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霁月的小公子哪裡懂得這個?隻會懵懵懂懂照着從前偷看的畫本子不得章法。
上榻前阿姜洗淨了身子,頭發隻一隻木簪松松挽起,現下青絲半散,一縷落在傅明安唇間,竹葉的清香順着鑽進他鼻子裡。
軍營裡從沒有過這麼幹淨的人。行軍打仗的都是一群大老粗,行程緊張的時候倒頭就睡,哪還顧得上洗澡。
這隻兔子膽子很大又很小,咬他嘴唇的力度比不上昔日将軍府裡母親嬌養的小貓,扯着亵衣帶子的手指也哆哆嗦嗦鬧着玩似的。
還是一隻什麼都不懂的小兔子啊。
“别鬧。”傅明安抓住阿姜的手,将人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他的手勁大,沒想用力,但阿姜的眼淚卻啪嗒啪嗒往下掉。
傅明安咋舌,連忙松開手,阿姜細瘦的腕子上便立馬浮出一圈紅。
“将軍……”阿姜的淚止不住往下淌,一張小臉濕漉漉的,看着好不可憐,“要吧。”
傅明安默默看着美人垂淚,臉上似有不忍。
阿姜哆哆嗦嗦往他懷裡鑽,可又的确什麼也不會,沒個樣子。
傅明安歎出一口氣,撈出阿姜:“你當真願意?”
哪有什麼願不願意呢?阿姜想。營妓是比其他妓子還不如的東西,誰會管他們的死活?
行軍壓力大紀律嚴,有戰争了營妓就是供士兵發洩的玩意兒,休戰時他們就是軍中為數不多的樂子。
營妓是不配談意願的,沒有人玩玩具之前會問玩具願不願意。
傅明安是個好人。
此刻的阿姜已經算得上是心甘情願了。他很想得開,能活下來就好了,這已經比想象中好上許多。
于是阿姜揚起腦袋,小動物一般試探着親親嗅嗅,描摹傅明安的雙唇、鼻梁、眉骨……
傅明安呼吸愈來愈重,一把擒住阿姜的後頸,叼住那四處作亂的唇。
兩人甫一分開,涎水便順着阿姜的嘴角淌到耳廓,他隻覺大腦一片嗡鳴,故障一般什麼也沒法想了。
半晌阿姜失焦的雙目才堪堪回神,雙臂攀上傅明安的肩,收攏在他腦後。
“将軍……”
……
“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