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此刻真的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呆了。
一瞬間大家都沒有做出别的動作,自顧自地傻在原地。
隻有沉浸在要出片效果裡的古良嘴裡一直念着nice。
其實隻有幾秒,賀宴就恢複了原來的姿勢,本來捏着祝盛庭衣角的手也松開了。
祝盛庭的手虛抓着賀宴腰間的襯衫,又過了幾秒,他徹底放下手,意味不明地看着身前人的後腦勺,賀宴卻仿佛沒察覺到。
而賀宴剛剛擺出的動作再配上兩個人的表情狀态,讓古良滿意得不得了,他上前檢查電腦成片,“這套可以了!直接換下一套。”
兩個人的效率比工作人員想象得要高得多,賀宴祝盛庭重新回到化妝間,準備下一套妝造。
祝盛庭從始至終一直慢一步跟在賀宴身後,他下意識用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上面好像還殘留着賀宴剛剛蹭他時微癢的觸感。
莉莉看到兩人這個時間就回來換妝也很驚訝,畢竟從第一套開始拍攝到現在也就一個半小時不到,“兩位老師效率可以啊。”
賀宴腼腆地笑了一下,坐回化妝位。
因為他第一個妝容是雀斑妝,改妝會更難一點,這回是祝盛庭率先改好妝容。
劉默把他原先的三七分劉海給吹蓬松,直接換成了最日常的碎分鍋蓋劉海,把他眼皮的深棕色眼影掃得淡了些,看上去沒什麼妝感。
“好了祝老師,可以去換衣服了。”劉默二十分鐘給祝盛庭改妝完畢。
祝盛庭起身來到更衣室,他看到裡頭挂着的第二套衣服的時候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是一套藏青色真絲睡衣……
那拍攝地點不會是……
幾分鐘後,他換好睡衣,直接被工作人員帶去了下一個拍攝場地。
果不其然,和祝盛庭猜測的一樣,是三樓的主卧。
整個房間是法式風格,床上的被子被随意地疊放着,床頭還挂着一個陶瓷風鈴,看上去溫馨又漂亮。
祝盛庭總感覺自己味道了一股面包和巧克力混合的甜蜜氣息。
他坐在房間沙發上等賀宴,順便拿出手機拍了幾張自拍,留着之後營業發微博。
“我好了。”換完妝造的賀宴走進了卧室。
祝盛庭聽到熟悉清脆的聲音放下手機,看向了換完衣服走向他的賀宴。
賀宴身上穿的是和他同款的睡衣,不過是灰色的,發型依舊是卷毛,不過變得更為蓬松,莉莉幫他摘掉了藍色美瞳,他的眼睛變成了原生琥珀色,雀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粉色的眼下腮紅。
看上去自然又顯氣色,更像天然的害羞一般。
“怎麼了?”賀宴走進祝盛庭,看見對方看着他又不說話有些奇怪。
“腮紅太重了……?”他有些遲疑地捏捏自己的耳垂。
祝盛庭垂下眼睛,又很快擡眸輕笑,“沒有,挺好看的。”
“噢。”賀宴坐在了床上活動了兩下脖子,沒接着說話。
“庭哥宴哥,”詹鳴拿着兩瓶水走進了房間,遞給兩人一人一瓶,“古老師可能還要十幾分鐘再上來,工作人員叫我們給你倆拍幾張拍立得先。”
黃敏站在詹鳴身後,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拍立得,“單人和雙人都要。”
“那你先拍單人吧?”賀宴對祝盛庭說,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祝盛庭點點頭,“好,那就靠窗這邊?”
“可以。”詹鳴從黃敏手裡接過拍立得,咔咔就是一頓拍。
祝盛庭站起身走到窗邊,随意地擺了幾個姿勢,放松地微笑着,暖光撒在他的臉上,睫毛在他臉上落下樹叢般的陰影。
賀宴靠在床頭,細細觀察着對方拍照,在祝盛庭一個偏頭時突然發現,化妝師好像在他的下至掃了不少粉紅色眼影,讓祝盛庭的眼睛有看上去點濕漉漉的。
整個人看上去很松弛,慵懶風拿捏得很到位。
“OK。”詹鳴一張張查收,确認無誤之後把照片遞給祝盛庭看,祝盛庭随手翻了幾張,覺得沒什麼問題。
“那我就坐這吧拍吧。”賀宴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對接過拍立得的黃敏說道。
黃敏比了個OK的姿勢。
賀宴掃了眼床周圍,拿起身邊一個圓形抱枕放在腿上,甜甜地看着鏡頭微笑比耶或者托腮。
雖然美瞳被摘掉了,但現在的賀宴依舊像一個娃娃,讓人很像抱一抱試試觸感,溫柔的氣質是他展現給觀衆時常見的。
“好啦宴哥你看看?”黃敏把導出來的照片放到賀宴手裡。
賀宴一張張仔細看過,滿意地點點頭。
“合照坐沙發上吧?”祝盛庭率先提出建議。
賀宴沒什麼異議,“可以。”
兩個人就像之前在賀宴家裡要拍自拍那樣貼着坐下,隻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他們沒有當時那麼僵硬,但也沒多親密。
黃敏拍了一張之後,看着導出來的第一張照片有點欲言又止,最終又沒多說什麼。
祝盛庭見狀停頓了兩秒,很快get到了,在黃敏第二次按下快門之前,用一隻手在對方頭頂上比了個耶。
賀宴剛拍完一張合照才意識到,這個拍立得也是營業福利,那就得和剛剛的正式雜志一樣親密又自然。
于是他偏過頭,用右手捏住祝盛庭睡衣的下擺,腦袋蹭在對方的頸窩。
祝盛庭一下子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有些發癢,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把自己的一隻手,虛虛地環在了賀宴的腰上。
看上去自然又親密,黃敏欣慰地按下快門。
剛拍完拍立得,兩個人還沒來得及看照片,古良就帶着攝像機進來了。
“來兩位,上床吧。”古良輕描淡寫一句話,跟平地一聲雷無任何區别。
盡管賀宴知道此“上床”非彼“上床”,他腳下還是踉跄了一下。
是人說的有歧義!倒也不怪他想歪了!
賀宴耳根持續發着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