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自己色的沒邊的腦子,暗自唾罵自己。
都什麼時候了,楚渝都難受成這樣了,為什麼還要想這種事情,她才剛從險境脫逃阿。
一邊想着,一邊無限拉近自己與楚渝的距離。
感知到身邊一處陷下去。
楚渝勉強睜開眼,模糊的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形。
是……小狗啊。
“很難受吧。”
耳邊傳來女人憐惜的聲音。
“哼~嗯!”
楚渝沒聽清,卻下意識的應和。
她想動下脖子,可很快傳來一股刺痛,下一秒,她的腦袋被女人固定,無法再動半分。
“别動~”
脖頸傳來溫熱綿延的氣息。
焦急,又心疼。
楚渝好像知道女人是在關心她,也沒反抗,反倒莫名覺得一安全感,就着朦胧的馨香,意識逐漸陷入黑暗。
睡前,呢喃了一句。
軟軟的,甜甜的。
“癢~”
甜進辭文君心底。
辭文君臉上一片柔軟。
睡着了的楚渝真的好乖,不似平日裡裝出來的溫暖,也不像她本性中的涼薄淡漠,像一個恬靜無憂的孩子,不谙世事的存粹。
楚渝睡着了,就在她的身邊,沒有趕走她,好幸福。
想到這裡,辭文君從心底露出甜蜜的笑容。
是楚渝啊,就睡在她身邊的楚渝。
如果條件允許,她真的好想在床上打個滾,來回翻幾圈。
好開心,不會是做夢吧。
就這麼睡在了楚渝的身邊。
她很不值錢的笑出聲,樂滋滋的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疼的,是真的!
她渾然忘了,楚渝可沒有說過允許她睡在床上。
但那又能怎樣。
她也沒說不可以不是。
對辭文君來說,楚渝沒說不,就是可以的意思。
她獨自一人樂了好一會兒,盯着楚渝翻來覆去的瞧,好想要把她盯出個洞來。
最後,她又盯着楚渝的包紮看了好一會兒,半晌,隔着一層紗布,落下一個輕輕的,充滿愛憐的吻。
外面,柴新玉不知何時已經帶着程宸離去,除了混亂下殘留的不顯眼的痕迹,幾乎很難想象,不久之前,這裡發生過驚險的搏鬥。
辭文君抿着唇,拿起手機走到陽台。
電話那邊,傳來傅琪絕望的怒号。
“什麼!你又請假!可是至臻的項目到了緊要關頭,AM的老總剛打電話給我表示可以合作,至臻一直是你負責的啊!我會搞砸了的!”
看得出來,傅琪确實很抓狂,上次的忙碌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而且她說的不假,她手下的至臻是Start的大項目,傅琪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于是這個項目一直由辭文君負責。
衆所周知,Start是化妝品公司,市面上很多女孩子因為受到無良化妝品的禍害,以及不當護膚對肌膚造成明顯傷害,于是經過調研,辭文君決定展開修複系列的産品研發。
這個項目在她手上快四年了,投入了太多資金,時間,精力,直到一年前研發部表面她們缺乏一份很重要的成分。
而這項成分的專利技術則掌握在AM手中,也就是她今晚此行的目标。
辭文君知道這個項目的重要性,這可是Start大半的心血啊,半條命呢。
可是……楚渝。
“我又不是不管了,我隻是這兩天不會去公司辦公,小問題你幫我決策,大事兒肯定還是我來。”
她退了一步,和傅琪周旋道。
“合同我會跟進的,你别擔心,我讓張璨去簽約,她的能力你還不相信嘛。”
張璨,産品營銷部的總監。
傅琪知道勸不了,張璨的能力她當然信得過,畢竟是花大價錢挖來的。
“随你,你心裡有數就好。”
那邊傳來傅琪挫敗的聲音。
“對了,美國和新加坡那邊怎麼樣?”
和辭文君管理不同,傅琪主要負責開拓市場,從四年前,辭文君決定立項,傅琪開始将目光放到國外,她很聰明,知道揚長避短,從留學生入手,逐漸滲入,會包裝取巧,臉皮也夠厚,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路子和人脈,海外的市場居然真的被她做的有聲有色。
“還行吧。”
她看似無所謂道,實則尾巴都翹上天了。
“反正不會給Start丢人的,年底紅包管夠。”
辭文君聽出了她的得意,不由一笑。
“好~那我們這群嗷嗷待哺的小可憐還得多仰仗傅大老闆了。”
研發燒錢啊,即便有柴新玉做仰仗,Start也曾入不敷出過,如果不是有傅琪這個鬼靈精的豁出去,Start未必能走這麼遠。
雖然平時總是說她過的悠閑,花天酒地,但實際上,她倆忙的不相上下,隻不過方向不一樣罷了。
兩個月前,她好不容易才回國歇了會兒,順道處理些私事,還被她拖起來緊急加了一周的班。
辭文君也覺得自己挺不當人的。
“知道就好,跪安吧。”
辭文君在陽台同傅琪打趣了好一會兒,直到電話那邊傳來找傅琪的聲音才挂斷。
挂前,她聽見傅琪笑罵了一句。
“戀愛腦。”
挂斷電話後,她長舒一口氣,默默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轉身走向屋内。
楚渝還在熟睡,兩隻手握成拳頭,若是手上肉多些,多半會像個小饅頭一樣白白胖胖的可愛。
但偏偏她手指修長有力,握成拳頭,更顯的骨架分明,讓辭文君覺得,楚渝能輕易的日/翻她。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就比如現在,此刻,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又在亂想些什麼。
臉紅燥熱,辭文君無法再坦然面對楚渝。
她跑進洗手間裡,将自己脫個精光,準備洗個澡清醒清醒,起碼把腦子裡的廢料給洗幹淨了。
别一見到楚渝,除了顔色就什麼都想不到。
搞得她好想八百年沒吃過肉了似的。
雖然她這八年吃的确實挺素的。
拍了拍自己的臉。
辭文君,能不能矜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