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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共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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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今天之後還有沒有了。

他輕笑一聲,餘光看向春見撫沒什麼表情的那張臉。

哥,你應該還記得吧?

再見面,可就是敵人啊。

車子如同一隻回了山林的野獸,呼嘯着沖上了山路。

“我說。”安室透忍不住嘲諷,“你挑戰車子極限的勇氣可嘉啊?”

開個車都開不好嗎?

諸星大挑眉:“多謝誇獎?至少沒有像你一樣把車開的飛起來。”

春見撫:……

春見撫默默紮上了安全帶。

怎麼這輛車上最尊重交通法的,是他這個犯罪分子啊!

安室透側眸看了眼窗外:“應該是甩掉了。”

他都發了撤退的消息過去,風見應該已經安排人撤退了。

“是麼?”諸星大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我看未必。”

春見撫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猛的扭頭看了過去。

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不止一輛車,四面八方的圍堵過來。

就像是忽然從樹叢裡面長出來的一樣。

最過分的是那個幾乎飛出來的那一輛,就像是在他們身上裝了GPS似的,精準的不行。

安室透感覺自己頭上的那頂鍋更黑更亮了:“怎麼回事?”

春見撫默不作聲的看向窗外,看見旁邊擦着他們飛過去的那輛車,駕駛位裡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時,忽然陷入了沉默。

媽的,有狗。

而幾乎是春見撫露頭的一瞬間,一枚子彈打破車窗,沖着春見撫的腦袋飛射而來。

春見撫一個俯身,還不忘同時按倒安室透的金毛腦袋:“他們不要命了嗎!?”

也不怕子彈直接打中司機,這種時速下出車禍,怕是整個西山都得跟着炸。

不等話音落下,又是一顆子彈貼着車身擦過。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聲,諸星大啧了一聲:“爆胎了。”

安室透:“……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春見撫無力的再次按下金毛腦袋。

毀滅吧。

你們公安和FBI今天跟我杠上了是吧?

他咬咬牙:“跳車!”

諸星大眼底閃過意外。

他本意是要趁着這次機會把亞圖斯帶走,波本也隻是運氣不好順帶的罷了。

但沒想到,春見撫居然甯願冒着這樣的時速跳車,也不願意就那麼妥協。

“前面八秒後左拐,踩實。”春見撫閉了閉眼,清晰的俯瞰圖出現在他眼底。

要是真的在老對手手下翻車,他還要不要面子了?

更何況,這些小孩一個個的,真當他沒有後手了?

諸星大頓了一下,随即把方向盤打滿,按照春見撫的命令照做。

甚至都沒問為什麼。

八秒後,車子前輪踩上一枚巨石,借着強大的慣性,從一輛FBI的車頂上飛躍而過,而後穩穩的落下,飛一樣的開出去了千米距離。

春見撫也飛快的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在心中數着秒數。

砰。

車門被他強行拉開。

在安室透驚愕的視線下,春見撫拉着人護住頭,從車身中飛躍而出,精準的滾入了飛速奔騰的河水之中。

被無視的諸星大微愣,哂笑一聲後,也跟着開門跳下。

而就在幾聲落水聲後。

一枚子彈破空而來。

安室透下意識看過去,身體在慣性的驅使下,幾乎不可能躲開那枚子彈。

撲哧。

子彈沒入皮肉。

但不是安室透預料之内自己的身體。

而是春見撫的後肩。

堅硬的骨骼卡住了子彈,但也同時,子彈奪走了春見撫那隻手的行動力。

在春見撫拉過安室透護住對方的下一刻,就脫力一般的脫手,被奔流的河水沖入的河水之中。

“亞圖斯!”安室透瞳孔震顫。

諸星大也扭頭看過去,而後下一秒就轉瞬看向FBI追兵的方向。

為首的人對上他的視線,腳步一頓。

就在短促的幾秒,河水就裹夾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他們視線中。

……

一艘快艇在河流下遊飛馳而過。

在一抹血色在河水中綻放開的同時。

一個金發女人俯身按動開關,漁網一張一合,撈上了那點猩紅。

而後快艇便毫不猶豫的扭頭加速,離開了河畔。

靜谧在下遊持續了半晌。

片刻後,一金一黑兩個腦袋從水面浮出。

安室透伸手扶着岸邊,用力攀上河岸。

他的指甲嵌入掌心,在心中咬牙暗罵一聲。

春見,他、人、呢?

