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因!這邊,這邊!”
銀發的少年招呼着金發的騎士,一條白色的小蛇從少年的黑袍中探出頭,向騎士吐着蛇芯。
“阿布哥哥,戴因哥哥!”一個小男孩氣喘籲籲地沖過來,“快來拉架啊,阿爾哥哥和比爾哥哥又打起來了!”
戴因聽得眉頭一皺,走得更快了。
阿布卻不以為意:“哎呀,這是一個月第幾次了?”
“我記得……”阿布思考狀:“應該是第六次吧?這才這個月第七天……”
時間永遠是未知之謎,阿布沒想到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切塵埃即将落定的坎瑞亞——
此時正是至高的王者伊爾明執政,深淵的力量已經被現在的坎瑞亞人用到能到達的極限。而他們正在準備祭壇,祈禱降臨者的到來,為他們進一步掌控深淵提供條件。
根本就成為了無法扭轉的定局了啊……
阿布不禁歎氣,不過也不是沒收獲,他擡眼看向金發騎士的背影——現在籍籍無名的普通騎士,後來的「末光之劍」戴因·斯雷布。
當然,還有戴因的哥哥,「預言家」維瑟弗尼爾,也是後來背棄的五人之一。
阿布垂眸,想起了自己與這兄弟倆的初遇:那時的他,滿心茫然與悲怆,初到這個時代,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何方。
“奧羅巴斯,不,不對,不該這麼叫你了。”阿布搖頭,有些悲傷地垂眸看向手中虛弱的白蛇。
“失去了力量與記憶,你已與魔神奧羅巴斯的命運完全脫軌。從此,你也不會再受所謂命運的擺布,而是真真正正的自由。”
話是這麼說,阿布的金眸卻充滿了陰霾,“抱歉,但請讓我最後一次稱呼你為奧羅巴斯。給了你擺脫的希望,卻沒能成功将你帶離死亡的絕望。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辜負了你的信任。
抱歉……無法回歸海祇島。
阿布消沉了一段時間,然後拍拍臉,強打起精神,看向不知何時醒了,正好奇地東瞅西看的小白蛇。
“我是不是該給你取個名字?總不能一直小白蛇,小白蛇這樣叫吧。”阿布有些苦惱,“聽說賤名好養活……”
奧羅巴斯,奧羅巴斯……
掐頭去尾……
羅巴,羅巴……
蘿巴,蘿蔔……
“蘿蔔……”阿布不知不覺地念了出來,眼睛不自覺地瞥向确确實實一長條一點也不像蘿蔔的小白蛇。
“其實,蘿蔔也挺好聽的,對不對?有好多家長會取個與孩子性格或者特征截然不同的小名呢!”阿布振振有詞。
阿布目光堅定,他伸出手:“蘿蔔?”
蘿蔔歪頭:“?”
蘿蔔爬上了阿布的手,假裝自己是裝飾品,圈住了阿布手腕。
“噗——”有誰笑出了聲。
阿布警覺:“誰?!”
“噗哈哈!不、不好意思,我隻是有些吃驚……”鉑金長發的青年從樹後面走出來,還跟着一位鉑金短發的青年。
阿布挑眉,兩者相似的面孔昭示着他們的血緣關系。
其中短發的青年搖搖頭,抱胸道:“你的笑點太低了點。”
“……哈哈咳咳……”長發的青年笑着笑着就岔了氣,他緩了緩,擦去眼角因笑得太過而溢出的生理鹽水。
“你好,我是維瑟弗尼爾·斯雷布,這是我的弟弟戴因·斯雷布。”長發青年笑眯眯地伸出手。
阿布遲疑片刻,還是握上了他的手:“……叫我阿布就好。”
“阿布?聽起來像個敷衍的假名。”戴因明顯更加警惕了。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我确實叫阿布。”阿布撇嘴。
“好了,好了!戴因是個直性子,他最近剛當上騎士,難免有點盡職盡責。”維瑟弗尼爾打着哈哈,插在已經有火藥味蔓延的兩人中間。
“那麼,”維瑟弗尼爾突然正經起來:“阿布是什麼人?來坎瑞亞是來旅遊的嗎?”
坎瑞亞?怎麼給我幹這來了啊……
阿布果斷點頭:“我是璃月人,畢生夢想是能環遊全提瓦特,并将我的經曆寫成書,給所有人看。”
“可是……”阿布的表情一變,滿是懊惱與悲傷:“我的家長……”
“他們不同意?”戴因露出冷冷的笑,剛想說:劇本太老了。
可阿布話鋒一轉:“特别贊同,給了我好多啟動資金。”
“主要是路上……”阿布又憂傷起來。
“遇上了強盜被搶劫了?”戴因再次精神一振,還想說:劇本……
阿布再次打斷他的想法:“不,不,我遇到了很多很好的朋友,玩得很盡興。”
“其實是……”阿布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戴因面無表情,他已經清楚地知道阿布就是要反套路他,所以他說:“你隻是路過坎瑞亞。”
“不不不!”阿布再次反駁他:“我其實迷路了!我計劃的下一站其實是須彌來着!”
“須彌?”維瑟弗尼爾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這可不像迷路就能進來的啊。”
阿布表情尴尬,他撓撓頭:“啊,我的上一站是稻妻來着,在船上向須彌行駛,不知怎麼回事,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黑洞吸過去。然後,一睜眼就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