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展每次看到小白,心裡都會非常柔軟,此刻也不例外,沒忍住将小娃娃抱住,開始逗娃娃。
薩雷特和瑟蘭斯則忙着整理床鋪,雖然環境有些簡陋,但并不妨礙他們的安頓。薩雷特簡單地擺弄了一下床單,确保床鋪看起來盡量舒适。然後他在床邊坐了下來,看着齊展逗着小白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容。
“展,你覺得那個紅發男孩會不會出來?”瑟蘭斯突然問道。
“我想應該不會,”齊展輕聲回答,小男孩這麼怕他們,應該不敢主動接近他們,“他現在應該還在屋裡,暫時不會來打擾我們。”他擡起頭,給了瑟蘭斯一個安慰的眼神。“我們隻要安心休息,明天再看看他的情況。”
就在此時,齊展低頭,看見小白正專注地盯着自己,臉上滿是期待。他輕輕捏了捏小白的手,心裡一動,低聲說道:“小白,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小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好奇。
“好,那我就給你講一個關于西遊記的故事。”齊展躺在了床上,讓小白乖乖地趴在自己胸膛處。
“西遊記的故事發生在很久以前,”齊展繼續講下去,“講的是一個叫唐僧的和尚,他要去西天取經。”
“西天取經?”已經進入被窩的瑟蘭斯聽到,重複着這句話,心中有些迷惑,“為什麼要去xi tian?qu king又是什麼?”
薩雷特也有些疑惑,但他沉默地等待着齊展的繼續講下去,目光始終專注在齊展身上。
就連小白也皺眉思索着,好像真的聽懂了齊展的話一樣。
齊展道:“西天,額,就是西方。額……西方就是,”他看了一眼三個孩子好奇的臉,默默地想:“對他們來說,種花家的西邊,其實是他們的東邊吧。”
他雖然很喜歡齊天大聖,但現在,他卻覺得自己選錯了睡前故事,他應該講個符合薩雷特和瑟蘭斯文化背景的勇者鬥惡龍的故事。
薩雷特和瑟蘭斯有些似懂非懂,不過也能明白是一個猴子、一隻豬,還有一個仆人,以及一匹白馬,保護一個人類去取一些類似于光明教會傳教的書。
兄弟倆都不喜歡光明教會,所以對他們取經的故事不太感興趣。
不過在齊展換了勇者鬥惡龍救公主的故事後,薩雷特和瑟蘭斯,包括還不會走路的奶娃娃,眼睛發光地聽着,一看就知道他們非常感興趣。
齊展無奈,暗道:“果然文化差異,不對,應該是有文化代溝。”
而且這個溝還是馬裡亞納海溝,地球上已知最深的海溝。
自小在澤林大陸長大的薩雷特兄弟,當然不可能對另外一個世界猴子、豬保護人的故事感興趣。
如果故事的主人公換成兩隻雪狼、一個精靈,保護一個人類曆經千難萬險,最終到達目的地的故事,恐怕這三個孩子聽得更起勁。
在沼澤邊這片安靜的區域,一座突兀而精緻的小院落落地矗立,仿佛與這片陰暗而荒蕪的環境格格不入。
院子裡的柔軟草坪上,他們早已鋪好了兩個被窩,厚實而溫暖,他們完全不會被凍着。
第一個被窩裡,黑發的青年側卧而眠,身邊蜷縮着那個尖耳朵的精靈奶娃娃小白。
小白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臉頰貼在齊展的手臂上,熟睡中嘴角微微翹起,發出安穩的呼吸聲。
齊展不時擡手輕輕拍撫小白的背部,似乎是想确保他睡得安穩。
另一個被窩裡,薩雷特和瑟蘭斯挨在一起,兩個孩子的臉上帶着一絲相似的神情,深褐色的頭發和藍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哥哥薩雷特輕輕攬着弟弟瑟蘭斯,似乎是在給他提供安心的依靠。瑟蘭斯閉着眼睛,臉頰貼在哥哥的肩頭,睡意朦胧中微微抓緊了被子的一角。
夜色漸深,草坪上的這兩個被窩在幽暗沼澤的環繞中,顯得既溫馨又詭異。
院落外的風聲掠過,帶起幾絲潮濕的寒意,卻始終無法侵入這片安穩的空間。
夜色沉靜,寂寥的海螺屋内一片黑暗,隻能聽見偶爾的風聲從窗外掠過,帶起微弱的沙沙聲。
趁着四周無人,一道細小的身影從碗櫃裡悄悄爬了出來,正是那個白日裡吓得四處亂竄的紅發男孩。
他悄無聲息地站定,四下張望,雙眼在黑暗中發出微光,猶如貓兒般機敏又警覺。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白天的慌張,反倒是帶着些壓抑不住的好奇,環顧着這個陌生而奇特的空間。
他的目光落在那張柔軟而平整的的小床上,忍不住向前挪了幾步,小心翼翼地伸手觸碰了床單的邊緣,似乎對這光滑柔軟的觸感感到意外。他在森林裡長大,從未見過這樣整齊又舒适的床,更别提其他那些一看就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器物了。
目光從床移開,他的視線又被一個高高的、四四方方的物體吸引住——是冰箱。
他小心翼翼地湊近,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冰箱的表面,觸手的冰冷讓他下意識地縮回了手。他好奇地歪了歪頭,似乎不解這物體為何如此冰涼,就像是一塊固态的冰塊,卻沒有融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