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溫情着，突然的輕咳聲就從妘漓口中出來，妘澄正靠前欲繼續安撫愛人的動作一頓，立馬側頭驚喜。

“……姐姐。”饒是妘澄的臉皮再厚，現在也實在做不出要在自家親姐面前同愛人親熱的動作。

妘澄張臉通紅，眼神開始左右飄忽，正想着要不要裝暈蒙混過去時，就瞅見路時笙的臉蛋竟比他還紅。

妘澄頓時又支棱起來了，跟忘記自己還在路時笙懷裡一樣，直接朝妘漓道：“姐姐，我終于等到你了。”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又跟路時笙是什麼時候相遇的？”

“還有，你的分身……”

邊說妘澄邊用眼睛巡視，卻連分身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妘澄盯着妘漓，“姐姐？”

妘漓歎氣，“放心吧，那點反噬我還承受的住。”

“倒是你，傷的那麼重，現在感覺如何？”

妘澄微笑，收拾好不讓妘漓覺得他在自責的情緒，從路時笙懷裡下來，“多虧姐姐來的及時，我已經完全好了。”

“眼下神魂又回歸本體，功力恢複，是我因禍得福才是。”

“你能這樣想也好。”妘漓轉頭望向對面三人，才繼續之前的事情，“寶哥兒，既然你是當事人，現在這種情況你怎麼看？”

妘澄剛醒，對于他沉睡修複這段時間内發生的一切他都沒有知覺，但憑借着聽到男子的最後一句話，他道：“就按他說的來，一人做事一人當，處決了他放過其餘二人。”

妘漓贊同。

雲歲晚立馬搖頭，“上神，不要。”

羲和起身，走至男子跟前，朝他微笑：“放心，有羲和姨姨在，至少在我死之前，你不會有事。”

“哥哥，哥哥……”雲歲晚一把撲進男子懷裡抱着他猛哭。

“你……”男子紅眼望着朝他保證的羲和，嗫喏，“你不該這樣的，晚晚還活着，你……你得照看她的。”

“不要，哥哥，我好不容易才又見到你，我不要跟你分開。”雲歲晚委屈道，“死其實一點都不可怕，你别抛棄我。”

男子搖頭，“不……不。”

“小雲祁，不怕啊，羲和姨姨在呢。”羲和用手拂上他的發頂，“都怪當年姨姨去遲一步，這些年，你受苦了。”

男子……雲祁再也憋不住眼淚，他悶哼：“羲和姨姨别說了，我不苦的。”

“倒是你，你怎麼會是如今這般模樣？”

雲歲晚先前太過于激動，竟沒發現羲和其實隻是一抹殘魂凝聚而成。

她驚呼：“羲和姨姨，你怎麼了？”

羲和搖頭，轉而望向那邊的妘漓三人。

“帝君，冥君，雲祁一直是個好孩子，他與冥界從無恩怨，或許此次殺害是另有源頭。”

“羲和鬥膽，請二位給他一個說出真相的機會，到那時，若二位還要處決，羲和願以命相抵。”

“他們兄妹分離數千年，實在不應該有此結局。”

雲歲晚一手抓住雲祁，一手抓住羲和，朝妘漓喊：“上神，要殺殺我吧。”

雲祁邁步擋在雲歲晚跟羲和跟前，坦言：“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殺我。”

三人皆在求死，又皆在求生。

妘澄眨眼，打量起剛剛才重逢不久的兄妹二人，立馬聯想到自己跟妘漓。

但就算是不談他自己，雲祁也罪孽深重，可眼下這般情形弄得像他是惡人一樣。

妘澄心情很不美妙。

掌心猛地一熱，扭頭就見路時笙的笑顔，眼裡還全是對他的支持。

“雲祁，你既然還知道要護着你幼妹，可見良心未泯。”妘澄冷道，“現本君問話于你，你如實回答。至于之後如何處置你，按判官簿評估。你可有意見？”

“沒有。”

雲祁緊盯妘澄。

“第一問，你來此間目的為何？”

“找人。”雲祁溫柔地注視雲歲晚。

“第二問，此間冥界的坍塌是否是你親手造成？”

“是。”雲祁回答。

雲歲晚則滿臉不可置信，“哥哥，真的是你？”

雲祁閉目，狠心點頭。

雲歲晚哭喊，“為什麼？”

羲和也傷心不已，她将雲歲晚攬在懷裡，安撫：“不要怪他，他隻是暫時誤入歧途，他受苦了，我們不要怪他。”

“可是師……”

“晚晚，别怪他。”羲和哽咽道。

妘澄又開口：

“第三問，本君曾見過有魔氣出沒并感染了整顆星球的現象，那件事與你是否有關？”

“是。”

“寓意為何？”

雲祁眨眼，直言不諱：“為魔界招兵。”

妘澄妘漓又同步蹙眉。

妘澄緊接：

“最後一問，誠如羲和上神所言，本君與你無冤無仇，你要殺本君，可與冥尊雲澄有關？”

“是。”

據雲祁開始回憶：

雲祁一出生就知道六界之内他與别的孩子是不同的。

他的娘親是神族，父親卻是魔族，而六界之中，唯有神魔兩族是徹底不合的。

妹妹要小他三歲，父親娘親藏得很深，他們一家四口一直生活在人界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除羲和姨姨會偶來拜訪外，一直都過着與世無争的日子。

然事無絕對，神魔互染，這件事到底還是在他七歲那年被徹底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