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開拓者中氣十足地喊道。
阿布死魚眼:“故意的吧,你。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開拓者:诶嘿;-)
開拓者開始胡言亂語:“你讓讓我嘛,人家現在才兩歲啊!”
阿布:“?”
阿布:“這就是天外之人嗎……漲知識了。”
總之,阿布心血來潮的與天外之人的晚間談心以對開拓者說話的練習落幕。
他們鬧騰到大半夜,竊竊私語着,也唯有此刻,無人知曉的此刻。
阿布坐在屋頂上,伸手向遙遠的天空抓去,柔和蒼白的月光照耀卻不及億萬星子閃爍的光芒,耀眼的、黯淡的、虛假的、真實的、燃盡的、新生的。
它們在努力活着。
他們在努力活着。
攸然,天邊的一角被火光擦亮。有一線流光破空而至。它拖着長長的、絢麗的尾巴,撕裂夜色,将星軌再次打亂。它不知從何處而來,又不知墜落何處荒原,義無反顧地将所有繁星抛之腦後,直至燃盡。
他靜靜地仰頭,再又一次微風拂過之時突然開口:“你知道嗎,開拓者。”
“傳說,每一次星辰的湮滅,證明一個人的死亡;傳說,每一次流星的隕落,證明着新生。”
開拓者靜靜地躺在一旁,他沒有說話。
阿布卻兀自笑了:“那麼,流星也會熄滅嗎?”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阿布以為開拓者不會回答了。
“不會。”開拓者堅定地說,“因為,開拓永不停歇。”
……
希巴拉克一眼就看到人群中一臉萎靡的阿布,紅發的男人大步流星地向他走去,按住他的肩膀。
“怎麼,沒睡好?”希巴拉克将手中的一袋種子遞給他,有些擔憂地問道。
阿布打了個哈切,将眼角逼出來的淚花擦幹。他接過種子,打開看了看,這才抽空說道:“沒,就是心理問題。”
希巴拉克腦袋上冒出個大大的問号。
阿布一本正經:“因為我感覺被窩不想讓我起,但我卻不得不告别溫暖舒适的它,所以我很傷心。而當人在傷心的時候,通常會感覺很困倦。”
希巴拉克若有所思:“哦,原來如此。”
一旁偷聽的尤潘基嗆了一口水:“不是,你真信啊?!”
阿布困惑地皺眉:“為什麼不信?我說的這些可都是有依據的啊!”
希巴拉克比了個大拇指:“沒關系,我信!”
“對了,你看看這些種子,是那片實驗田裡結出的種子。”希巴拉克指指阿布手中的袋子說道,“真是了不起,沒想到那種又小又澀的果子竟然真的變得煥然一新了。”
說着,希巴拉克抛出兩顆大大的青色果實,一顆被阿布接住,另一顆被尤潘基接住。
“嚯,”尤潘基驚奇地颠颠碩大的果實,“這麼大!”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甜蜜的汁水從唇齒中四濺,與味蕾充分接觸迸發出強烈的甜美感,讓尤潘基眼前一亮。
“好吃!”他驚喜地叫道。
阿布聞言驕傲地擡擡下巴,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種的!”
阿布喜歡種東西,無論是開的或嬌豔或清純的花,還是或青蔥或稀疏或茂盛的觀賞綠植。當然,最讓他有成就感的,果然還是種能吃的水果蔬菜。這大概是流淌在血脈裡的東西,自然而然地找到最适合種植的土壤,配出最合适的肥料配比。當看到不同凡響的植物,從一粒埋入土壤中小小的種子開始,慢慢長成健康的植株,阿布的心裡就湧上一股自豪感。
雖然比不上為每株植物都起名的納塔後人,但阿布可以說是為它們鞠躬盡瘁嘔心瀝血了。
“畢竟之前你每天都窩在地裡嘛。”希巴拉克想起還扔在田地邊的帳篷,就忍不住拍拍阿布的肩膀,“想必它們也被你的毅力和努力折服了吧!”
“是啊,是啊。”尤潘基在一旁抽抽嘴角,“要不是馬古漢後來看不下去了,堅持把他揪回來,他就要和那些蔬菜水果一樣,長在地裡了。”
“所以,種下一個我,會長出很多很多個我嗎?”阿布又開始奇思妙想。
希巴拉克也順着阿布的思路想下去:“唉,很多個我嗎?那很好啊!要是我的話,就一個處理文件,一個出去打架,一個陪着夥伴,一個吃飯,一個睡覺,還有……”
“停停停!”尤潘基忍不住吐槽:“你認真的嗎,希巴拉克,一個獨立的個體根本不可能一直做一件事啊!更何況地裡根本不會長出人來,哪怕把你整個人都埋在地裡也不行!”
可怕的思維,尤潘基忍不住歎氣,幸好小隊裡正常人不少,不然可能真有将希巴拉克的話當做箴言的人去毫不猶豫地做這種無厘頭的事,即使那人清楚正常情況下不會出現這種事,他依舊會去做。
例如奧奇坎,比如奧奇坎,還是奧奇坎。
于是他鄭重地對希巴拉克說:“這種話千萬不要在奧奇坎面前說,他會當真的!”
“我知道的!”希巴拉克說到,“那如果澆澆水……”
尤潘基倒吸一口氣:“就算再怎麼澆水施肥曬太陽,都不可能再長出一個你來的!”
他扶住希巴拉克的肩膀,笑容有些無奈。
“就像這世上隻有一個太陽一樣,也隻有一個你啊,希巴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