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很輕易地在璃月港最高的屋頂找到了摩拉克斯,若陀毫無形象地坐在一旁,與雖然姿勢不再端莊卻顯得潇灑不羁的摩拉克斯形成鮮明對比。
“喝,再喝,摩拉克斯……”若陀顫巍巍地舉着酒壇,晶瑩的酒液在壇子裡搖搖晃晃,落入酒中的月亮破破碎碎也不忍離去。他臉上的紅暈告訴别人:他醉了。
摩拉克斯向氣喘籲籲阿布點點頭,然後毫不留情地将若陀快要掉在屋頂的酒壇拿走,留這個醉鬼一臉茫然地盯着自己空無一物的手。
“摩拉克斯,完了,完了!”阿布欲哭無淚,“我把玄龜給忘了!”
摩拉克斯拿着酒壇的手一頓。
“都半夜了,他還沒回來,該不會遇上危險了吧?”阿布很擔心,開始胡亂猜測:“被奧賽爾擄走了,想用他來訛我們?還是奧羅巴斯那個家夥其實是個白切黑,把他騙走做眷屬去了?還是他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嗚嗚,好擔心。”
他一想到玄龜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弱小可憐又無助,就不禁抓狂,“可惡,撐住啊,玄龜!”
“冷靜。”摩拉克斯按住他。
兩對金眸對上,阿布從摩拉克斯石珀般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他深吸一口氣。
摩拉克斯見他冷靜下來,放下手。
“去一趟海底吧。”他說道。
此時此刻,沉玉谷中。
“所以,你有什麼看法嗎,藥君。”玄龜嘗試與唯一會講話的生物對話,他快無聊得長蘑菇了。他可不認為自己可以帶着一條重傷的蛇殺出去,在面對被俘虜和被殺,他選擇了躺平。
“你指什麼?”藥君恹恹道,“是猛然看見自己的死而複生的前主的心情嗎?”
她已經驚訝過了,實話實說,她并不後悔。那時的墨菲利斯已經瘋掉了,她和浮錦必須為無辜的沉玉谷人民開拓一條生路。
人類信任依賴她們,那她們就會回報相應的期待,擔負相應的責任。
“你說,她還是墨菲利斯嗎?”藥君想起那冷酷的紅眸,感覺即便是身為冷血動物的自己的血液也凍結了。
她盤成幾圈,腦袋擱在圓圈最中央。心有餘悸,即使是最後完全瘋狂的主人,也沒有那種眼神——完全不将她放在眼裡,仿佛在看一隻必死的蝼蟻的眼神。
“我又沒見過她,我怎麼會知道。”玄龜哼哼着。
“我感覺她留下我們,好像在等待着什麼。”藥君喃喃,心底湧現不好的預感。
玄龜沉默,他也察覺出端倪了,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現在,隻能祈禱她等的是摩拉克斯,而不是布吉拉了。玄龜将自己縮進了龜殼。
紅黑的方塊在陰影裡蠕動,靜悄悄地穿梭在樹林中,沒驚動任何生物。
一隻素白的的手抓住它們,将它們碾碎。
“呵。”魔神擡頭,紅眸危險地亮起,赫然是被摩拉克斯再次沙殺掉的墨菲利斯的臉。
波濤洶湧,海面上風浪掀起,陰雲密布,恰如此時奧賽爾的心情。
“你是不是有病?!”奧賽爾很想給這個不講理的魔神一個大逼鬥,但是奧賽爾悲憤地發現:他做不到。
“你踏馬二話不說,上來就一個岩槍戳到我寝室上了,要不是再偏一點,我的腦袋就要多一個裝飾了!”奧賽爾揮舞着觸手,跋掣警惕地在一旁守護着,她感覺到來者不善。
阿布叉腰,有摩拉克斯在身邊,他是一點不帶虛的,“你們,見到玄龜了嗎?”
“誰?”奧賽爾不耐煩,卻被摩拉克斯撇過來的一道眼神定住,他煩躁的心情表現在肢體上,将這片水域攪得一團糟。
他努力回想,“哦,你是說那隻烏龜嗎,見過啊。”
“真的?他在哪?”阿布眼睛一亮。
“想知道?”奧賽爾的語氣裡滿是惡劣,“求我啊。”他很欠揍。
“求求你。”阿布毫不遲疑。
奧賽爾一噎,沒想到阿布真的會這麼說。他憤怒了,“你是魔神,魔神!布吉拉!你怎麼能求别的魔神呢?!你身為魔神的尊嚴呢?!還有你!”他又指向摩拉克斯,“你是怎麼教的他,身為可以庇護一方的魔神,怎麼可以低聲下氣地求别人!”
“為什麼不可以?”阿布歪頭,“隻是一句話的事,說一句話可以找到朋友,賺了。”
“還有,不許指摩拉克斯!”阿布擋在摩拉克斯面前,嘗試用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擋住一米八多的大個子。
摩拉克斯眼神微動,他擡手。
“我決不允許有人比我還嚣張!”摩拉克斯的手攥成了拳頭。
“哎呦!”阿布抱頭。
白袍神明若無其事地放下拳頭,一臉高貴冷豔。
他擡眸,無數岩槍從他身後的金光中露出頭,無聲地威脅。
“我說,我說!”奧賽爾所有的觸手都高高地舉過頭頂。
“前天上午他确實來過,隻是他在奧羅巴斯的水域,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然後……”奧賽爾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