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阿布上前一步,緊盯着他。
“然後他突然被黑紅黑紅的方塊往沉玉谷那邊擄走了真不管我事!”他喊的很大聲,然後卷着自己的老婆飛快地逃走了。
“沉玉谷……”阿布目光沉沉,他想起最近出現的瘴氣。
“你确定把那個夢什麼魔神給打回地府了?”阿布一臉懷疑人生,“還是說,她會分.身術?”
“我沒有殺她。”摩拉克斯解釋,“她好像是說到了禁忌,突然變成了碎片消散了。”
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在心裡将原本探尋沉玉谷的名單上的若陀劃掉,“我會和你們一起去沉玉谷的。”他承諾。
晨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阿布再一次嗅到陰謀的味道,這不是一段輕松的旅程。
但,那又如何?他輕笑,大踏步向在前方駐足的摩拉克斯走去。
“沒誰能阻止你的腳步,布吉拉。”清的話語浮現在腦海。
“準備好了嗎?”摩拉克斯向他伸手,在他身後,魈抱着和璞鸢側臉看他,留雲借風真君和理山疊水真君靜候。
“沒誰能阻止我的步伐!”阿布向他們露出燦爛的笑,堅定地握住摩拉克斯遞上來的手。
“早點回來——”甘雨費力地搖晃着手,被彌怒抱在懷裡。
“哎,說說你是怎麼和布吉拉認識的呗,我還沒見過他呢。”藥君突然開口,把快要睡着的玄龜叫醒。
玄龜打了個哈切,“你說布吉拉啊……”藥君莫名從他的幹癟小巧的龜臉上看出複雜的扇形統計圖。
她瞪大了蛇眼:這是究竟怎麼做到的?我竟然能看懂——三分懷念,三分咬牙切齒,三分喜悅和一分痛苦。
他陷入了回憶:“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名為布吉拉的魔神誕生于世。”
黑發男子踉跄着,鮮血從他身下蜿蜒成河,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深處。
層岩巨淵的地下無光,卻有一塊巨大的岩石表面不時遊弋着微小的金光。
他拿出一截翠綠的枝丫,靠近天星。
“世界樹的幼枝,地脈最為純淨的力量,借助天外隕星……”他喃喃道。
躲在角落的玄龜瑟瑟發抖,他自從被砸禁地底,就再也沒見到過人了,這次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竟然……噫!!他看見黑發男子将手伸進胸膛,吓得他将自己縮進龜殼。
“最後,我願你能夠了解這世間的一切美好,願你,擁有情感。”他的發絲飛舞,柔和的白光自他胸口迸發,越來越明亮。他将那團白光與其他物品一起,狠狠地按上隕星。
它發出嗡鳴,綻放金色的光,力量湧出,變成金色的蝴蝶飛舞,翅尾劃破黑暗。他破繭而出,銀色的月華從天空掉落地底,太陽存在他的眼中。
世界樹說,地脈說,他說:“我是,文化之神,布吉拉。”
黑發男子揚唇,“你好,布吉拉,我是清,從今以後,是你的旅伴。”
“我會一直陪伴着你,直到你,可以真正擁抱這個世界。”
新生魔神虛無的目光落在清的身上,他面無表情。
“這個時候,需要笑着說你好啦。”清微笑,面帶期待與鼓勵。
布吉拉卻一閃,提起看呆了的玄龜的尾巴,學着清的樣子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你好。”
“哦哦!很有浪漫主義風格的初遇啊!”藥君叫起來,她喜歡這個像話本子裡寫的故事一樣的初見。
玄龜卻面色猙獰起來,“不,你不懂!”
從那時起,清、布吉拉和玄龜成了旅伴,他們從層岩巨淵裡出來。玄龜眼角帶淚,死死盯着久違的太陽,哪怕眼睛被太陽光刺痛也不願眨眼。
“陽光!我愛陽光!”
阿布歪頭,學着玄龜的樣子擡頭,緊盯着天上的大火球。
清給了玄龜一拳,然後把布吉拉的腦袋摁下來,語重心長:“不可以哦,布吉拉,眼睛會痛的。”
銀發的少年摸了摸确實有些痛的眼睛,再看看一臉嚴肅的清,乖乖點頭。
“玄龜,不要帶着布吉拉下水,他還沒學會在水裡呼吸!”“嗷!”
“玄龜,不要帶着布吉拉爬懸崖,他還不會飛!”“這真不管我事啊!”
“玄龜……”
“從那時起,我從一隻無憂無慮的小海龜,變成了操心的老媽子。”玄龜一臉滄桑。
“海龜?不是烏龜嗎?”
“是海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