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開始自我介紹,“我是一名漆藝制品設計師,所以做這些不算什麼特殊技能。”
因着餘老闆的推薦,桑蕪也想對林頤景表示些什麼:“您也做一身新衣服吧,我送給您。”
哪怕是感謝她掏心掏肺對自己說那番話呢,這禮物送着也不虧。
兩人離開時,餘老闆送到了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在林頤景開口詢問時,他才說出想從桑蕪這裡購得幾款飾品。
她自然求之不得,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并且說以後可以根據他們店裡的做的款式定制一些飾品。
回程路上,她的欣喜溢于言表,林頤景笑着說:“你這一點倒是和司硯不一樣。”
她自然不懂林頤景話裡的意思,隻疑惑地看着她:“嗯?”
“你提到工作滿臉都是開心,但他就滿臉愁容。”
“哈哈哈,你誤會了。”她笑了,解釋道,“我也不愛工作的,我隻是喜歡創作,總覺得隻有在創作的時候,身上的每個細胞才是活着的。”
畢竟誰也不是天生就愛當牛做馬,隻是她很幸運,可以選擇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牛馬。
“好好好。”林頤景手探進随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了一個錦盒,“這玉牌我供養了好些年,你且收下,保平安的。”
桑蕪并不懂翡翠,但看着這成色,怎麼也是高冰種了,當下就要拒絕,卻抵不過林頤景的堅定。
玉牌觸手生熱,溫潤極了,方方正正的一片,沒有任何紋路,卻又仿佛能看見層雲一般。
這不禁讓她想起十一月那濃重的雲霧,她就是在那樣的天氣裡遇見仲司硯的。
可那時的她可不知道自己會和他假結婚,甚至是真戀愛。
這種荒誕感直到兩人落地甯港,都沒有消散。
十二月末的甯港早已降溫至幾度,迎來了遲到的冬天。
分别的時候,仲司硯想拉着她說些什麼,但她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告别了。
他望着那急匆匆離開的背影,默默收回落空的手,暗暗歎息一聲。這事被來接他的裴潛行知道了,又是好一頓嘲笑。
“某人還說自己已經功成,看來也不盡然啊。”
裴潛行在公司裡有個别名,叫賠錢貨,因為這個人是會賺錢的,懂賺錢的,偏偏是那張嘴貧,也經常因此弄砸合作,故而得名。
“……”仲司硯也不遑多讓,“我跟你說,那三個點可還沒确定,你最好跟你的合作方好好說話。”
“行行行。”他認輸,轉而移開話題,說起了公事,“文旅小鎮那個項目是公開招标後,标書反正是已經遞交上去了,這肉多的骨頭去搶的狗自然也多,不過不怕明搶,就怕暗奪。”
他在說什麼仲司硯自然知道,隻不過在心裡思忖了許多,口頭還是打趣着:“請說你自己是狗,不要帶上我。”
“……”
他的意思明明是指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不過裴潛行也不屑争辯什麼了,畢竟某人現在的神情就寫着兩個字——不爽。
怨夫嘛,他能理解。
不過導緻“怨夫”現世的人可真冤枉,本來約好了時間去見世色主編,卻因為航班晚點,隻能急匆匆地趕過去。
自己到的時候,世色主編江南夢已經在點咖啡了。
這還是桑蕪第一次遲到——
“實在不好意思啊,航班晚點了,讓您久等啦。”
坐下後,她一臉歉意,誰知江南夢絲毫不在意這些:“沒事的,能理解。”
這一刻,她真的覺得這位主編更寶藏了。
畢竟之前了解這本雜志的時候,就能看出這位主編的初心是有傳承并且中華傳統文化的意向,并且能很好地利用名人效應,帶動雜志的銷量,着實是一位有創意、有膽色的女性。
這次見面兩人主要是想商讨一下排期以及内容了,她便好根據内容做出展品的調整,而且全新創作一個展品出來,也要時日的。
但自從她将小禮物送給對方後,對面一直都興緻索然的樣子,全然不似一開始的熱切,她一時又有些拿捏不準了。
回南橋鎮的路上,她隻能跟吳筱念商讨:“我感覺我弄砸了這次會面。”
“怎麼了?”
“我感覺我說的所有,她都不感興趣,然後她也沒什麼想說的。”
兩人這一路太順了,鮮少遇到這樣難以溝通的情況,也都陷入了困境,吳筱念甚至說是不是自己禮物挑得不對,所以對方覺得自己誠意不夠?
“不能夠,我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
況且,禮物隻是出于禮貌,也是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要是她們所有的合作都是靠送禮獲得的,那幹脆成立送禮工作室好了。
挂斷電話後,她一直想,是不是自己正好情場得意,所以商場就得失意?達到一種平衡。
這樣想着的時候,她打開了工作室的大門,那位導緻她失意的正主正好就坐在廳堂的椅子上。
手機振動一聲,她看見曼婷發來消息:桑桑姐,有個男的找上門來說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