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始終沒有轉過身來的惡魔們分享赫日托卡涅金的看法:“……還是要找到教授呢。”
“文森特,你是在哪和教授失散的?”
蘭謝爾詢問文森特。
文森特艱難的回想,他的腦闊裡一片模糊:“抱歉,我最後清晰的記憶是和梅裡菲斯在轉角走散了。”
「梅裡菲斯?」
烏修微挑眉梢。
這不是慷慨的給他答謝了好幾箱救援金的大戶,鈔能力的持有魔,隐匿的圓桌會議的「航海家」嘛?
直到現在,烏修仍舊為她「以金币作為燃料施展繁星占蔔術」的事情深深顫栗。
原來她也在赫爾梅烏茲的神廟。
「究竟是什麼運氣。」
烏修歎息了,「或許一切從她進入艾利紮伯斯開始,就錯了……」
——在隐匿的圓桌會議時聽艾薇拉分享過,本來收到了「茨哈爾洛茲」(預知魔法師聚集的魔法學院)的邀請。
但因為盆友們都在艾利紮伯斯,于是拒絕了。
「這樣荒誕的選擇,就導緻了她的苦難無休無止。」
想想,如若去「茨哈爾洛茲」,那個封閉的堅守着古舊預知魔法師守則的魔法學院,盡管有許多限制,但至少不會參與一次俱樂部活動就迷失到去日裂隙,傾聽一次講座也不會觸發雙重地下城。
烏修憐憫的搖搖腦闊。
“沒事,我預知了教授的位置。”
他端起魔杖,将坍塌的石塊瞬間變成沙礫:“從這裡走。”
從預知魔法的視角,現在的教授似乎有點慘淡,再不打撈就要去拜訪厄瑞珀斯的神國了。
。
将教授從厄瑞珀斯的眼眸中救出來。
“作為梅可埃尼烏的祭司,實在是做了相當符合信仰的事情。”
牧師黛西有點疲倦的倚靠在牆壁上。
誰讓整支小隊的惡魔,珂賽特是預知魔法師,亞哈和阿讓是典型的劍士,克勞烏·拉沃爾又是和治愈魔法距離最遠的黑魔法師。
蘭謝爾·耶夢加得繼承了耶夢加得家族的願景魔法,也是預知魔法師,而梅洛·玻西瓦爾對魔法一無所知。
黛西的負擔太沉重了。
「看着黛西牧師,就好似看到了治愈魔法學派的前輩們的慘狀……」
烏修前幾天還去治愈魔法學派打了下卡。
——讓一年級的小惡魔擔任醫生還是太驚悚了。
哪怕小惡魔們犯下傲慢之罪端起手術刀,患病魔也不會舍棄生命躺在手術台上。
于是作為問診醫師擺了小攤位。
「不知曉為什麼,明明旁邊也有前輩的攤位,我的攤位排隊卻積累到了治愈魔法學派駐紮營地的門扉。」
烏修高強度的清單,但排隊的患病魔不見減少,甚至明明排着很短的隊的患病魔,也轉移到了他這邊。
「最後清完的時候,難得生出到了一點救贖感。」
經遇過這件事,烏修對黛西的感受很理解。
。
“教授,普希金教授。”
蘭謝爾搖晃着可憐的普希金教授。
從他的态度裡看不出一點崇敬,或許艾利紮伯斯的小惡魔和教授之間的關系,與沃柯托利厄有點相似嘛?
烏修默默想着。
“呃。”
醒來的普希金教授,他愣怔的,“耶夢加得同學,這裡的普希金是……”
“教授,你被污染了。”
“污染?”
蘭謝爾給普希金教授講述了從遇到烏修,到将教授喚醒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普希金教授連連贊歎:“哦!”
“這樣真摯純粹的善良!世魔對黑魔法師有着過多的偏見,曾經這裡的普希金也是其中之一,但現在,我為曾經的狹隘感到慚愧!”
“呃,嗯。”
烏修擺出沒有瑕疵的微笑,「黑魔法師的風評這麼差嘛?」
——哪怕有99%的黑魔法師在做好事,但隻要有1%的黑魔法師從墓地盜取了屍體,就會和被盜取屍體的家族不死不休。
“世魔的偏見情理之中,這裡的拉沃爾隻需要做好自己。”
“赫爾梅烏茲啊!”
在艾利紮伯斯,赫爾梅烏茲的信徒似乎格外的多。
普希金教授對着烏修,向預知的赫爾梅烏茲進行祈禱的手勢:“願崇高的赫爾梅烏茲眷顧你的名譽!”
“……謝謝。”
烏修想,幸好琉璃不在這裡,赫日托卡涅金也不在乎他的信仰。
否則,這位普希金教授又要去拜訪厄瑞珀斯了。
“啊,說起來,造成污染的棋子呢?”
普希金教授回想起。
他隻記得,在目睹棋子的一瞬間,理智就熔斷了,貪婪之罪占據了身體,再次清醒就是現在了。
“棋子在這裡。”
烏修指向赫日托卡涅金。
在場的惡魔,除了赫日托卡涅金以外,隻要觸碰棋子就會被徹底污染。
克勞烏·拉沃爾也不例外。
盡管他可以随時刷新,但這實在是太麻煩了。
「而且。」
烏修有察覺到伴随他刷新次數的增多,始終躲在蘭謝爾身後,罹患失語症的梅洛·珀西瓦爾望着他的眼神逐漸迷茫。
就好似目睹了什麼無法理解的存在。
「明明别的事情,甚至對于污染也不甚在意,卻尤其在‘我在刷新’的時候出現情緒上的動搖……」
烏修隐約有了點猜想。
「假設,梅洛·珀西瓦爾不憑借相關的魔法,就可以看到靈魂的狀态的話。」
那麼,他關注這件事情的理由,就很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