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的靈魂可以相互吞噬,強大的吞噬弱小的,以讓自己更加強大……”
“攝魂怪是唯一能夠完整吸食靈魂的生物……”
“阿瓦達索命咒或許就是作用于人的靈魂。”“但有的人中阿瓦達索命咒死後,他的靈魂可以完整存在……”
關于假說的種種讨論一直到下午兩點才結束,彼時英國已是晚上七點,天已經黑了。他們在預約好的餐廳吃了晚飯,而後回到了蜘蛛尾巷。
“你今天看上去怎麼悶悶不樂的?”下完一局巫師棋,阿萊西亞有些擔憂地看着斯内普。
他輕笑一聲:“沒什麼,我今天很開心。你陪着我的每一天我都很開心。”
“你騙不了我,我能看出你今天一整天都很郁悶——你要是照照鏡子就會發現,你剛剛笑得特别勉強。”她握住斯内普的左手,他卻在她觸碰到的那一刻将手收回了。
阿萊西亞能感受到他眼裡的畏懼,他在怕什麼?怕她碰他的左手?左手……
她緊張地拉過斯内普的左手,一把将他的袖子撸起來,她看見他手臂上烙下的黑魔印記——比上次見到的要明顯得多。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阿萊西亞聲音有些顫抖,她知道黑魔标記變明顯意味着什麼。
“昨天晚上……”他抽回左手,放下袖子,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不過,我們不是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嗎?他總有回來的一天,隻不過這一天比我們想象的要快。”
“要是我沒有發現,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着我?”阿萊西亞握住他的左手,眼裡閃着淚光。
“我沒打算一直瞞着你,我隻是不想讓這件事壞了你今天的好心情。”斯内普溫和地笑着,擡起右手輕輕地抹掉她眼底的淚,“可惜你太了解我,哪怕我用上最頂尖的大腦封閉術,也瞞不過你。”
“知道就好。”阿萊西亞躺在斯内普的懷裡,“你不是一個人面對這些,我會陪着你,哪怕是用赤膽忠心咒躲一輩子。”
斯内普将她的頭發撥到耳後,輕吻着她的額頭:“這樣隻會将你對我的愛意消磨殆盡。我知道,你厭惡一切枷鎖,哪怕這份枷鎖是愛。”
阿萊西亞落寞地低下眉眼:“那就不躲起來,我們一起對抗他,對抗食死徒。”
“我不想騙你。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估計會回去。”
“回去?”她一下子坐起身,“你對他而言是叛徒,你還要回去做卧底?這很危險……”
“但唯有如此,我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你的安全。況且,你知道我的能力,我總能做到逢兇化吉,遊刃有餘。”他做出自信滿滿的樣子,用低緩柔情的語氣寬慰阿萊西亞。
“或許不會有那一天。我們已經找到了三個魂器,鄧布利多還找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那也是個魂器。現在已經有四個魂器都被鄧布利多摧毀了,也許等我們找到最後的失落的信息,就能摧毀所有的魂器。沒有魂器,他就不再是不死之身,鄧布利多可以擊敗他,用不上你去冒險。”她也覺得這樣的想法有些天真。
斯内普隻是笑,借着笑意歎氣,掩飾他的憂慮。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阿萊西亞也故作輕松地笑着,“趁他還沒回來,我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享受——你還沒看過我給你的生日禮物呢。”
“你給我準備了禮物?”往常她要是準備了禮物,總會第一時間拿出來。
“嗯。在長袍裡,你把我長袍脫下就能看到。”她笑眼盈盈地抓起斯内普的手,放在長袍的扣子上,讓他一顆一顆地解開。
長袍褪去,裡面什麼都沒有,隻有被恐懼和憂慮激發的愛欲——伏地魔的複回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她想抓緊時間愛他,她害怕明天一早就會失去他。
