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但是斯内普整個人已經明顯變得僵硬。
納西莎呢?雷古勒斯呢?西裡斯呢?
過來救一下啊!
在頭皮發麻裡,我看見西裡斯的腿探出車廂。太好了,今天西裡斯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兄弟——他怎麼把腿收回去了?他怎麼又把波特拉回去了?他們怎麼都不出來了?
西裡斯·布萊克!
最後,我鼓起勇氣回頭看貝拉,小聲說:“就,就是同學。”
“和普通同學牽着手走出來?”貝拉蹲在我面前,像很久之前,我還是個小孩子那樣柔聲問我:“等一會你是不是還要親那個泥巴種的臉,和她道别?”
“我沒有!”我立刻大聲說,“我才不會親同齡人!”
“你就是這麼想的!”她掐住我的臉,語氣憤憤,“我早就應該知道了,你去格蘭芬多,遲早全身上下都是泥巴種的味道。”
“我受夠了,我不能沒有朋友。我早就不在家裡,你也不在了,你不能連這個都管着我!”我尖聲反抗,打掉她的手,“你根本就沒有管教我的權力,貝拉。”
我們的動靜吸引不少人,斯内普已經準備拽着莉莉偷溜了。我能聽見他小聲和莉莉說:“這就是派瑞特的那個瘋子堂姐,我們先走,她們關系好着呢,不會出事的。”
但是莉莉不這麼絕對,我和貝拉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一個賽一個尖利。直到貝拉拿出魔杖指着我,她說:“好了,你現在必須和我回去,立刻。我要好好管教你。”
跟貝拉打架肯定比教訓“狗崽子”有意思。我準備炸掉她的魔杖或者一隻手,給她一個教訓的時候,莉莉·伊萬斯甩開斯内普的手,她走到貝拉的身前。
-好了,我們可以給這個格蘭芬多佬收屍了。
旁白笑着說,
-我會給她唱挽歌,派瑞特,你應高興一點。
‘閉嘴。’
我正在思考,如果莉莉·伊萬斯加入戰局,那麼我和貝拉的私人矛盾就會變成我為了家族以外的另一個巫師,去傷害家族裡的親人。
這種立場的抉擇令我感到棘手。
-好吧,你已經把貝拉和伊萬斯放在天平上了。
‘我隻是在想如何收場。如果我隻是單純打傷貝拉,無論如何,她一定會原諒我。但是,如果我為了伊萬斯打傷貝拉,她絕對我在某個晚上割掉我的頭——除非我先殺了她。’
“你就是貝拉特裡克斯?”莉莉問她,“派瑞特想和誰做朋友,跟你有什麼關系?”
這句話幾乎點爆了貝拉。事後在聖芒戈,斯内普說是貝拉先動的手,但是我記得不是這樣的。應該是我先有動作。
當時,貝拉即将對莉莉施一個恐怖的咒語,我影子裡的小怪物撲出來,擋下了。當時我非常興奮,像是嘗到某種枷鎖掙脫時,傷口處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我的影子纏住貝拉,将她拖拽着壓在地上。我看見她驟然緊縮的瞳孔,還有臉上不可置信的慌亂神情。
“......派瑞特?”
那種聲音很輕,像某種鳥類在籠子裡發出的咕噜一聲夢呓。
-漏出來了,派瑞特。
什麼?
我感受到視野變化,好像又多了幾十雙眼睛,世界是破碎的,我看見貝拉的臉,手,還有......身下壓着的袍子?
她深綠色的袍子一下子張開,整個人撲到我身上。我聽見她說,
說了什麼呢?
噢對,是那句話
——我帶你去聖芒戈。
-
就像一個被灌滿水的氣球,魔力的膨脹已經到了這幅身體跟不上的地步。我的臉在貝拉眼前裂開,逸散出的是“我”。
——最原本的“我”。
聖芒戈的治療師将它當成某種詛咒,就像是“默默然”?但是這絕對不是那種東西,因為我是一個正常的巫師,布萊克家也絕對不可能誕生出“默然者”。
在他們準備繼續研究的時候,布萊克家族出面,叫停這場研究。
-你到了青春期,需要穩定的情緒。
旁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