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預感，他同妘澄來的正是時候。

“锵锵锵”

子彈自槍口打擊在機甲上。

“大哥，小心。”路時越抱着紀雲峥緊道。

“咻”的一聲，在身後窮追不舍的機甲又一發導彈應聲離口。

藍蝶停在紀雲峥的額面使勁揮舞着它的雙翅，與它心靈相通的路時越卻臉色很不好看。

路時琛聞言絲毫不待慌張，繼續操作着機甲慢慢壓低，直到機甲臨近地面，導彈緊随其後。

“咻——”

“砰——”

煙塵四起，機甲飛速掠過一個彎兒再次沖向蒼天，這一次它的目标是跟随他們而來的另一輛機甲。

“咔嚓咔嚓”機械在機甲内部運轉的聲音響動。

“再見。”

路時琛冷言。

“咻”的導彈應聲而出，不出所料般命中那機甲的中心面，随着“轟鳴”爆炸聲傳來的還有機甲瓦解落地的“铿锵”音。

“這顧麟川還真是難纏，”路時越擰眉，“追了我們這麼久。”

“大哥，現在怎麼辦？”老三還不知被傳送到哪兒去了？

路時琛操作着機甲急速飛行，他明白路時越的言外之意。

側頭瞄了眼他懷裡緊閉雙眼還昏迷不醒的紀雲峥，路時琛道：“先顧着雲峥要緊。”

“時笙那邊，等把雲峥秘密送回路家暗堡後我再去尋。到那時，你就好生留在雲峥身邊照顧他。”

“是。”

“他現在情況如何？”路時琛一點也不着急，邊操作着機甲往他計劃裡的撤離方位趕去，邊設置系統鎖定身後又緊追他們而來的機甲。

“很不好。”路時越沉聲道，“姑母若是見了，隻怕得黯然神傷，後派遣軍隊過來徹底鏟除這幫土匪。”

“這麼久都不進攻，會不會那機甲不是龍鱗的？”

路時越的聲音及時警示了路時琛，就在這刻，機甲分屏就傳來了請求連接的信号。

路時琛接通，就聽到路時笙的聲音傳來：“大哥，是我。”

路時越聞言立馬大笑，“好小子，還活着就好。”

路時琛也笑：“先跟着我們撤離，之後的話等安全了再說。”

“是。”

“轟”

“！！！”

機甲被一小型飛艦接收，轟鳴聲随即而至，飛艦急速撤離。

終于窮追不舍趕到這裡的顧麟川到底落到一步，隻能冷眸望着飛艦在面前穿梭時空。

“該死。”顧麟川吼道。

飛艦内：

路時笙瞧着被路時越安置在床上的紀雲峥，擔憂問：“表哥現在的情況怎樣？”

藍蝶灑下的齑粉沒遺漏一點全全鑽進紀雲峥的身體，路時越搖頭：“形同琉璃。他的身子已經完全被各種試藥徹底擊垮，連帶着精神體也被那些不知名的藥劑消融大半。”

“若談治療養傷，隻能說是勉強愈合，但以後隻怕是再難重見金烏的風采。”

“而且，”路時越注視着床上安靜躺着的紀雲峥，難過道，“他的眼睛我救不回來。”

路時笙瞳仁一縮，後撤半步，直到妘澄将他托舉住。

對了，妘澄。

路時笙宛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拽着妘澄的手臂，急道：“妘澄，你能救他嗎？”

什麼姐姐的告誡，什麼不要過度依賴妘澄的能力，路時笙此刻已什麼都不在乎。

路時越聽到這句話眼眸也染上欣喜，立即希冀般盯着妘澄。

妘澄眨眼，輕聲道：“我試試。”

路時越趕忙讓位，妘澄施法，但中途路時琛卻走了進來。

“你們在做什麼？”

路時越隻覺要遭，路時笙交代道：“二哥對表哥的情況束手無策，妘澄正在用他的法子幫我們試試。”

路時琛聞言眉宇一皺，但到底沒罵出聲來。

人性的複雜性質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緻。

路時越心裡很不好受，在他心中，路時琛一直是一個說一不二的大人物，正直隻是他最小的能被談及到的優點。就好似一顆明珠，永遠向弱者提供庇佑。

可現在，他有些蒙塵了。

路時琛對此隻淡定地瞄了眼一臉惋惜的路時越，那拳頭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一巴掌下去。

“在這兒胡思亂想什麼，這麼有空，還不如趕緊時間去提升自己的醫術，免得以後還要接着麻煩人家妘澄。”

“此一時非彼一時，眼下我們做不到，可以依賴妘澄。”就如同你當時差點死掉一樣。

路時越抱頭，委屈地扭頭望向妘澄那邊。

妘澄适時收手，在路時笙“怎麼樣？”的聲音後，他道：“如二哥所言，表哥的眼睛已經徹底失去生機。”

三兄弟聞言皆面露難色。

路時越更是道：“我一定要殺了顧麟川。”

“但……”妘澄話鋒一轉，勾的三兄弟又緊急燃起希望。

妘澄道：“我的确能讓表哥重新看見，我甚至能讓他徹底愈合，可自那以後，他的身份将不再是普通的凡人。”

“他得歸我冥界名下，從此做一個往返人冥兩界的冥使。”

“生如此，死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