昨晚,她住在他家裡,他住在她身體裡。
換做以前,阿萊西亞絕不會對她的戀情遮遮掩掩,可斯内普重新回到食死徒之列的那天很有可能會到來,他們的愛戀會撕碎他的僞裝,成為他的危險。在局勢明朗之前,她隻能暫時隐瞞與他的關系。
妮娜肯定是把她交男朋友的事情告訴給了報社的每一個人。在妮娜走後,黛西、希斯、凱爾相繼來到她的辦公室,此前他們從未這麼積極過。果然,八卦是報社員工的職業精神。
“昨晚送你回家的那個男的是誰啊?你男朋友嗎?”妮娜警告過黛西,不能讓阿萊西亞知道是她走漏了消息,因此黛西随便找了個由頭,假裝一副無意提起的樣子。
“我昨晚就沒回家。”阿萊西亞頭也不擡地戳穿黛西的謊言。
黛西尴尬地離開了。
“阿萊西亞,那天抱你的男人是誰?”希斯撒起謊來從不臉紅。
“是你的魔藥課老師。”阿萊西亞心想,在希斯交上來的報銷單上蓋了個章後遞給他,說,“出去。”
希斯走後不久,凱爾又進來了,把他寫好的初稿交由阿萊西亞審批。
“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
“如果你指的是給女人當備胎後被甩掉的經驗。”阿萊西亞打斷了凱爾。
凱爾毫不生氣,繼續說:“她當時就讓我别公開和她的關系。有一次我沒忍住,和我朋友說了這回事,我才從朋友口中得知她還有别的男朋友——我擔心你步我的後塵。”
“你隻是想滿足你的好奇心。如果我真給男人當備胎後被甩掉,你肯定是笑得最大聲的那個。”阿萊西亞諷刺道。
“别這麼說,我沒那麼壞。”凱爾說着,耳朵有些紅。
“你撒謊的能力可不如希斯。”阿萊西亞把稿子遞給凱爾,“我标注的地方都要改,去工作吧。”
凱爾沒精打采地走出辦公室,其他人看到他這副樣子也大失所望。
“尤立科,隻能看你的了。”他走到尤立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隻要她不想說,我們永遠也套不出她的話,我才不想自讨沒趣。”尤立科聳聳肩道。
“你難道對我們大恩人的身份一點都不好奇嗎?因為他,我們近來都沒怎麼挨阿萊西亞的罵。”希斯要是知道他把學生時期最害怕的老師稱為大恩人,恐怕會扇自己一巴掌。
“我當年就該好好向斯内普請教吐真劑的做法——‘書到用時方恨少’。”黛西悔恨道。
此後的一段日子裡,除尤立科外,其他人都格外關注阿萊西亞的去向,調查她的關系網,想弄清楚她男朋友的身份——這事關媒體工作者的尊嚴。可直到霍格沃茲開學,阿萊西亞恢複往日的嚴苛,他們也沒有解開這個謎團。
“内部消息:今年下半年霍格沃茲将舉行三強争霸賽,魔法部隻允許一家英國的報社進入霍格沃茲對其進行報道。目前我們算不上首選,他們更傾向于《預言家日報》。所以這段時間内,我們必須把質量和銷量做上去,我再找些門路——我不是要争取,而是必須得到這個機會。”情人節的第二天早晨,阿萊西亞組織了一個會議,對日刊和周刊都作了新的安排。
求是報社迎來史上最忙碌的一段時間。妮娜和尤立科感覺自己有做不完的采訪,黛西和凱爾感覺自己有改不完的稿子,就連希斯的工作量也因報紙訂閱的增加而增加。到了周末,他們還會因突發事件被阿萊西亞叫來加班。
然而,阿萊西亞并非對所有新聞都如此狂熱。
七月初,魔法部就佩迪姆是非法的阿尼馬格斯一事提起訴訟,召開庭審。在解釋自己隐瞞阿尼馬格斯的身份時,佩迪姆曝光了盧平的狼人身份。《預言家日報》用頭版頭條報道了這件事,同時指責鄧布利多聘用狼人,将學生的安危置于不顧的行為。一時間輿論嘩然,霍格沃茲校董會作出決定,開除了盧平——他也沒能逃過詛咒。
《今日實言》則對這件事隻字不提,他們甚至沒有派記者前去旁聽庭審。盧平與西裡斯不一樣,他是阿萊西亞的朋友,她不想在背後給他捅刀子。
報社裡的其他人對她的這一決定非常不滿——她将自己的情誼放在報社的利益之上,也是放在他們的利益之上。
“我知道你們最近對我很不滿——喏,補償。”阿萊西亞取出六張魁地奇世界杯門票,都是很好的位置,一一遞給報社成員。
“我有兩張?你不去嗎?”凱爾驚喜地叫道。
“我不去,我對魁地奇不感興趣,這是你和你老婆的——當然,我不是讓你們白去看球賽,你們是去工作的,明白?”
“明白。”成員們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