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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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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精真是裝模作樣,居然說直面狼人給他造成了心理創傷?”詹姆怒氣沖沖地說,“——當他的食死徒哥們折磨無辜麻瓜的時候,他怎麼沒産生心理創傷呢?依我看,今晚誰受的傷都比他嚴重,隻有他非要賴在校醫院裡,還對着伊萬斯裝可憐……”

此時此刻,詹姆、西裡斯和艾德蒙正站在通往校長室的旋轉樓梯上,跟着它越升越高。因為先前的沖突和之後未知的判決,西裡斯和艾德蒙始終帶着滿腹心事保持着沉默,隻有詹姆在喋喋不休,“哎對了,克拉布,我聽你剛才和斯内普辯論得那麼來勁,是真的有辦法讓魔法部往地道裡放一個門鑰匙嗎?如果真能這樣就太好了,萊姆斯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戳穿了——”

艾德蒙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怎麼,我看起來像是魔法部/長的親兒子?”

“……”詹姆被噎住了,用譴責的目光瞪着他,“可你剛才說得那麼有信心——”

“我裝的,不行嗎?”艾德蒙沒好氣地答道。他被室内跳動的燭光晃得更加頭痛了,本來想随便糊弄詹姆幾句,但是想起這家夥之前自願替西裡斯頂罪的行為,終究沒能硬起心腸,隻好耐着性子解釋道,“登記一個門鑰匙需要經過無數道複雜的審批程序,一晚上的時間根本來不及,也沒有人會為了我們破例。我隻是想用它來迷惑斯内普罷了——我要提醒他這件事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從而引導他陷入舉證陷阱,讓他覺得隻要沒找到切實的證據,就不算真正揭穿了萊姆斯是狼人的秘密。”

詹姆納悶地歪了歪頭,“這件事究竟還算不算是個秘密,難道很重要嗎?就算還有沒解決的疑點,但是斯内普照樣可以把事情告知他的食死徒朋友啊?”

“當然很重要——起碼在魔法學概念中,阻止一個事實的傳播和阻止一個秘密的傳播,完全不是同一個難度。既然我們仍有狡辯的餘地,為什麼要急着向敵人自首?”艾德蒙說,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西裡斯的表情,“我在和萊姆斯交手的時候,一直在想怎麼替他掩飾。所以當我聽見你們差點承認了他的身份之後,才會這麼着急——在情急之下,我當時的哪句話或者哪個行為可能确實不太妥當,你們别往心裡去。”

詹姆完全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非常大度地一揮手,“哎呀,你突然跟我客氣什麼?我還沒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呢!不過你也不用這麼操心吧,鄧布利多總應該治得住斯内普的大嘴巴——”

艾德蒙斜了他一眼,“你不覺得等鄧布利多回來以後,最先處理的應該是我們幾個嗎?無論怎麼想,都是謀/殺同學的行為更加惡劣吧?”

旋轉樓梯轉到了校長室閃閃發亮的橡木門前,西裡斯什麼都沒說,第一個邁下了樓梯,在角落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了。黯淡的燭光照不透角落裡的夜色,在西裡斯睫毛投下的陰影中,他的灰眸看起來就像是結凍的深海,讓人望而卻步。然而詹姆根本沒在意他的臉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拍了拍腦門說,“對對對,我差點給忘了。鄧布利多馬上就來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對一對口供——西裡斯,你千萬要記得啊,今晚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劃的,你隻是替我跑了趟腿——”

西裡斯臉上那種冷漠的表情碎掉了。他蹭地轉過了頭,難以置信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自己做的事情,當然是自己承擔後果,什麼時候需要别人替我頂罪了?……還有,我剛才就想說,詹姆,你為什麼要跑出去救斯内普?他究竟死不死,我根本不在乎!但萬一你死在那裡了,我——”

“……好了哥們,我很高興你在乎我,但是你也得分給别人一點人情味嘛,”詹姆哭笑不得地說,大咧咧地摟了一下西裡斯的肩膀,“斯内普可不能死,他死了問題就嚴重了,到時候萊姆斯要怎麼辦呢?你本來就是因為我才讨厭斯内普的,而且也不是故意做出了這種事,我當然負有責任——”

