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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死亡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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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哈利都像往常那樣,夢到了那條長長的走廊和那扇黑門。不同的是,這幾次夢裡他都走進了那扇門,在裡面左轉右轉,從一排排櫃子前經過。這些櫃子上都放着一排排灰蒙蒙的玻璃球。最後,他在某個玻璃球前停下腳步,放置這個玻璃球的架子上面無比清晰地顯現着“97”的字樣,玻璃球下面泛黃的标簽上還有他的名字。

玻璃球中有一男一女看着他。女人長着紅色的頭發,溫柔的綠眼睛和哈利的一模一樣;男人黑色的頭發不安分地向上翹,除眼睛外,和哈利長得極為相似——這是他的父母,詹姆和莉莉。

“這是我們給哈利的寄語。”哈利聽見詹姆說,這句話飄飄渺渺的。

“希望他能聽見我們的期盼與祝願。”莉莉說,聲音也是同樣的空洞。

“當有人觸碰到這個玻璃球時,他自然能聽見我們的聲音。”哈利看見玻璃球中的兩人同時張嘴,但他們的聲音都不真切,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他伸出手去觸碰玻璃球,玻璃球中立即向外發出光來,在空中形成了他父母的影像。

“爸爸,媽媽……”哈利輕聲喃語着,展開雙臂想和他們擁抱,卻撲了空。

“哈利,好久不見。”詹姆微笑着和哈利打招呼。

“好久不見,哈利,”莉莉也同樣微笑着,“你或許想擁抱我們,我們也想擁抱你。很抱歉,當你看到這則影像時,我們已經離世了。這隻是我們生前的影像,是我們留給你的寄語。”

“你們想和我說什麼?”他眼眶紅潤了。

“哈利,我們不知道你碰到這個玻璃球時有多大了,也不知道你彼時有多高。你現在就在我們身邊,剛出生,還是一個小嬰兒。我和詹姆都很想陪伴你長大,但我們是鳳凰社的成員,做着最危險的工作,可能無法如願。”莉莉神色傷感地說。

“因此,我們提前錄下這則影像,放在這個玻璃球中,等你觸摸到它時,你就能聽見我們對你的寄語。”詹姆慈愛地笑着。

“我們希望你能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健康快樂地成長。你或許已經進入了霍格沃茲,在那裡遇見了你愛的和愛你的師友。”

詹姆立即接過話頭:“你肯定進入了格蘭芬多!”

“就算不是格蘭芬多也沒關系!”莉莉輕拍了一下詹姆,後者則笑盈盈地抱住她,“無論你進入了哪個學院,我們都相信你會成長為正直、善良的巫師。”

“隻要不是斯萊特林就行。”詹姆喃喃道,又被莉莉瞪了一眼,他則笑着做出投降和認錯的樣子。

“我們給你準備了兩件禮物,其中一件是波特家祖傳的隐形鬥篷,現在已被鄧布利多借走了。”莉莉說。

“還有一件禮物是……”詹姆的聲音越發模糊,已經聽不見了。

每次的夢境都是這樣戛然而止。

“為什麼我會無端做這些夢?”哈利心想,随即覺得這個問題很荒謬。夢大多無端,何況他還那樣思念自己的父母,會夢到他們毫不稀奇。

但他還是很在意夢裡詹姆提到的禮物。隐形鬥篷他已經有了,并成為他生活中常用的一件寶貝。另一件禮物真的存在嗎?會是什麼?和隐形鬥篷同時被提到,它難道和那件隐形鬥篷一樣珍貴?

他問西裡斯,他爸爸最好的朋友,可西裡斯除了隐形鬥篷外,再也說不出其他東西;他問阿萊西亞,他媽媽最好的朋友,然而阿萊西亞連他們給他留了一件隐形鬥篷都不知道。

看來這真的隻是無端的夢境罷了,與其過度鑽研它,不如把心思多放在大腦封閉術上。

據阿萊西亞所說,哈利大腦封閉術的學習進度還不錯,開學之前肯定能學會。哈利不知道這是實話還是寬慰鼓勵他的話,因為他覺得自己毫無長進,面對阿萊西亞的攝神取念,他完全無法調動大腦封閉術來抵抗。

很快又到了聖誕節。

“阿萊西亞,歇歇吧,從早上九點到現在,你們已經練了兩個多小時了。”莫莉端着一盤水果,敲了敲哈利的房門,可門被施了抗擾咒。

“終了結束。”莫莉取出魔杖念道,但毫無作用。

“省省吧,媽媽。”弗雷德幻影顯形到了莫莉的身邊,把她吓一大跳,手上的水果盤差點掉到地上。

“是啊,除非你把這扇門拆掉,否則你無論如何也解不了阿萊西亞的咒語。”喬治也“啪”地一聲出現在莫莉身邊,好在她在看到弗雷德的那一瞬間就猜到喬治會随之出現,沒有再次被吓到。

