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順着赤司的力道擡頭與他對視。
“不需要道歉,”赤司征十郎的眼中盡是無奈與縱容:“既然哲也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
“叮咚——叮咚——”
門鈴锲而不舍地響着。
赤司松開了手,後退一步,對黑子勾了勾唇:“我去開門。”
黑子哲也目送赤司征十郎離開餐廳,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
「組織電腦被入侵,地點西多摩市,盡快探查!
Time is money!
——rum——」
郎姆。
黑子慶幸自己沒有沖動,雖然赤司征十郎家世非凡,能力也很強,但黑子覺得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收到」
郎姆是個急性子,收到他的任務就要立刻去辦,黑子哲也閉了閉眼,微舒一口氣後站起身,短暫的放縱是時候結束了。
*
“小黑子!”
“……小黑子?”
黃濑涼太抱着一束白玫瑰沖了進來,本該接受這束花的人卻早已離開。
“啊,沒有人,赤仔,黑仔去哪裡了?”緊接着跟進來的紫原敦看向赤司征十郎。
“已經離開了嗎?”與兩人剛好在門口相遇的綠間真太郎也望向赤司,又肯定地陳述,“看來你也沒能留住他啊。”
本來在美國進行醫學交流的他收到黃濑涼太的短訊已經買了最快的一班飛機票趕回日本了,落地後收到消息更是馬不停蹄地來了這裡,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果然還是沒來得及帶幸運物的原因嗎?
赤司征十郎看着空無一人的餐廳,眸色沉沉,左眼輕合了一下,但臉上卻沒有意外的神色。
“都怪黃仔非要去買花不小心被粉絲發現了,才來遲了。”
紫原敦比常人更為高大的身材讓他進正常規格的房間時都要彎一下腰才行,但他還是耐心跟着黃濑涼太一起在每個房間都找尋了一下,無果後倦怠地攤在了沙發上。
“哈?我也沒有邀請小紫原一起過來吧?”黃濑涼太失望地将玫瑰随手扔到了桌子上,“莫名其妙地攔下我車的人不是小紫原嗎?”
“那是因為昨晚先發生了命案,後來還發生了火災,受害者還是政治家和汽車公司的董事長,所以我半夜就被叫過去了,一直到早上才結束。我的車前兩天又被一課新來的警員開着追逐犯人結果撞壞了。”
“幸好小黃也剛好在那邊。”
紫原敦打了個哈欠,就算已經當了多年警察,紫原敦還是習慣拖着長音說話,不過在問詢犯人時這種說話語氣反而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要是早一點過去就好了,”紫原敦低垂下眼眸,臉上蒙上了一層陰翳:“說不定還能碰到黑仔。”
綠間真太郎皺了皺眉:“你是說發生命案和火災的地點就是黃濑遇到黑子的那個舉行追悼會的酒店?”
“是啊。正因為後面又發生了火災,我又被警察叫回去問話,才沒有及時掌握小黑子的動向嘛。”黃濑涼太抱怨道:“小紫原也不幫我說幾句話。”
“隻是問問情況而已。誰讓黃仔剛好出現在現場那麼可疑。”紫原敦才不理會黃濑涼太的抱怨,他依舊維持着倚靠在沙發背上半合着眼睛的姿勢,心中想的卻是:最可疑的是莫名出現在那裡又消失不見的黑仔啊……
“有受賄嫌疑的政治家吞口重彥和有殺害他嫌疑的枡山憲三嗎?”赤司征十郎沉吟:“先不說一個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的汽車公司董事長有什麼必要親自動手殺死一個政治家,吞口重彥被殺後他的家人全部消失,枡山憲三的居住處也化為灰燼,這裡面明顯有什麼内情。”
“阿嘞,不愧是小赤司啊,已經知道得這麼清楚了。”黃濑涼太感歎。
“雖然我确實也有派人去查那天的酒店裡的人,但剛剛的消息可不是我查出來的。”赤司征十郎道。
“你們沒有看今天的早間新聞嗎?”綠間真太郎補充道:“這些東西已經在新聞報道裡全部公開了。”
“而報道人,”他拿出手機打開那篇報道的署名:“就是桃井啊。”
“啊,五月妞啊,她回日本之後警政兩方一直對她很頭疼的。因為總把一些内幕消息報道出去。”紫原敦慢吞吞地說,“她之前在美國不是還拿過那個什麼普……普林斯頓獎?”
“是普利策獎。”綠間真太郎糾正,“要論情報獲取能力的話,桃井可比我們都要強。”
“差不多啦。”紫原敦不在意地應付道。
綠間真太郎頭上冒出“#”,這麼多年來,他與紫原敦還是格外不對付。
“咦,那小桃沒有來過嗎?”黃濑涼太疑惑道:“還有小青峰,小桃一定會告訴他的吧。”
“五月應該被事情絆住了。大輝的話……”赤司征十郎嘴角挂着淡雅的輕笑,但與面對黑子哲也時2完全不同:“現在還不适合見哲也。”
黃濑涼太将手枕到腦後,也學紫原敦的樣子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确實,小青峰的話,是我們之中變得最多的吧,不知道會不會吓到小黑子。”
紫原敦被擠到,嫌棄地往旁邊靠了靠:“啊,我上次見青仔時也吓了一跳呢,差點都要掏槍了。”
綠間真太郎看着兩人的坐姿感覺頭上青筋都在跳動:“你們兩個給我好好地坐着!”
“是是……”黃濑涼太坐起來,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但是小黑子的身手現在也不得了呢。”
“這點我也深有體會。”赤司征十郎贊同地點點頭。
“啊嘞?小赤司也被小黑子打了嗎?”黃濑涼太莫名興奮。
綠間真太郎和紫原敦也詫異地看過來。
赤司征十郎将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那裡的傷勢可不是一天能好的程度,但今天一早他檢查時,發現已經完全沒有痕迹了。
他沒有回答黃濑的話,而是看向紫原敦:“敦,你的職務是不是又要有變動了?”
“啊,是呢。”紫原敦還是倚靠在沙發上,對于關乎自己前途的事反應稀松平常:“果然很可怕呀赤仔,我自己都是剛知道的事情你就得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