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物品被他砸得到處滾落,雜亂的響聲一時間回蕩在四壁之間。
外頭剛吃完午飯的齊展、薩雷特和瑟蘭斯聽到屋内的動靜,立刻警覺起來。他們面面相觑,意識到屋子裡出了狀況,齊展率先跨步沖向房門,薩雷特和瑟蘭斯緊随其後。
他們剛推開門,紅發小男孩便目光一凝,瞬間瞪大了眼睛,第一眼便被齊展黑發黑眼的樣子吓得心跳加速,顯然把齊展當成了危險的存在。
他的眼神到處亂竄,尋找着脫身之路,似乎想找個藏身處。小男孩迅速掃視了一圈,目光鎖定在一個靠牆的櫃子上。
齊展站在門口,看着屋裡那小小的紅發男孩如同一隻被逼到角落的野生小獸,橫沖直撞,帶着幾分瘋狂的勁頭,眼中滿是恐懼與戒備。
他心裡歎了口氣,知道這樣下去小男孩可能會傷到自己,便小心翼翼地走近,試圖把小男孩抱住。
“别怕,冷靜點!”
齊展試圖用溫和的語氣安撫着紅發男孩,蹲下身來,雙手輕輕地搭上他的肩膀,想要讓他穩定下來。
然而,小男孩根本不領情,眼裡閃爍着攻擊的兇光,猛地低頭一口咬在齊展的手腕上,牙齒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膚,帶出一陣刺痛。
“嘶!”
他沒料到這小小年紀的男孩力氣竟然這麼大,被咬得眼淚都快冒出來了,但他仍然忍住沒有推開,隻是不停地低聲安撫着,“沒事,沒事的,你安全了。”
兄弟倆看到齊展被那紅發男孩咬得生疼的樣子,眼中立刻浮現出憤怒。
瑟蘭斯大聲叫着:“你是壞蛋!”上去就要将紅發小男孩扒拉開。
薩雷特甚至顧不上其他,冷着臉走上前,眼光中沒有了平日的溫情,直接一拳打在男孩的鼻子上,不帶絲毫憐憫。
小男孩猛然吃痛,驚叫一聲,松開了齊展的手腕,趕忙向後縮去。他狼狽地退到角落,眼神兇狠,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像野獸一樣的警告聲,似乎不打算輕易屈服。
齊展看着自己被咬出血的手腕,皺了皺眉頭,心裡卻沒有半分責怪。
他緩緩靠近,盡量讓自己顯得沒有威脅,輕聲對男孩說道:“放松,我們不會傷害你。”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眼神中帶着十成十的耐心。
“你叫什麼名字?”齊展繼續嘗試着建立交流。
小男孩沒有回應,隻是繼續瞪視着他,像是在權衡逃跑的可能性,眼中還閃爍着濃濃的不信任。
薩雷特站在齊展身旁,臉色依然冷冷的,目光不善地盯着男孩。瑟蘭斯則皺着眉頭,顯然對男孩的反應感到不解,但他沒有哥哥那麼激烈,隻是輕聲提醒齊展:“展小心,别再被他咬了。”
齊展微微一笑,擡起被咬出血的手腕安撫了一下他們,“沒事,他隻是害怕。”然後他轉回頭繼續溫柔地對小男孩說道:“你現在安全了,我們不是壞人。”
他小心地朝男孩伸出手,輕輕遞過去,試圖讓男孩知道他可以選擇信任。男孩依然瑟縮着,眼中的敵意絲毫不減。
“别怕,我們不會傷害你——”齊展繼續開口安撫他,卻見小男孩依然滿臉防備。
趁齊展他們不注意,小男孩迅速蹿向櫃子,飛快地打開櫃門,裡面的碗碟被他大力掀翻,嘩啦一聲全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趁着碎片散落一地的間隙,他靈活地鑽進櫃子裡,把自己藏了進去,隻露出一雙驚懼的眼睛,不安地瞪着齊展三人。
“這個……真是個小野貓,他是貓族的吧。”瑟蘭斯小聲嘀咕道,語氣裡帶着不滿。
薩雷特看着一地狼藉和櫃子裡小男孩顫抖的身影,皺眉輕聲道:“我們不會傷害你,這裡很安全。”
但男孩碰了碰自己被薩雷特砸得極痛的鼻子,根本不信薩雷特的話,隻是倔強地瞪着他們,絲毫沒有放松警惕的意思,手還緊緊抱着櫃子内壁,一副随時準備反擊的樣子。
齊展看了看地上破碎的瓷器,倒是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溫和地說:“我知道你害怕,沒關系,等你願意出來的時候再說。”他慢慢後退幾步,做出不再逼近的姿态,試圖讓小男孩放下戒備。
薩雷特和瑟蘭斯對視一眼,也跟着齊展往後退了幾步,等待着男孩從驚慌中恢複平靜,然而櫃子裡那雙緊盯着他們的眼睛卻始終沒有松開一絲戒備。
齊展捂着手腕上被咬出血的傷口,一邊找上次瑟蘭斯用剩下的碘伏,有些無奈:“這裡孩子警惕心都這麼強嗎!之前瑟蘭斯給我肩膀上來一口,今天這紅頭發小鬼給我手腕上來一口,未來不會還能撿到其他小孩,又得被咬吧!”
他幹脆就此改名,以後叫“齊咬咬”得了!
齊展坐在沙發上,一邊苦笑着由薩雷特給他上藥,一邊皺着眉看向縮在碗櫃裡的小孩子。
那小孩正冷冷地盯着他,見他轉頭看了過來,紅發小鬼對着他龇牙咧嘴了一下,喉嚨裡還發出低沉地咕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