聲狡猾的鑽入楚渝的耳蝸。
女人的聲音,秀麗的身影。
楚渝不可控的望去。
辭文君和柴新玉。
兩人一灰一白,緊湊在一起,臉上不約而同的挂上面具。
遠遠看上去,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