“你有什麼責任?怎麼知道他讨厭斯内普是因為你?”艾德蒙皺着眉頭問。

“你有什麼責任?又怎麼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西裡斯被他氣笑了。

“……我怎麼沒有責任?”詹姆看看艾德蒙又看看西裡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好像他倆問出了什麼蠢話似的,“西裡斯讨厭的斯萊特林多了,但是向來把他們當成空氣,唯一出手對付的人就是斯内普——還不是怪我以前總在寝室裡說,如果沒他這個人就好了?不過西裡斯,我那就是随口抱怨啊,你以後可别再這麼沖動了。我相信你這次隻是想吓吓他,沒考慮後果——如果你真的以為今晚斯内普會受重傷,那麼萊姆斯也會痛苦一輩子的,你怎麼可能故意去傷害萊姆斯呢?”

“我……”迎着詹姆充滿信任的目光,西裡斯有好一會沒說話。他微微垂下了頭,一動不動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好像變成了一尊石像。半晌後,他才帶着一種欲言又止的神情重新擡起了頭,用歎息般的、飄忽的聲音說,“詹姆,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看錯我了?……有沒有可能,我與你就是不同的,就是會樂于見到敵人出事,而且以為别人也會像我這麼想?你根本沒必要為了我這種人付出什麼……”

“别說氣話了,西裡斯,我們一直都是最投緣的好朋友,從愛好到天賦都完全合拍,怎麼能是不同的呢?”詹姆不解地問,看到西裡斯眼裡閃爍的痛苦神色,他簡直有點不知所措,“如果硬說有什麼不同,也隻有我們的家庭不同,我父母要比你父母開明多了——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情必須是我幹的。如果我被開除了,還能轉去布斯巴頓念書,照樣可以給你們寫信、約你們見面;但如果你被開除了,你父母再把你關在家裡,你要怎麼辦呢——?”

“那我就去死。除了在死之前,沒有拉上鼻涕精給我墊背,我沒有什麼遺憾的。”西裡斯斬釘截鐵地說,臉色雖然蒼白,灰眸裡卻燃燒着星星點點的火,“可是要讓我親眼看着你替我受過,那比殺了我還難受——詹姆·波特,在你心目中,我是一個會躲在别人身後的懦夫嗎?”

詹姆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當然不是了,但——”

“行了,你們兩個為這事争執有什麼意義?詹姆給出的方案有一點可行性嗎?”艾德蒙幹巴巴地說,終于聽不下去了。他知道詹姆的提議完全是出于好心,所以即使覺得兩人親密的樣子再刺眼,也不得不盡量忍着,然而忍來忍去,他的太陽穴又開始抽痛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鄧布利多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猜不出今晚的真相?詹姆,你不能一邊指望着他能強大到搞定任何人,一邊又希望他愚蠢到看不出你的謊言——你把鄧布利多當成許願池了?”

詹姆頓時不服氣地說,“可是鄧布利多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白巫師,他肯定會酌情考慮的——”

“意思是你要把萊姆斯和西裡斯的命運完全交給他來定奪,我們隻向梅林祈禱就行了?”艾德蒙挑眉問道。他完全不能接受這種做法,不是因為對鄧布利多有什麼意見,而是童年的經曆曾無數次告訴他,如果想讓一件事情朝自己希望的方向來發展,那就隻能自己動手處理,其他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依我看,詹姆,等會鄧布利多問你的時候,你确實可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讓他覺得你們兩個很團結,的确是件好事。但是西裡斯,你絕對不能這麼說。對于任何案件來說,嫌疑人的态度都是重要的判罰依據,你得誠懇地向鄧布利多認錯,跟他說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了。如果斯内普在場的話,你還要立刻向他道歉——”

“我沒覺得自己錯了,更不可能向斯内普認錯。”西裡斯撇開了臉不看他,語氣冷淡地說。

“……”艾德蒙隻覺得一個頭漲成了兩個大,不得已加重了語氣,“那你打算幹什麼?……就像詹姆說的那樣,被霍格沃茲開除,然後被父母關起來嗎?西裡斯,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就算鄧布利多再寬容,也得在看到你的改變之後,才會願意留下你——否則以後校園裡接二連三地發生謀殺事件,他能受得了嗎?這次的事情本來就不小,不可能随便混過去,要不然我和詹姆為什麼拼命阻止你?……如果我能替你道歉,我道一百個也不成問題,但是有用嗎?——”

