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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前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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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還是王爺的時候,柳卞也年輕,不是什麼大官,柳紅酥作為側妃嫁進王府,已經有正妃和三名側妃排在她前面,當然還有貴人侍妾衆多。

其中一位排在柳紅酥前面的側妃正是如今的珍妃娘娘。

一直不知道這位珍妃娘娘的娘家是哪裡,隻說是遠,從來都沒有娘家人探望,她也不省親。身為側妃,本該在王府裡舉足輕重,當時卻不甚受寵愛,王爺一年裡最多去宿寝兩三次而已。

這位珍妃沒什麼宅鬥宮鬥的心思,不受寵便也不争寵,不顯眼沒人招惹她,過自己的日子罷了。

後來王爺當了皇帝,進宮後不鹹不淡封了個珍妃,住的宮殿不算華麗不算寒酸,情形和在王府裡時差不多。

“珍姐姐,妹妹來看你了。”柳紅酥跟她打招呼。珍妃迎下台階來給柳紅酥行禮,“貴妃妹妹來了,是姐姐有失遠迎。”

韋祎趕忙給珍妃行禮,口稱請安拜見。

“今天本就想來找珍姐姐下棋說話的,臨時遇見我這娘家外甥來探望,不想耽誤了見姐姐,就把他一并帶來了。”柳紅酥解釋道,“小祎原本就出身金吾衛,皇帝都信得過,不是外臣,姐姐放心。”

珍妃向韋祎點頭示意,“原來是韋将軍,果然十分精神。”

韋祎心想,這誇人的詞可夠敷衍的,說我儀表堂堂我也認了,十分精神?我哪有?起這麼早都要困死了。

坐在末座,眼睛偷偷看珍妃。

五十餘的婦人,已顯老态。

兩鬓的銀絲蜿蜒着鑽進頭頂的發髻,用兩枚沒有墜子的翠玉發簪束着,面龐很瘦,眉間留着深深的川字紋,總是緊抿着薄唇、低垂着眼角。松針色衫裙外罩了一件墨綠色半臂,花紋沉穩,通身不見亮眼顔色,一副老婦打扮。

聽着貴妃姨母與珍妃拈着棋子東拉西扯,蜀繡蘇繡織金綢,紅茶綠茶烏龍茶,金簪步搖和絹花,都要睡着了,這二位終于講到了養孩子。

“攸絢這孩子到了愛玩的年紀,讀書不認真,他的師傅不知道跟我抱怨了多少次。”柳紅酥道,“姐姐可有什麼主意,幫幫我管好那皮孩子。”

“這小孩子啊,腦子好,見到了什麼都容易記得住,喜歡玩那才是好學呢,絢兒是個有志氣有福氣的,妹妹你寬心。”珍妃客套了一番,沒接茬。

“他哪裡有什麼福氣,我隻盼着他身體康健,把該讀的書讀了,志氣那東西,最好别有。我記着姐姐的孩子十分乖巧好學,可有什麼教導的竅門?”柳紅酥隻好繼續引導。

“我家的攸纾才是個沒志氣的,不愛讀書也就算了,卻怪我把他生成了皇子,一生受人拘束不得自由。”珍妃歎氣,撚着棋子望向了窗外,“那麼小就去了封地,離了我的眼,不知道有沒有吃飽穿暖。”

“哪有幾個孩子喜歡被人拘束?若是在宮外,攸絢的年紀正是瘋玩的好時候,如今隻能在宮裡讀書習武,姐姐的纾兒喜歡自由自在的,去封地能活泛些。”

珍妃卻似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蹙着眉神思沉重。

柳紅酥不好再聊下去,扯了幾句閑話安慰珍妃多寬心,注意身體,就起身告辭。

“可有收獲?”柳紅酥問。

“聽起來難搞。”韋祎如實回答。

柳紅酥笑得有點幸災樂禍,“姨母隻能幫你到這裡。”片刻後又接着,“依我所見,珍妃是個有城府的,我不敢多問,别壞了事。”

