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不是很明白獻名儀式是什麼?”
約書亞茫然的扯扯大主教的衣袖。
“也是呢。”
加缪嗤笑了下,“畢竟是勉強的完成了講座中的任務,遊走在不及格的邊緣,悠閑散漫的犯下怠惰之罪,在講座以外的時間完全不吸納知識的救世主嘛。”
在漫長的話裡摻雜了多少諷刺。
“……”
約書亞緩慢的鼓起了臉頰,“總是這樣說的話,今天不給大主教做酥肉團!”
「酥肉團」
約書亞自己研制出來的一種菜肴。
——将制作魚湯後餘下來的魚肉,憑借着大主教施展「涅墨西斯的暴怒」,濃縮湯汁,加入綿軟的土豆,蝦滑和甜糯的玉米粒,揉成團在搖曳的火上灼烤。
做好後是外皮焦酥,内裡軟糯的口感,熱乎乎的抿入口中,滋味柔和而鮮香。
總之,是大主教很喜歡的料理!
“……”
加缪默默的開始解釋「獻名儀式」,“塞缪爾城的惡魔,在魔力覺醒後會在涅墨西斯的中心教堂進行登記,登記後的惡魔才會被正式認為是塞缪爾城的居民。”
“唔。”
約書亞知曉這件事。
如他這樣的孤兒,盡管聽着涅墨西斯教會的講座,但還沒有被認為是塞缪爾城的一份子。
“「獻名儀式」是向崇高的涅墨西斯奉上虔誠,獲得涅墨西斯的眷顧,從而無論何時都可以進行居民的登錄。”
如約書亞這樣年紀不足的小惡魔,涅墨西斯的眷顧會直接讓他魔力覺醒。
“唔,這樣。”
約書亞似懂非懂的點點腦闊。
“向涅墨西斯奉獻虔誠後,就不要再輕率的做出冒犯亵渎的行為了。”
加缪叮囑着,“别的神無所謂,但對于崇高的涅墨西斯,必須要懷着謙卑的态度。”
“我明白了……”
“啊!”
約書亞想到,“那麼我去會議時,會議開在别的神明的教堂,要怎麼辦?”
“……”
這的确是盲點。
加缪想了想:“隻可以将一切如實相告了。”
“如若不可以提前進行魔力覺醒,你的自保能力實在堪憂。”
加缪苦惱着。
就好似飼養者在擔憂着他弱小無助又能吃的寵物。
“這樣嘛?”
約書亞涅墨西斯不是很了解。
盡管涅墨西斯降臨在塞缪爾城,塞缪爾城沒有惡魔不是涅墨西斯的信徒,但信徒與神明之間的距離很遙遠。
“涅墨西斯是什麼樣的神明大人呢?”
“……”
大主教瞥過來的眼神在說,又在亵渎了。
“這也是亵渎嘛?”
約書亞難以置信的。
“神明不可直視,不可窺探。”
加缪指出,“提問神明,本身就是犯下傲慢之罪!”
“不過也并非不可以告知你。”
他嘀嘀咕咕着,“以你在講座上昏昏欲睡的模樣,每年涅墨西斯的聖日儀式時,肯定也沒有聽多少别的主教對于涅墨西斯教典的講解。”
“……是的。”
大主教太了解他了。
“涅墨西斯是犯下暴怒之罪,自負,缺陷的神明。”
“……大主教,你這不是亵渎嘛?”
約書亞在短短的話語中沒有聽到任何好的修飾詞。
“祂最初是荒野,流浪的神明,給予着漂泊者以歸鄉的眷顧,祂從天空,雲霧與風暴的神明西斯汀密沃那裡奪走了一半風暴的權柄,從災難的神明勒切西斯目那裡奪走了災難的權柄……”
“哇!”
聽着從各種各樣的神明那裡奪走權柄的涅墨西斯的壯舉,約書亞的眸子激動的搖曳。
“但他卻遺失了自己本來的神格與權柄,神國也沉入荒誕與幻夢,在暴怒之罪肆虐時,會走出神國去往諸神黃昏。”
“啊,曬幹水蝕的時節!”
約書亞知曉這件事。
——被雲霧覆蓋的塞缪爾城。
想要曬幹水蝕,就要将它們放到涅墨西斯的門扉前,犯下暴怒之罪的涅墨西斯去往「諸神黃昏」的時候,被他路過的水蝕就會變成水蝕幹。
「涅墨西斯的多種用途,請參考涅墨西斯教會!」
“……所以最冒犯,最亵渎的不就是涅墨西斯教會嘛!”
“我也沒說不是。”
加缪擺擺手,“但教會裡的惡魔又沒有獻名。”
“诶?”
約書亞愣怔的發出了短暫的音節。
“事實上,整個塞缪爾城大概隻有你需要獻名。”
加缪又補充說。
“……”
在最荒唐的時候,惡魔真的會笑出來。
今天,約書亞明白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