“是啊,你從來不做沒用的事情,克拉布級長,”西裡斯突然短促而尖銳地笑了一聲,打斷了艾德蒙的話。在他盛滿失望的眼睛裡,似乎醞釀着一場海嘯,“你覺得我的想法沒用,也覺得詹姆的辦法沒用。而你所做的有用的事情,就是忙不疊地去找鄧布利多彙報我的行蹤,好阻止我這個殘忍的犯罪嫌疑人加害無辜的鼻涕精。你多麼偉大、光明、正義啊——不僅救了斯内普的命,還想拯救我罪大惡極的靈魂。可惜我如此不識好歹,竟然不肯配合你的劇本進行自我批評——”

“……即使我真有什麼劇本,那劇本也是為了幫你脫離麻煩。如果你今晚做不到反思和道歉,那以後就得待在布萊克祖宅裡後悔終生。”艾德蒙也有點生氣了,把話說得很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家裡養成的習慣,但是像你現在這樣,為了吵架而吵架是不明智的。我一直在努力跟你溝通,你卻一心想抓我話裡的漏洞,好像隻要氣到我就算你赢了——這有什麼意義呢?你要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好,那我一條一條地說給你聽——

“首先,在法律層面上,你明知道尖叫棚屋裡隐藏着死亡威脅,卻故意引誘斯内普進入探索,這就是毋庸置疑的故意殺/人。即使他沒死成,殺/人未遂也是要坐牢的,你難道沒錯?

“其次,在道德層面上,就算是斯内普和預備食死徒交往過密,但他的手裡還沒染過血。你被恨意吞噬了理智,對罪不至死的人濫用私刑,還差點連累你的好友賠上未來,難道沒錯?

“還有,在利益層面上,你明知道校董會裡有一半人都跟食死徒有牽扯,自從穆爾塞伯案之後就對學校的管理非常不滿。一旦萊姆斯的秘密暴露,他們一定會借題發揮,讓鄧布利多丢掉校長的職務。到時候食死徒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拔掉我方最大的倚仗,你難道沒錯?

“最後,在個人發展的層面上,你今晚所做的事情隻會讓你的父母感到驕傲,和你打擊邪惡的理想背道而馳!而巫師世界又是一個熟人社會,如果這一切曝光出去,沒有任何正派的團體會接納你,你等于是親手毀了自己的夢想,難道沒錯?——”

“……”詹姆聽得心驚肉跳,不由得帶着幾分擔憂看向了西裡斯——他本以為隻要今晚沒人受傷,整個“惡作劇”就有驚無險地結束了,完全沒想到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然而西裡斯的臉色正變得越來越難看,似乎在艾德蒙的長篇大論之下完全進入了應激狀态,眼裡殘餘的幾分自我懷疑消失了,通通轉化成了對艾德蒙的怒火,“你說完了嗎?艾德蒙·克拉布,别跟我列論點,顯得你有多麼理智,我有多麼無理取鬧似的!我就問你,既然事情傳揚出去會有這麼多害處,你當時為什麼要阻止我對斯内普念遺忘咒?”

“你明明是我的朋友,明明可以等着我把風險排除……可是你卻用魔杖對準了我,幫斯内普搶救了今晚的記憶,反手把我和萊姆斯推進了危險的境地裡——你背叛我,”西裡斯說,語氣冰寒刺骨,帶着幾絲微微的顫抖,“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多少次了?……每次你都是這樣,高高在上地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實際行動上從來不站在我這邊——我相信詹姆跑去救人确實是為了幫我和萊姆斯,但你呢?恐怕你是去做道德衛士的,擔心我頂着‘你朋友’的名頭犯下謀殺罪,會毀掉你苦心經營的名聲吧!”