“為何?”在韋祎看來,坦白講,剛才見到的那位女子不過是深宮怨婦。

“下棋不是我随便講的理由,我确實常去找她對弈,至少在宮裡,她是唯一我沒把握赢下來的棋手。”柳紅酥道,“你是不下棋的,不知道你姨母的本事,就算是你舅舅都下不赢我。再說了,這宮裡宮外,凡是我想結為朋友的人,沒有一個不把我當作畢生知己,唯有珍妃,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底細一點都沒透出來,可見其城府之深。”

韋祎望天,姨母能讓飛揚任性的柳不寒和城府深沉的柳卞都乖乖信任,她才是柳家的智商情商制高點。

再想想珍妃母子,這樣深藏不露的母親,生出來那麼有個性的兒子,這位皇十三子平郡王雲攸纾一定是難搞定的熊孩子。

做好了面對最壞情況的心理準備,總比什麼也不知道就去東平郡找人要好。

出了宮,順道去禮夷院趴着牆頭看了一眼庫房處的情形,隻見曲喆正極其嚴肅地繞着裝箱的馬車團團轉,這看看那看看,一遍遍地檢查。韋祎放心了,就沒想着要再進去,直接溜去了城裡的城防軍臨時衙門,要把裡面的東西都收走。

隻是普通的東西就不用收拾了,可抽屜裡卻放着吳簽送的那個什麼“助興之物”呢,難不成要留給後人觀賞揣摩?

臨時衙門裡面,老熟人們紛紛來祝賀韋祎高升,有不少老兵在京城待着實在無聊,想讓韋祎帶他們一起西行。

推開辦公室的門,隻見池勤抱着肩膀靜悄悄地坐在裡面。

不用想就知道,鄭予那個大嘴巴閑不住,一定去跟池勤講了他們四個都要跟韋祎一起走的事情。還有周沖,他跟池勤關系最好,有什麼心事都要去跟池勤聊。

“怎麼有空來我這,得了婚假,不好好休息一番多陪新娘子?”

“我來是想說,不如中郎将您西行這一趟,把我也帶上如何?你們都出去,留我一個人沒意思。”

“你那麼好的人緣,城防軍上下大把的兄弟朋友,不差肖豐他們四個吧。”韋祎陪笑。

“罷了,知道您沒有其他人可以選,我就不為難您啦!”池勤故意闆着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這是遇到了雙喜臨門,自然格外好說話。

他知道韋祎在軍中隻跟他們五個親近些,“有件事想提醒中郎将,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講不當講?你跟我來這套?”韋祎難以置信,這各自升了官,就變得生疏客套了不成?

“若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就直說了,此時要說的卻是他人的事情。”池勤聳肩,“我認識您有好幾年了,知道您不喜歡争鬥,隻是……這話可不好聽。您是重臣的少爺,勳貴親族,縱使不掙功名也一生富貴。但是别人不同,周沖那孩子,應該沒跟您說過他的事情。”

池勤怕韋祎打斷他,一口氣說下去:“他爹是個有本事的,在東南打了一輩子的海盜,後來被貶成了末等走卒,一生擡不起頭來,就教誨兒子要馳騁疆場出人頭地,掙回家族榮譽。他爹死了之後他娘又接着念叨,苦練了一身本領就為了這麼一件事。沒趕在他爹死之前讓老人家看到,這孩子心思實,内疚的不得了,如今他娘得了病,不知道能撐到幾時,換我是他,我也着急。”

“這爹娘怎麼這樣?”這是韋祎的第一反應,不過他沒說出來。

周沖的這情況,就好像把韋祎的情況倒過來。

韋祎家裡随便挑一個長輩出來,爹娘、舅舅姨母、姐姐姐夫,嶽丈家,無論男女,個個都比韋祎有出息,全家最慫實至名歸。

長輩們若是想讓韋祎做點什麼事,更是要把路鋪平,商量着哄他走上去,哪有耳提面命要争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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