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在眼紅這些獎品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給你頒發‘不怕死’一等獎。”斯内普催促道。
“西弗勒斯,你來看這個。”阿萊西亞在一個獎杯前停下來,斯内普走到她旁邊,眼睛順着魔杖看它所指的那個名字:“湯姆·馬沃羅·裡德爾。”他們相互對了一個眼神,眼睛裡的情緒是一緻的——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但說不出在哪見過。
離開獎品陳列室後,二人一直在翻閱自己的記憶,試圖找到“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的影子。快走到阿萊西亞的辦公室時,她突然驚恐地抓住斯内普的手臂,斯内普緊張地舉起魔杖,警惕四周。
“我想到了,我知道他是誰了!”她的聲音顫抖、激動,“跟我來!”她把斯内普拉進辦公室,取出一張羊皮紙,在上面寫下“Tom Marvolo Riddle(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你看,這個名字改變一下字母順序,就變成了……”她情緒激動地在紙上寫下:“I am Lord Voldemort(我是伏地魔)”。這行字像是能灼燒人的眼睛一樣,斯内普在看到它的那一瞬立即把眼神轉向阿萊西亞,他在等待她的解釋。
“我今天去找海格了。”阿萊西亞打算把這些事情從頭說起,“這次的攻擊事件和五十年前的那一次如出一轍,而當年海格就是當事人之一。他和我說,他當年在學校裡養了一隻八眼蜘蛛,後來,當時的斯萊特林級長裡德爾揭發了這件事,魔法部懷疑這隻蜘蛛就是導緻學生死亡的罪魁禍首。裡德爾因此獲得了特殊貢獻獎,海格則是被開除。但是我了解八眼蜘蛛,我五年級的時候還在禁林見過它,它是不會緻人石化的。我和鄧布利多一樣,都認為海格是被冤枉的。原本這件事情我就了解到這裡了,可剛剛路過獎品陳列室的時候,我好奇地找了找裡德爾的特殊貢獻獎杯,結果就發現了這個。”阿萊西亞舉起那張寫有名字的紙。
“你懷疑當年的事情是他做的。”斯内普壓低嗓音輕聲說。
“怎麼往他身上潑髒水都不為過。更何況,他和斯萊特林一樣,都是蛇佬腔,他可比海格更像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阿萊西亞說。
“可這次呢?如果是他幹的,肯定不會這麼溫和吧。”
“這次應該不是他……不過是誰呢……”
阿萊西亞把羊皮紙扔進壁爐裡燒掉:“算了,這些事情鄧布利多肯定早就知道了,不然他也不會極力維護海格。可他弄清了當年的事情又有什麼用?還是一籌莫展。”
“因為他是隻知道是誰做的,卻不知道是怎樣做的。”斯内普無奈地搖搖頭,心情沉重。
“暫且忘掉這些吧——我想在每周四舉辦一個決鬥俱樂部,這樣不僅能讓學生們積累一些實戰經驗,提升一下他們黑魔法防禦術的水平,還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最近這兩起攻擊事件弄得人人自危。你來做我的助手如何?”阿萊西亞一掃剛剛的苦悶,微笑着問。
“助手?你想讓我做些什麼?”斯内普對這個決鬥俱樂部似乎也頗感興趣。
“管理學生,維持秩序。當然,可能還需要你我給他們演示一下。”
“需要我手下留情嗎?”斯内普問,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得意的笑。
“随你,我還真不信你敢讓我受傷。”阿萊西亞肯定地說。
決鬥俱樂部如期召開,許多學生都在周四的晚上八點前趕到禮堂。穿着銀色長袍的阿萊西亞站在禮堂最前方,一身黑衣的斯内普站在她旁邊。學生們竊竊私語,讨論教他們決鬥的人是阿萊西亞還是斯内普。
“肯定是斯内普教授,朱利安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一個斯萊特林的男生說。
“我賭是朱利安教授,聽說她的決鬥技巧是弗立維教授親自教的。”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說。
而對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學生而言,他們與其說是猜測,不如說是祈禱——他們可不希望斯内普給他們補課。
