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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出乎意料的沉默。
裡德爾正在對食死徒大呼小叫,他又找回了一些殘黨。可能是人多勢衆,他覺得自己變成“鄧布利多之下第一人”。于是,馬爾福就在集會上慫恿他去突襲阿茲卡班。
盧修斯·馬爾福說得冠冕堂皇,稱不能讓那些血統純正又忠誠的朋友們一直背着罪人的身份在監獄裡受苦。
裡德爾輕飄飄地看他一眼,反問道:“萊斯特蘭奇夫婦的審判正在進行,何必急于一時?還是說——”
“如今回來的人——包括你——盧修斯·馬爾福——都是一群廢物?”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手裡的魔杖微微擡起。十分不幸地,在此之前他翻出來我做奎格時的魔杖,那根魔杖的脾氣不太好,也不順從他,讓他身上長出許多羽毛一樣的小鱗片。
老馬爾福敢怒不敢言,在毛茸茸的裡德爾的瞪視下恨不得鑽到自家地毯底下去。
我在羽毛中長出尖銳的喙,口吐人言道:“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呢?每個罪人都有将來,湯姆,我記得盧修斯·馬爾福受邀作為陪審團的一員将參與貝拉的審判。是這樣的嗎,馬爾福?”
鳥類的發聲習慣與人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關。每一個單詞我都念出來了,但是對于重音的使用還是像生活在樹枝上的那段日子一樣,擁有自己的理解。
“回答我們。”
在沉默中,我不滿地敲擊喙尖。“哒哒”的聲音在整個宴會廳萦繞,聲波似乎影響頭頂那扇華麗的吊燈所擴散的光線的幻影,灰暗多彩的斜角在天花闆上搖搖欲墜。
“派......派瑞特......”是納西莎·馬爾福,她磕磕巴巴地喊我的名字。“我們都很希望貝拉能夠清白地回來......但是......”
“很好。”我打斷她,“那就去做這件事,讓她回來。”
“但是......”
“茜茜。”盧修斯握住他的妻子的手,我的眼睛看向他們——這多像一對可憐的、正在暴風雨中互相支撐的小情侶。裡德爾冷笑一聲。
雖然我們大部分時間在内鬥,但是撈食死徒出獄這件事上,我們的利益一緻。我希望借由貝拉出獄做些什麼,裡德爾也在我為他制造的假象中找到一個可以牽制我的“溫情的幻影”。
我們獲得一段短暫的和平。
但是,這種和平很快就被馬爾福打破了。
“我們的主人是黑魔王。”盧修斯緊緊握着他的妻子的手,與我劃清界限。好像這樣就可以掩蓋住他的無能。在納西莎和其餘食死徒震撼的眼神中,站起來走到裡德爾身前。他如騎士一般跪下,像是做着最後的殊死一搏。
“Lord......”他拽住裡德爾的袍子。
-有點惡心,湯米,他不會親吻你的腳指頭吧?
旁白說。
裡德爾不适地動了動身子。在我和旁白的助力裡,給了馬爾福一發加強版的鑽心剜骨。
在持續的痛苦中,我對馬爾福說:“盧修斯,你還不明白嗎?你既不聰明,也不狡猾。之前你能夠在魔法部橫行霸道,是因為你的周圍都是一群比你更蠢的蠢貨。你很弱小,也很有錢。盧修斯——”
“——你就是一個錢袋子呀。”
當我高興的時候,我和他一起玩,我維護他的秩序和道德;當我不高興了,我就抛棄他們,毀掉這個脆弱的社會裡道德。
納西莎幾乎是從座位上彈跳而起——我從未見過她如此靈敏失态的模樣。她跪在地上,通過不停地喊我的名字來哀求我。
我覺得這對夫妻很有意思,巧合的是,裡德爾也這麼想。他說,他們在我發号施令的時候向他宣誓忠誠,在他降下懲罰的時候又向我求饒。
“因為他們的身份錯位了。”我說,“當然,我們也一樣。”
“湯姆,我們兩個現在究竟是用同一個腦袋思考的不同的個體,還是擁有不同的想法的一個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