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做人的時候嗎,也是在差不多的時間,你當着鄧布利多的面撕掉了桌子。
‘相比起穩定的情緒,我覺得我更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我在病床上無聊到蹬腿,‘現在怎麼辦?換個身體?’
-遲早都會承受不住。人類的身體還是太脆弱了。
我深感贊同,因為剛剛,我被發現長出一個蛀牙。聖芒戈的醫生建議我把它敲掉,然後喝藥長新牙。
他們不能研究我最本質的病情,就對我的蛀牙下手,太壞了。
當他們拿起邪惡的錘子,我終于忍不住痛哭流涕。
實在是太疼了。
-好疼。
晚上,摸一摸長出來的新牙,我突然産生一個絕妙的想法:如果□□無法支撐現在的魔力值,那我可以一步一步改造這具身體,讓它能夠習慣接下來的魔力值增長。
夜晚,旁白做出一個遲到的聖誕禮物,我讓小怪物吃掉我的左眼,把“禮物”裝上去。它将用來儲存過多的魔力,防止我像一個灌滿水的氣球一樣爆炸。
至于那個撐破的傷口,它需要時間。魔藥和任何魔法都對它不起效果,我們隻能把這當成一個麻瓜的身體,靜待時間。治療師每天都會過來給我上藥,他們以為這來自于某道黑魔法。
畢竟,根據送我過來的貝拉的描述,她是想攻擊那個“泥巴種”的。
我轉動眼睛,沃爾布加坐在我的病床邊上,她一邊低聲咒罵貝拉和莉莉、斯内普,一邊剝橘子。我敢肯定,這隻惡婆鳥給以上的每一個人都寄了吼叫信。
我不擔心貝拉和斯内普,隻希望莉莉和她全家沒有被吓壞。
我皺起眉毛,把臉挪得遠了一點:“媽媽,橘子皮的汁水要濺到我臉上了。”
她靠過來,細細擦拭我的臉,小心避開紗布包裹的地方。突然,她盯着我的左眼看了又看,我有些緊張地看向她。她像是什麼都沒發現,整理一下我額頭上的碎發。
貝拉是在沃爾布加不在的時候過來的。說句實話,我從沒見過她這麼傷心的樣子呢。
我不怪她,如果不是她,遲早也會有其他人。我可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爆炸成一團霧氣——那太挑戰巫師的認知了。
我縮在被子裡偷偷地打呵欠,聽着她咬牙切齒地詛咒世界上所有麻種巫師。是的,貝拉将這一切都歸咎于那個敢于誘惑我和挑釁她的麻種巫師。她雖然也有一部分責任,但是肯定不是最主要的。
她的逃避心态令我恥笑。我就安靜地聽着,也不反駁。直到我聽煩了,就捂着臉說傷口疼。貝拉的眼淚一點一點往下流,落在我手上,竟然也是熱的。
我還以為她這個人從裡到外就是一團毒液呢。
這個假期,我連“狗崽子”都想不起來啦,全都在折騰她。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他們那個社團集會的時候哭鬧着要見到她。最近,她跟羅道夫斯都憔悴不少,羅道夫斯差點告訴萊斯特蘭奇老太太說他不想生小孩了。
看見小孩他就頭皮發麻。
但是貝拉看上去情緒穩定多了,西裡斯建議媽媽直接把我過繼給貝拉,犧牲我一個,成全整個巫師世界。
我告訴他,這個假期的作業他要自己努力了。他立刻哀嚎着成為“整個英國都找不出來第二個”的好兄弟。
貝拉的那個頭頭也很納悶,他問羅道夫斯我到底是個什麼人,羅道夫斯隻好說我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布萊克小孩,現在住在聖芒戈了。
那個頭頭為了團結純血,忍了。
我覺得他也挺有趣。
“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呢?”我縮在貝拉懷裡,抱着她的脖子,“他到底在哪裡吸引你呀?”
“他是為了純血的利益而戰鬥。”她說。
但是我覺得太空泛了,聽起來就是一個花架子,“那他有什麼特别的地方嗎?為什麼每次你陪着我的時候都在想他?”
我已經準備好要鬧了。
“我沒有想他,派瑞特。”貝拉已經條件反射地回答我,“我全心全意都在想你。”
“那羅道夫斯肯定在想他。你們在一起做什麼?像‘狗崽子’和他的朋友們一樣研究黑魔法嗎?還是像西裡斯和他的朋友一樣四處打架。”
貝拉揉了揉我的頭發,“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貝拉,我馬上就要長大了。”我嚴肅地說,“開學我就三年級了。”
“等你再長大一點,六年級,到了六年級我就告訴你,怎麼樣?”她的神色幾乎變成懇求。
我心裡的小怪物笑了一下,拉長聲音告訴她:“好吧,但是我不一定喜歡他哦。如果我不喜歡他,貝拉,你會支持我還是支持他?”
羅道夫斯這時候出現在門外,他的眉毛耷拉着,整個個人看上去格外愁苦。
“好了,派瑞特,把貝拉交給我一小會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