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您想說我是一個‘自我’的家夥吧?”我說,“内向的反義詞是開朗,而愚蠢的反義詞才是聰明。如果一個人内向、聰明、敏銳、有想法,那她多半不在乎其他人。”
校長被我的攻擊性問到無所适從,他很擔心我,也很警惕我,卻抓不到我的錯處。因為我不會像湯姆那樣搞什麼暗地裡的小動作,也沒有拉幫結派的想法。
他總不能動用校長的權力,讓其他孩子不和我玩吧?
“西裡斯是個叛逆的人,他開朗、沒心沒肺實際上是我母親高壓、父親又不管事的結果;我的‘自我’也一樣;先生,像我們這樣的家庭裡很少能夠長出什麼熱心腸的好人。過一段時間,您就會看見我的親弟弟雷古勒斯,看看他,再看看我們,您就什麼都明白了。”
出乎意料地,我想起很久之前奧賴恩對我說的那句話:
【像我們這樣的家族都是沒有選擇的。】
呼。
實際上,純血、混血、麻種——無論是根深蒂固的純血家族還是浮萍一樣一代麻種,大家化作個人行走在道路上,和城市裡的飛鳥、野貓和流浪狗都沒有什麼區别。
大家一模一樣。
是什麼造就了“沒有選擇”呢?
我在鄧布利多面前變成一個冷漠、憂郁的小孩。當他問起我如果有機會離開布萊克家,将要去做什麼的時候,我回答他:
我要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
他笑了笑,神情悲憫:“西裡斯也是這樣回答我的。”
我們是雙胞胎,作為長久相處的兩個個體,當然有相似之處。
問題是:西裡斯有機會離開嗎?
-如果他跟一個麻瓜來往,并發誓跟對方生死不離,沃爾布加一定會讓他離開。
旁白說。
我們以一種冷漠的姿态觀察和評價這個“舊相識”家族。
聖誕節來臨的時候,很多人給我寄了禮物。大多數禮物我都很喜歡,卻又沒有什麼具體的印象。鄧布利多送給我一份堅果餅幹制作大全,我把那玩意塞進廚房。
相信克利切會學會的。
果然,中午的時候,克利切就開始嘟嘟囔囔那本書上的做法。
波特送給西裡斯一份魔法洗發水,現在西裡斯的頭發正在像麻瓜燈泡一樣發光。看在聖誕節的份上,沃爾布加忍住沒有打他,我覺得她現在變得平和許多,可能是需要照顧的孩子變少了。
安多米達告訴我,因為沃爾布加希望做一個“好媽媽”。
“老媽又懷孕了嗎?”西裡斯問。
“不,她隻是很擔心你們。”安多米達回答。
我好不容易逮住她,問她到底在學校裡瞞着我什麼,為什麼我一直找不到她。
“因為我要考試了,派瑞特。”她回答我,但是我覺得她沒有說實話。
我的堂姐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馬上要跟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結婚了。她強烈要求把結婚的日子定在聖誕節後,隻有這樣,布萊克家的小孩才能來齊。
結婚前一天晚上,她特地跑到我的房門口大聲拍門,差點吓到正在偷喝我茶水的夢魇小怪物。它把茶杯整個吞進去,逃回我的影子裡。
我突然有些相信格林德沃的辯駁了。
“有什麼事嗎,貝拉?”我揉着眼睛,裝作很困的樣子。因為我不想參加她們的單身派對,我能坐在那裡幹什麼呢?被她帶着像物品一樣展示,然後被迫聽她朋友們虛假的贊美嗎?
尤其是我分到格蘭芬多之後,她簡直就像一個火藥桶。納西莎告訴我,貝拉坐在家裡想了三天三夜也沒想通,我怎麼會是格蘭芬多。
接下來半個月,她連那個奇怪社團的集會都沒有去。聽說她的領導十分關心她的心理健康,特地勸說她,格蘭芬多也不全是麻瓜支持者,說不定她的堂弟堂妹因為勇敢等符合純血的美好特質才會去那裡。
但是貝拉仍舊不開心。在她仔細研究雙胞胎的心靈感應之後,得出一個偉大的猜想:
是西裡斯在冥冥之中害了我!
我覺得這種想法頗有沃爾布加的風格。
随後,她給西裡斯寄了吼叫信。
我不由地再次感歎:兄弟,真好用啊。
隻不過,今晚不能指望西裡斯在制造什麼動靜拯救我了。貝拉站在門後面,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盯着我看了一會。
“我隻是确定你還是好好的。”她說着,冰冷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臉。
“确定你沒有突然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