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了一眼貝拉,就在審判之前。
看管她的地方守衛異常松懈,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别人”探視她更加方便,還是為了等待一場“意外”方便他人。
我甚至不需要改變這張數十年前曾經出現在小漢格頓的臉——屬于諾爾文·裡德爾的臉——我不太願意用湯姆的,他的臉對我來說同樣是一種陰影。
我們可能确實就是天生仇敵,如今擠在這一個殼子裡,就像極了人類的兩面。
在魔法部大廳的轉角,我與哈利·波特撞了個滿懷。他長高了,也變壯實了,但是走路的姿勢還是沒有改變,臉上也總是像過去一樣心事重重。
“小心,先生。”我扶住他,防止‘大難不死的男孩’在我這裡慘遭重創。
波特擡起臉,在看見我之後立刻變得警惕。
-他好像認識我們的臉。
-湯姆,出來說話,你當年造了什麼孽?
旁白懶洋洋地發聲。
如果我是【天使】,裡德爾是【惡魔】,那麼旁白呢?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參與我們生活的它又是什麼?
現在我的大腦裡非常熱鬧,旁白、我還有湯姆,我們三個人共享這個年輕的腦子。
“管我什麼事?”裡德爾冷笑,“我早就不用這張臉了。”
我面色不變,松開波特,眼睛一直看着前往關押貝拉的那個房間的方向。甚至還好心地給他指路,告訴他那個屬于他的審判之地的方向。
“在那裡。”我說。
這時,一位秘書模樣的人出來帶走波特,我輕輕挪動腳步攔住她,問道:“多洛雷斯女士最近如何?”
秘書不認識我,這是一個事實。她聳聳肩,做出一個無可奉告的表情。看着她的模樣,我就知道多洛雷斯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
她在扮演另一個停留在地平線上的太陽。隻可惜,日升還是日落?
都無所謂。
【明日近在眼前】
“如果我是你,哈利·波特,”我擡高聲音,對離去的兩個人喊道,“我就離開這個充滿眼淚的國家。”
另一個衰老的聲音從側面的某個門内傳來。我看見阿不思·鄧布利多。“就像你過去每一次做的那樣嗎?”
他穿着一件銀灰色綢緞巫師袍,頭上帶着圓溜溜的帽子,和學校裡的打扮很不一樣。
裡德爾在我大腦裡瘋狂大叫着“快走”,但是我沒有聽從他,而是站在原地。帶着波特離開的秘書也停下來,驚疑不定地看着我。我們四個人呈三角态勢,也将走向不同的門。
他不會再大庭廣衆之下攻擊我,因為在最開始,我就向他展示過我的力量。實際上,造成如當日小漢格頓慘案一樣的局面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我們都清楚。
漫長的死亡總比即刻轉化更讓人容易接受,在加上人類喜愛的種種“誘餌”——我已将進食轉化為“交易”。一切都是“自願”的,即使是鄧布利多這樣的德高望重的老巫師,也不能阻止人購買商品,不是嗎?
我朝他點點頭:“事實上,我每一次的選擇都是*正确*的。但是,你們總是在把事态往最糟糕的方向推。”
“教授,你說,我們怎麼變得這麼倒黴了?”
我輕松地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歎息一聲。
我說:“該去門的那一邊了。”說完,就走進長廊,走向等待我的女人。
萊斯特蘭奇太太。
我推開看守室的門,打量這個嵌進房間裡的籠子。這裡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