諸星大眸中也盡是冷光。

亞圖斯受了傷,那麼明顯的傷口,不應該在河水中看不見。

但不等諸星大想明白,波本冰冷的槍口就對準了他的額頭。

對方那冷到極緻的紫灰色眸子裡,幾乎有殺意溢出。

“這次任務是絕對保密的。”

諸星大忽然一愣。

絕對保密?

波本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伴随着對方電話撥通的界面,他尖銳的問題也随之而來。

“那群條子是我的失誤引來的。”安室透冷笑,“那後來的那些人呢?”

諸星大看了眼通話界面。

那電話被撥通後,對面的人一言不發。

而來電顯示人是……

琴酒。

“金發碧眼的。”安室透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是FBI的人吧?”

“黑麥。”

“解釋!”

……

月明。

今夜的天很空。

或許是明日會下雪,雲霧蒙蒙的積壓在空中,看不見半分星光。

河岸上沒什麼人,或者說這裡用懸崖邊才更準确一些。

海浪相互卷攜着拍向崖底,發出低沉的聲響。

貝爾摩德坐在地上,即使有些狼狽也不失優雅。

一支小巧的袖珍手槍在她指尖緩緩轉動。

伴随着男人的悶哼聲,被她放平在地上的人終于醒來。

貝爾摩德皺眉:“你怎麼……”

變得這麼虛弱?

春見撫不需要睡眠,他會昏迷,隻有可能是□□在死亡邊緣飛快的自我修複着。

但春見撫現在的外傷僅有肩膀上的一處槍傷。

這對于亞圖斯來說,還不是足以暈厥的傷勢。

那就隻有可能是……

對方借用了所謂“神明”的那些力量。

那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讓春見撫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貝爾摩德深吸一口氣。

然後手指停頓,握住了那把槍。

春見撫睜開眼,擡眸看着天空。

貝爾摩德歎了口氣,還是沒能問出口。

“現在你丢了,那位先生可是氣得不輕。”貝爾摩德半是無奈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春見撫沉默。

他隻是看着天。

半晌,春見撫伸手把濕漉漉粘在臉上的頭發撥開,答非所問的說:

“中槍好像……也不是很疼。”

貝爾摩德:……

她氣笑了:“瞿麥,你……”

“可是子彈穿過蘇格蘭的胸口的時候,我卻好疼。”春見撫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目光凄凄地看向貝爾摩德,“那好像是心髒被子彈穿透的感覺。”

貝爾摩德水綠色的眸子忽然愣住了。

春見撫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那是他開槍穿透蘇格蘭胸口的位置。

“莎朗,你之前問過我,究竟想要的是什麼。”春見撫低喃着,聲音融入夜風中,像是誰的錯覺。

“「祂」告訴我,隻有真正的「愛」才能夠結束罪惡。”春見撫閉上眼。

「zero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屍體飄過來了啊!」

如果真的再次把破碎的身體沉入海中,是不是一睜眼又會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貝爾摩德咬了咬自己口腔内的軟肉:“瞿麥。”

黑夜之中,沉寂的栖息在樹上的烏鴉,被突兀的一聲悶響驚起。

成群結隊的烏鴉飛過天際。

海中沉入重物,而在低沉的浪音後,悠遠的海又歸于平靜。

貝爾摩德看着地上那一灘暗色的血迹,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她的手機滴滴響了一聲。

一條來自琴酒的信息跳了出來。

「黑麥是FBI的老鼠,一旦遇見,格殺勿論。」

貝爾摩德從喉中擠出一聲輕笑。

她側眸看向天邊。

一抹屬于朝日的血紅突破海平線。

瞿麥,天快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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