镝丸猛地朝富岡義勇的手咬了過去。
伊黑小芭内一把捏住了镝丸的腦袋,又輕輕将它放到了自己的頸部,手指在它的身上輕輕撫摸,溫柔安撫着它。
“和鬼混在一起,主公遲早會後悔的。”伊黑小芭内作罷,沒有再發動攻擊。
煉獄杏壽郎和富岡義勇暫時留下來幫忙,伊黑小芭内雖然不悅,卻也沒有離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一切,不時便冷嘲熱諷上幾句。
“真賣力啊,如果那些鬼知道是柱在飼養這些牲畜,吃掉它們的時候應該會笑掉大牙吧。”
“這可是在上弦二的老巢,真難得你們這麼悠閑。”
“真是太不像樣了,明明有三個是柱,卻好像這裡有四隻鬼一樣。”
煉獄杏壽郎并不在意,時不時還朝伊黑小芭内露出笑容,富岡義勇則更加關注齊木楠雄的态度。
“真想将他變成鬼啊。”童磨幽怨地看着齊木楠雄,說:“不幹活還在一旁冷嘲熱諷,這麼消極怠工,我真的不能吃了他嗎?柱的話,不是女人也勉強接受吧。”
“不能。”
“隻吃一條手臂呢?”
“不行。”
“楠雄好嚴格啊。”童磨歎了口氣,深色萎靡地趴在地上,,身體宛如軟體動物一般。
因為其他鬼被吓跑了,煉獄杏壽郎和富岡義勇忙了一整個晚上。
臨近日出,童磨回到了地下室,富岡義勇卻走到齊木楠雄身邊,和他一起看旭日東升。
“鬼曬太陽是怎樣的感覺?”富岡義勇問。
“令人讨厭。”
“你和其他鬼都不一樣。”
隔着綠色的鏡片,齊木楠雄望着天地被淺淺的綠光籠罩,整個世界逐漸亮堂起來。
他沒有看向義勇,但的确聽到了他的話。
齊木楠雄的聲音很平靜:“在你看來,鬼是什麼樣子的?”
“殺人,吃人,無惡不作,鬼是一種極盡邪惡的生物,是這個世界上最醜陋肮髒的存在。”
齊木楠雄終于看向了義勇,鏡片後的眼神相當複雜。
真直接啊。
富岡義勇在說這話的時候,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齊木楠雄,超能力者。”
聽到富岡義勇這樣說,齊木楠雄忍不住驚訝,對方看穿他身份了嗎?
但很快齊木楠雄便意識到,原來對方隻是說他的名字。
富岡義勇抿緊了嘴唇,默默低下頭,神色間有幾分掙紮。
他也有想要複活的人。
那日看着竈門一家複活,他真的觸動很大,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要出手奪走那些花了。
他的内心掙紮着,遲疑着,他的善惡觀在打架。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那些人擁有了呼吸,代表花已經被徹底消化。
锖兔……
明明他才是最該活下來的人……
哪怕用自己的生命去換锖兔的複生……
一顆糖果,被一隻白皙的手遞到了他的眼前。
富岡義勇怔住,呆呆地接過了那顆糖。
“我很少給人糖的,有的吃就快吃吧。”齊木楠雄歎了口氣,感慨:“你們這裡的人真的和我那邊很不一樣,我們那邊的人沒這麼沉重的心思。”
處于和平年代的人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考試不及格或工作錢少事多,最傷心的無非是失戀,什麼生死、什麼家國大義,這些是統統沒有的,好像是距離他們生活很遠的東西。
“鬼肯定會消失的,而且就在你們這一代。”齊木楠雄觀測過很多個世界,這樣的事情是有規律的。
正義終将戰勝邪惡,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已經出現了。
被滅門,妹妹變成有理智不吃人的鬼,這樣的配置實在是太經典了。
雖然齊木楠雄不會出手,但他還是可以稍微提醒他們一下:“竈門炭治郎和他的妹妹潛力很大,或許可以成為消滅無慘的關鍵。”
富岡義勇定定地看了齊木楠雄好一會兒,終于問道:“是要走後門嗎?”
齊木楠雄:……
他将糖果剝開直接塞進了富岡義勇嘴裡,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