“我說過了,别沒事就在屋子裡幻影顯形!”莫莉呵斥道。

雙胞胎滿不在乎,狡黠地笑着。弗雷德從衣兜裡取出一張羊皮紙支票,夾在兩指之間:“怎麼會是沒事呢?我們是來提醒你,别打擾我們股東的工作。”

“你們的股東?”莫莉皺着眉頭,不解地看着那張支票。

“沒錯,我們的股東,阿萊西亞。”喬治從衣兜裡取出一張長羊皮紙,遞給莫莉——這是一張合同書。

“這是……”莫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阿萊西亞給我們的聖誕節禮物。”弗雷德仰着頭,驕傲地說。

“也是我們給她的聖誕節禮物——她現在成為了我們玩笑商店最大的股東,這肯定會讓她在未來大賺一筆!而她僅付了800個金加隆。”喬治得意地咧着嘴。

“誰讓目光長遠的聰明人總是能做到一本萬利呢?她還說等我們生意步入正軌了會繼續投資。”弗雷德既誇阿萊西亞有眼光,又誇自己的生意有遠大前景。

莫莉不以為然道:“你們都騙她什麼了?還不趕快把錢退回去!”

“騙?”喬治瞪大眼睛,“你認為誰能騙得了她?這都是她自願的。我們前天給她介紹我們的産品,她非常感興趣,說過後會給我們投資,結果今早她就把她簽過字的合同書和支票寄給我們了,作為聖誕禮物!”

“我們已經在合同上簽了字,這種羊皮紙都是一式兩份,其中一份上簽了字,另一份也會被自動簽上。合同已經訂立,我們作為成年人,是不能單方面解除合同的。”弗雷德從莫莉手中拿過合同書,“我們隻是來通知您,您的兒子已經通過合法的手段得到了開店資金。”

“再見,媽媽。”雙胞胎笑着打了個招呼,幻影移形離開。

阿萊西亞和哈利的訓練在午餐時才中止,下午他們要去聖芒戈探望亞瑟。

因為聖誕節地鐵停運,阿萊西亞開來了自己的車,施下擴大咒後讓哈利、赫敏、韋斯萊一家、西裡斯、盧平、穆迪、唐克斯都坐了進去。一路上車輛稀少,隻有一些去醫院的巫師悄悄走在寂靜無人的街上,因此他們很快就到了聖芒戈。阿萊西亞把車停到了停車場後,衆人下了車,前前後後分散着進了聖芒戈。

亞瑟正倚在床上。他剛吃完了聖誕節火雞,剩下的殘渣還在腿上的托盤裡。他表情極為溫順,和他們打招呼時也熱情得不正常。原來他擅自讓一個實習治療師拆了他腿上的繃帶,還同意這個實習治療師以麻瓜醫生的方式,用縫線縫他的傷口,但這個治療方案失敗得很徹底。

莫莉發現後,發出了一聲介于尖叫和咆哮之間的可怕聲音:“你想告訴我,你在瞎用麻瓜的療法?”她一個字說得比一個字響,絲毫沒有注意到其他人在驚慌逃竄。

“我想要一杯茶!”哈利随口找了個借口,“茶室在哪?”他明知故問,将另一個借口遞給了羅恩。

“我知道,我帶你去。”羅恩默契地說。

“我也想喝,一起吧。”赫敏和金妮幾乎同時開口。

“你們幾個小孩子不安全,需要有人陪同——唐克斯,一起嗎?”阿萊西亞環顧四周,穆迪、西裡斯、盧平已經和其他病床的人聊了起來,比爾、弗雷德、喬治嘀咕着要去拿壺茶,隻有唐克斯等着一個體面的借口。

“當然!”唐克斯迅速跟上去,與其他人一起離開病房,來到了茶室。

“你覺得亞瑟什麼時候能把莫莉哄好?”阿萊西亞抿了一口茶,問金妮。

“再等個十五分鐘吧。”金妮聳了聳肩,作出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在這些稀松平常的聊天中,哈利聽見了另外一種聲音:

“通道就在這裡,從這個菱形地闆走下去,就能找到黑魔王一直想要的東西。”

“你是說得知波特當年留給他兒子的另一件禮物?”

“沒錯。不過通道還有不到二十秒就關閉了,我們得趕快下去!”

他所有神經都緊繃起來,轉頭去看其他人——他們仍然在正常地聊天,好像沒聽見這段對話。

“波特當年留給他兒子的另一件禮物……”哈利思索着,“這就是伏地魔一直想要的武器?他們就要找到了?通道……通道快要關閉了……沒時間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心急,僅在聽完這段對話的一秒鐘後便循聲望向一扇半掩半開的門,從門縫中,他确實看到了一塊菱形的地闆。

“那是一個通道!”他大叫一聲,“通道快關閉了,我們得去阻止食死徒!”

其他人都滿臉疑惑地看着哈利,哈利覺得自己來不及解釋了。二十秒……太短了,現在還剩下幾秒?他隻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隻要他打開通道,其他人自然會明白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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