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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死亡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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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地打開那扇門,跑進裡面的小房間。阿萊西亞緊張地放下茶杯,抽出魔杖,警惕地觀察那個房間——房間裡沒有人,這倒是讓她松了一口氣。

“哈利,回來!”阿萊西亞跟了上去,唐克斯也緊随其後。

“這是個通道——你們看。”哈利蹲在那塊菱形地闆旁,準備将那塊地闆揭開,卻在手碰到那塊地闆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連同着菱形地闆一起,消失了。

“哈利!”赫敏、羅恩和金妮驚慌地尖叫着,唐克斯抽出魔杖檢查房間,額頭滲出冷汗。

阿萊西亞的大腦瘋狂地轉動着:通道?阻止食死徒?她腦海裡想起斯内普說過的話:“黑魔王催我給他送吐真劑,這任務一個月前他就派下來了。”吐真劑……食死徒已經從緘默人口中得知了預言球的竊取方法?

“神秘事務司,他去取預言球了!”她觸電般對唐克斯大叫,還沒等唐克斯反應,她已經打開了茶室的窗戶,一躍而下。

“阿萊西亞!”赫敏把頭伸出窗戶大喊,可阿萊西亞早已沒了蹤影——她已經幻影移形了。

“呼神護衛!”唐克斯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讓它向亞瑟的病房跑去,她自己則沖出了那扇窗戶,在聖芒戈外幻影移形。

哈利重重地落到地闆上。

他驚慌地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排滿高聳的架子,架子上面擺滿灰撲撲的小玻璃球,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燭台隔着一定的間隔嵌在架子上,暗淡的光線從上面射出來,火苗是藍色的。那些小玻璃球在這些光線中隐隐發光。

此處和他這幾天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原來是因為伏地魔極度渴望得到他父母留給他的那個玻璃球,他才會做相應的夢——哈利想——那個菱形地闆或許是一個門鑰匙!

這麼說來,那些食死徒肯定是去找那個玻璃球了,他記得,那個玻璃球在第97排架子上,他得去阻止那些食死徒,他必須搶先一步拿到玻璃球。

哈利擡頭看看最近的那個架子,上面标着82,看來97排架子就在附近。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94,95,96……”哈利在心裡數着數,最後走到了第97排架子前,又從一個個灰蒙蒙的玻璃球下經過。他伸直了脖子去看貼在架子上的玻璃球下面的泛黃的标簽,最後找到了标有他名字的那一個:“黑魔頭和(?)哈利·波特。”好像有一種東西在他體内驅使他一般,他碰到了那個玻璃球,把它從架子上取了下來,等待他父母的影像會出現。

可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很好,波特,現在慢慢轉過身來,把它給我。”在他的右後方,響起盧修斯懶洋洋的聲音。

他汗毛直立,像受驚的動物一般回過頭去,發現他周圍浮現出許多黑影,堵住了他兩旁的去路;這些人的眼睛在兜帽的縫隙裡閃閃發光,十根尖端發亮的魔杖瞄準了他的心髒。

“給我……波特。”盧修斯慢吞吞地重複了一遍,掌心向上伸出手來。

哈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被包圍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悄悄地給鳳凰社的人發求助咒。

“把預言球給我。”盧修斯又說了一遍,哈利卻把那個玻璃球收到了身後。

“預言球飛——”最邊上的那個食死徒念道,可哈利早有防備。

“盔甲護身!”他迅速地反應過來,将預言球護在手中。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食死徒念道:“速速禁锢!”它魔杖中飛出一條粗繩子。

繩子要捆住哈利的一刹那,他對面的好幾排架子都接連倒下,壓到了包括盧修斯在内的六個食死徒,隻有最左邊和最右邊的四個食死徒得以幸免;正當哈利要被架子壓到之時,他被人施了懸停咒,飛在了空中,又被一股莫名的引力拉着,向門口的方向飛去,隻不過飛得并不平穩,且一邊飛一邊往下掉。

那四個食死徒反應不及,發愣地向哈利的方向看去,他們看見哈利最終落在了一個女人的身邊——是阿萊西亞。她把哈利從地上拉起來,牽着他往門口跑。

“昏昏倒地!”一個食死徒念道,另一個食死徒卻拉住了他的手:“你瘋了!要是打破了預言球……”不過前一個食死徒的準頭不錯,紅光恰好飛向阿萊西亞。

“盔甲護身!”唐克斯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擋住了食死徒的攻擊,“用門鑰匙!”她知道阿萊西亞習慣收一個直通自己家的門鑰匙在身上,以便逃跑。

“我沒帶。”阿萊西亞輕聲說。其實她帶了兩個門鑰匙,都能在啟動後迅速通往她家,但她家被施了赤膽忠心咒,她是保密人,可由于她和斯内普的靈魂為一體,如果她家的位置不由兩人同時告知哈利,哈利即使有門鑰匙,也到不了她家,且極有可能會被分體,或是送往某個未知的危險空間。