“西裡斯,我以前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讓你這麼惡意揣測我……?”艾德蒙震驚地看着西裡斯,簡直匪夷所思地問道,“說我不夠朋友,那你把我當成朋友一樣信任了嗎?……難道你不知道,遺忘咒的效果并不可控,沒準斯内普哪天看見了一根柳條就會想起一切?你要是覺得這都能算是排除風險的好辦法,那我無話可說。”

他轉過身,也在橡木門前坐下了,口吻冷冰冰地說,“我不想跟你吵了。反正詹姆說什麼你都相信,他提出幾個異想天開的主意,你就感動得不得了。而我有理有據地跟你分析,你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還覺得我居心叵測!現在我需要安靜一會兒,整理整理思路,想想萊姆斯的秘密到底應該怎麼處理——你大可以讓詹姆和我一起想,看看他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你倆吵架,搭上我幹嘛?”詹姆一臉莫名其妙,“行了行了,西裡斯,你說兩句就得了,克拉布畢竟是來幫忙的——”

然而西裡斯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适可而止,沒等詹姆說完,就略顯瘋狂地笑了一聲,挑釁似的說,“是嗎?他究竟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審判我的?……現在究竟是冷靜下來了,還是說不過我所以隻能沉默了?艾德蒙·克拉布,你剛才挑了我那麼多毛病,我還真想咨詢咨詢你,你這個道德完人有沒有做錯事的時候?——為了趕走埃弗裡,你親自策劃了一場大戲,還讓我對他用了混淆咒,這在法律上和道德上應該怎麼判罪呢?”

艾德蒙:“那是埃弗裡攻擊麥克唐納在先,企圖報複你我在後!他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本來就應該被開除,和今晚的情況怎麼能一樣?……”

西裡斯:“怎麼不一樣?你也是憑借自己的判斷來懲罰惡人的,隻是比我更加唯利是圖罷了!隻要那些人能給你帶來利益,你就可以暫時無視他們的罪惡——别試圖狡辯!在揭發埃弗裡的那一天,你和斯内普明顯串通過!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我……”艾德蒙一時語塞。當初他為了更好地打擊埃弗裡,确實和斯内普短暫達成過默契,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确實沒跟西裡斯說,沒想到會被對方當面戳破。西裡斯一見他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當即冷笑起來,“這下說不出話來了?我之前沒有揭穿你,你還覺得自己挺不錯,好像全世界都被你耍得團團轉似的——那個時候你怎麼不高喊着正義呢?難道斯内普替小食死徒們做疑兵,就完全沒錯?……我看并非如此吧,你隻是覺得他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你一向都是這樣,滿嘴說着仁義道德,滿心想着生意利益。每幹一件好事、做一次好人,你都要從中撈一筆——幫紮卡賴斯·史密斯的時候,你撈到了級長的威信;幫麥克唐納的時候,你撈到了名望和加分;扳倒埃弗裡的時候,你更是大獲全勝了,什麼白鮮香精的專利、發表論文的機會、魔法部/長的看重,全是你為自己謀取的私利!如果隻是這樣我也懶得說你,但你自己賺得缽滿盆盈,卻想通過對我的批判來彰顯你的原則——你竟然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相信詹姆不相信你?當然是因為詹姆從來不做貪利忘義的事,更不會扮演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當年分院帽沒有直接把你扔去斯萊特林,真是老糊塗了,我看連斯拉格霍恩都比你坦蕩得多!”

“西裡斯,夠了!”艾德蒙猛地站了起來,忍無可忍地喝止道。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幾乎完全黑了,甚至有點站立不穩。西裡斯的話仿佛正在一刀一刀地劃破他的皮囊,把他竭力隐藏的陰暗面拖到陽光下暴曬——在分院的那一天,分院帽确實曾經勸過他,赫奇帕奇不适合他,斯萊特林才能幫助他走向輝煌……

隻是他不願意。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逼迫他。

艾德蒙抓着門環穩住了身體,緊盯着西裡斯的眼睛,面無表情、一字一頓地說,“你剛才對我的攻擊完全是在宣洩情緒,你自己清楚其中有幾分是真的。事實上,我的原則從來都不是喊給你聽的口号,而是我切實用來約束自己的東西——我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本性,知道自己繼承了克拉布家的狠毒和蘭伯特家的功利之心,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我都在努力壓制這種本性,不讓我的陰謀詭計傷到無辜者——這就是我的原則。而如何在原則和利益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是我一直在探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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