晚上八點到了,禮堂裡幾乎站滿了學生。阿萊西亞走上中間的鍍金舞台,說:“很高興鄧布利多校長願意給我創辦決鬥俱樂部的機會,也很感謝同學們的參與。辦這個俱樂部的目的是讓各位積累實戰經驗,提升魔法的使用熟練度。下面将由斯内普教授和我一起為大家演示決鬥的過程。”說罷,斯内普走上舞台,和阿萊西亞面對面地站着。
“他們要決鬥!你覺得誰會赢?”羅恩激動地問哈利,這還是他第一次看決鬥。
“我希望朱利安教授赢,最好能把斯内普打進校醫院。”哈利說,但想到這兩人素有恩怨,他心中不免感到不安。
隻見台上二人同時鞠了個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樣舉在胸前。阿萊西亞解釋道:“這是一般決鬥中握住魔杖的姿勢,數到三,我們就施第一道魔法。”
“一——二——三——”二人同時把魔杖猛地舉過肩膀。
“除你武器!”斯内普喊道,一道紅光從他的魔杖閃出。
“盔甲護身!”阿萊西亞念道,緊接着她又喊道,“昏昏倒地!”一道耀眼的閃光從她的魔杖發出。斯内普一甩魔杖,把攻擊彈開了。
“好,到此為止,舞台接下來交給你們,兩兩組隊吧。”阿萊西亞叫停,台下的觀衆都意猶未盡,但因為畏懼斯内普,不敢讓他們繼續。
阿萊西亞看見斯内普把德拉科和哈利、米裡森和赫敏、羅恩和西莫分為了一組。她并不贊同教師幹預學生分組,不過既然請斯内普來當助教,給他一些特權也是應該的。
學生們的表現可以說是亂七八糟,各種咒語胡亂施着,有的人甚至扔掉魔杖和對手肉搏,簡直丢盡了巫師的臉面。阿萊西亞和斯内普各自施了幾個“咒立停”。為了維持秩序,阿萊西亞隻好讓學生一個個上舞台決鬥,在決鬥中和決鬥後給出建議,其他人則作為觀衆,從中汲取經驗。這樣一來,效果好多了。
“下一組,馬爾福和波特。”二人走上舞台後,阿萊西亞接着說,“準備好,一——二——三——”
馬爾福迅速舉起魔杖,大吼一聲:“烏龍出洞!”,與此同時,哈利喊道:“除你武器!”
馬爾福魔杖杖尖蹿出一條長長的黑蛇,重重地落在他倆中間的地闆上,被哈利的繳械咒擊中,彈到了台下。蛇憤怒地吐着信子,直朝賈斯廷芬列裡爬去,接着,它昂起腦袋,露出毒牙,擺出進攻的架勢。阿萊西亞見勢不妙,給賈斯廷芬列裡念了個無聲的鐵甲咒,而此時,哈利正嘶嘶地叫着。
那條黑蛇奇迹般地癱在地上。
賈斯廷芬列裡大叫一聲,跑出了禮堂。其他學生都驚恐地看着哈利,而斯内普用充滿敵意的防範眼神看着他,同時給蛇念了個咒,它變成了一團黑煙。至于阿萊西亞,她與斯内普一樣警惕。哈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被羅恩和赫敏叫出了禮堂。
阿萊西亞極力安撫學生們的情緒,組織他們繼續進行決鬥訓練,可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心不在焉。斯内普索性讓學生各回寝室,他與阿萊西亞一起向鄧布利多報告了這件事。
“我知道了,辛苦你們趕來告訴我這件事。”鄧布利多平靜地點點頭,見二人仍站着,問,“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知道了?他不打算管這件事嗎?還是他早就知道了,并且知道更多,已經有解決的方案了?阿萊西亞真想吼他一頓,讓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可斯内普好像已經猜中她心裡在想什麼,提前制止了她:“沒什麼事了,告辭。”他拉着阿萊西亞的小臂走了。
“如何?我就說波特心裡有鬼吧。”回到阿萊西亞的辦公室後,斯内普譏諷地說,“如果你還記得我們前兩天的推論,就應該知道同為蛇佬腔的波特不可能清白。”
“西弗勒斯,你對哈利有偏見,他是蛇佬腔不能說明密室大門是他打開的。但是我同意你說他心裡有鬼,我指的是他在一些事情上對我們有所隐瞞——不過他怎麼會是蛇佬腔?莉莉和詹姆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啊。”阿萊西亞思維有些混亂,在房間裡踱步,“我覺得我應該把他叫來談談,有些事情需要問清楚。”她朝門口走去。
“站住。阿萊西亞,你瘋了嗎?一個被攻擊的對象去找嫌疑犯?這件事就算要處理,也是鄧布利多和麥格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你管。”斯内普厲聲道。
“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對波特敬而遠之。”臨走前,他又回過頭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