“跑,我掩護!”唐克斯說罷,将魔杖向兩邊用力地劃拉,兩側的架子立即擋在她們身前,無數個灰蒙蒙的玻璃球頃刻間炸裂破碎。

原本被架子壓住的六個食死徒已經脫身,除盧修斯外,他們和另外兩個食死徒合力用粉碎咒攻擊橫亘在他們與她們之間的架子。

“别管架子!埃弗裡,麥克尼爾,跟我追!”盧修斯說道,和另兩個食死徒一起向阿萊西亞和哈利追去。

“障礙重重!”阿萊西亞擊中了快要追上他們的麥克尼爾,速度之快,連哈利都沒有注意到。

她知道食死徒追的是預言球,隻要她把預言球搶到自己手上,食死徒或許就不會追擊哈利——他們更可能不再顧及哈利的性命,會殺了他。

“昏昏倒地!”兩道紅光從大門方向射來,但都被食死徒避開了。

“瘋眼漢!”盧修斯和哈利同時叫道,前者驚慌,後者驚喜。

穆迪未作過多反應,跑進大廳進行戰鬥,他身後是盧平、西裡斯、愛米琳、比爾——怎麼隻來了這些人?阿萊西亞心想,她在趕到預言廳的那一刻就發送了求助咒,至少身在魔法部的金斯萊應該趕到才對。她還不知道,為了分散鳳凰社和魔法部的戰鬥力,幾乎在同一時間,攝魂怪在伏地魔的指使下撤出了阿茲卡班,金斯萊連同其他一部分鳳凰社的成員已前去阻止犯人越獄。

“阿萊西亞,我們得去幫他們!”六人對戰十人,對手還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哈利擔心他們的安危。

“等你安全後,我會回去的!”說話間,她又擋住了身後的一記飛來咒,護住了預言球,同時調動一側架子,讓它向唐克斯的方向飛去,擋住了射向唐克斯的一記鑽心咒——哈利懷疑她四面腦袋都長了眼睛。

二人逃出預言廳,阿萊西亞關上大門,魔杖在空中迅速地畫了一個藍色的五角星,它向大門飛去,将大門死死地封住了。

“西裡斯還沒有出來!”哈利焦急地說。

“被求助咒标記的人都可以順利出來。”阿萊西亞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拉着哈利向外跑。

他們跑到了一個光線昏暗,呈方形的房間。房間的中間部位凹陷下去,形成一個六七米深的大石坑,陡峭的石頭台階像石凳一樣環繞着整個屋子,石坑的中心放着一個凸起的石台,上面矗立着一扇拱門。拱門看上去很古老,破爛不堪。四周沒有任何牆壁支撐着,挂着破破爛爛的黑色帷幔。即便這裡沒有一絲風,帷幔卻在輕輕地擺動。

突然,阿萊西亞的魔杖杖尖閃着紅色的光,這是有人在向她發送求助咒。

“是鄧布利多,他在預言廳。”她喃喃道。

哈利瞬間安心了,有鄧布利多在,他在乎的所有人都不會出事,他可以放心地在阿萊西亞的庇護下逃命。可阿萊西亞卻止不住地戰栗,拉着哈利往回跑——鄧布利多來到了神秘事務司,為保證能拿到預言球,那個人也會來這裡。

“盔甲護身!”她大叫道,哈利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突然用鐵甲咒,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阿萊西亞便松開了他的手臂,被擊倒在地。

“阿萊西亞!”哈利急切地看向她,她很痛苦,嘴角挂着血,但還能舉起魔杖,魔杖對準了前方。

“粉身碎骨!”哈利聽見她這樣念道,預言球——已經被不知名的飛來咒控制,飛出了哈利的手——在空中破碎了。

短短數秒内哈利産生了太多的疑問,又都在他回過頭的那一瞬想明白了——高高的、瘦瘦的,戴着黑色面罩,蛇一樣可怕的臉蒼白而憔悴,瞳孔像一條細縫似的猩紅眼睛死盯着……伏地魔出現在大廳的另一側,他的魔杖指向哈利,哈利僵硬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

“哈利,跑……”阿萊西亞艱難地站起身,擋在哈利和伏地魔之間,顫抖的手舉着魔杖,對準伏地魔。

“你竟敢打碎我的預言球,幾個月的準備,幾個月的努力……”伏地魔的聲音冷酷而憤怒,那張蛇臉扭曲地不成樣子,他的魔杖對準了阿萊西亞,阿萊西亞見狀,用盡渾身力氣向遠離哈利的方向跑去——她不能讓伏地魔的攻擊連帶着傷害哈利。

“阿瓦達索命!”哈利在将要跑出房間時,看見一道綠光擊中了阿萊西亞,她被沖擊得向後倒,握着魔杖的手無力地松開。

魔杖落地。

她倒進了古老的拱門裡,消失在帷幔後面。那帷幔飄動了一會兒,就像剛才吹過了一陣狂風,然後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消失了而已。

遠處的霍格莫德村,斯内普正在家裡布置聖誕樹,這是阿萊西亞今早臨走時交給他的任務。

就在阿萊西亞跌落進帷幔的那一瞬間,他恍惚了片刻,心下怅然若失,好似靈魂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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