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爾卡,早啊!”鐵匠格默抹了一把汗水淋漓的臉,熱情地向正往酒館走的黑發雙麻花辮少年打招呼。
“早啊,格默,起這麼早工作啊。”拉爾卡停下腳步——赫然是昨晚風精靈撲向的沖着撒嬌的那人。
他抱着豎琴,身闆挺得筆直,宛如一棵執着生長、頑強不屈的松柏,眼裡帶着年輕人特有的朝氣蓬勃與少年意氣。
“誰說不是呢,我倒想好好休息,一覺睡到大中午。可最近不知怎麼回事,武器需求大大增加,把我一個人掰成八瓣恐怕都不夠用。”格默放下錘子,捶了捶腰,“我都要考慮要不要收個徒弟了。”他抱怨道。
“诶,拉爾卡,你這是又要去酒館演唱嗎?”
“沒錯,畢竟我是靠這個吃飯的嘛。總得表現得積極一點,不是嗎?”拉爾卡舉舉手中的堅琴。
“可惜,我是沒辦法聽的了。這有一堆單子,我得加班加點地趕,不忙到晚上是不行喽。”格默有些可惜地搖搖頭。
拉爾卡笑着說道:“晚上我也在啊,你也知道,這兒除了酒能給予人們歡樂,也沒别的娛樂活動了。下班後的夜晚,酒館的人最多,來聽我演唱的人也最多,我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呢?”
他邁開腿,沖格默擺擺手,向前跑去:“總之,今晚要出新歌,記得來捧場啊!”
“哈哈,一定!”
拉爾卡向前跑去,一不留神便撞上了人。
“哎呦!”
“唔,”拉爾卡悶哼一聲,連聲道歉:“抱歉,抱歉!我沒仔細看路,你沒事吧?”
他伸手,想将倒在地上的黑袍少年拉起來。
卻不料那少年像個沒事人一樣,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唉呀,沒事沒事!”他拍了拍自己沒有一絲灰塵的外袍,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一點事也沒有。
還不等拉爾卡放下心來,那少年就疑惑地出聲:“咦?”
拉爾卡突然看到一張放大的臉,溫熱的呼吸噴撒在脖頸處,黑色兜帽遮蓋下的金色鎏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拉爾卡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喪失了語言功能。
黑袍少年像幼犬一樣嗅了嗅,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剛啟唇要說什麼:“你好,我是阿布……”
“快,去那邊找找!”士兵急促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别讓他跑了!”
阿布剛揚起的嘴角往下撇了撇,他鼓了鼓臉頰,“切,真麻煩。”
拉爾卡也回了神,“找你的?”他問,阿布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拉爾卡神情嚴肅起來,他環顧四周,把阿布推到一個空木桶旁邊,“快進去!”他指着木桶說道。
阿布神情呆滞,他指指木桶,又指指自己,“我?進去?這怎麼想也進不去吧?!”
拉爾卡則一臉平靜 ,“放心,可以的,親測有效。”他半強迫式地将阿布拽入木桶中,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蓋上了蓋子。
這時,士兵急匆匆的腳步聲才姗姗來遲,“喂,你,對就是你!”一個神情有些倨傲的士兵指着拉爾卡,“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黑袍的人去哪了?”
“黑袍?”
拉爾卡神情猶豫,他問道:“沒有别的特征嗎?”士兵一臉不耐,“沒有!你隻要告訴我有沒有看到就行了。”他陷入沉思,仿佛在回憶,過了一會兒,這位吟遊詩人才一臉抱歉地說:“抱歉,我并沒什麼印象。”
士兵半信半疑:“真沒有?你再仔細想想。”
“真沒有啊,士兵大哥,我一直在想今天究竟要演什麼曲目呢,根本沒注意旁邊有什麼人。”
拉爾卡一臉真誠,聲音帶着些許委屈。
士兵也有些尴尬,他撓頭,“行行行,如果你看到了,一定要上報。”他強調。
拉爾卡有些好奇地問:“那個黑袍人是犯了什麼事嗎?”
士兵一臉晦氣,“别提了,那小子鬼鬼祟祟的,檢查時讓他脫外袍他不肯,還彎着腰,根本看不清他的兜帽下是什麼鬼樣子!我就肯定他心裡一定有鬼,我就說不脫的話不讓進,他竟然直接硬闖!真是氣死我了,又要加班了!”
士兵有些暴躁,罵罵咧咧地走了。
拉爾卡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他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便想先讓木桶裡的人出來,但手還沒碰上木桶,蓋子就被掀飛了。
“悶死我了!”阿布迫不及待地跳出來,伸了伸懶腰,做了幾組動作。
拉爾卡扶額,“阿布是吧?”
“對對,我是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