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頭看一眼,還真是。因為劍上有血,所以手上也沾了不少,黏糊糊的沒來得及洗。羅易雪白的裡衣後背上沾着一個大血手印子。
“是……”
“看在這裡有洗衣工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嗯……”既然已經沾上了,那就不妨再多沾一點,所以韋祎想了想,繼續把手放在那,“你真的比平煥高啊,我一直以為是他隻是看起來矮。”
人撲到懷裡,就能更直觀地看出來身高,羅易可以夠到鎖骨以上,但雲攸纾隻能夠到肩胛。
“那當然了。”羅易有便宜可占就繼續抱住不動,反正此時穿着濕的衣裳正冷,“我以為你會躲開。”
“不用這麼以為,我都不介意平煥撲過來。”難道要在這麼暧昧的場景裡讨論那個熊孩子嗎?
下一句,羅易就轉換了話題,“真的可以不在意殺了人?”
“做了這麼多年的将軍,殺了的人都要介意一下子,我就不用活了。在我看來,訣竅就是殺了之後不要總想着。”韋祎回答,“你有什麼訣竅分享,你謀劃殺人不是挺熟練嗎。”
羅易笑了兩聲,假怒道:“我可是被剛才的血腥場景吓到了,你就這麼安慰我?”
“哈,我以為你撲過來是為了安慰我呢!我被剛才的血腥場景吓到了!”
于是羅易也拍了拍韋祎的後背,“不怕了啊,都會過去的。”
“都會過去的。”
同歎了口氣,安靜站了一會兒。
直到響起敲門聲,是秦瓊在外面:“小姐,沒事吧,受傷了沒有!”
羅易把頭擡起來,揚聲:“沒有,先等一下!”
擡頭看着韋祎的眼睛:“同樣都是叛軍作亂,你對周沖就放他好幾次,對這個不認識的軍官就格殺?”
“我想,因為我雙标?”韋祎搖頭笑答。
“好了,子隽,平煥摸了鹽湖水,然後他蹭到了我身上,現在我也給蹭到你身上了,大家有難同當!”說着就把韋祎給推開,“你也回去洗洗手吧!”
比惡心,怎麼能輸?
“喔,我還疑惑你剛才為什麼要目測距離!你就是也想抹到我身上來?真要說這個,我吃了好幾年湖裡産的白沙鹽,說不定我與那個惡心鹽湖的聯系遠超你和平煥呢,現在傳到你身上了。”
“别說了,我認輸。”羅易一邊笑一邊捂住耳朵,把韋祎送了出去,把門口的秦瓊和朱愈迎進來。
這兩個人在門口,看到韋祎跟他們點個頭就走了,随後進到屋裡,看到隻穿着一件濕透的裡衣的羅易,等羅易轉過身去,又看到了羅易身後一個血手印子。
秦瓊:“看來,小姐對韋将軍下手了啊。”
朱愈:“不是早就下手了嗎?不會今天才成功吧!早知道我們就不來打擾了。”
“到今天也沒成功,正人君子啊!”羅易不介意這兩位在屋裡,自顧自走到屏風後面脫掉衣服找一件幹淨的換上,一邊換衣服一邊說。
“小姐這次是認真的?”
二人對視一眼,秦瓊出聲問道。
“先看看吧,你們給我把心放下來,你們還有我在東海的一切都排在子隽前面,可以了吧。”羅易保證道。
“就算清楚小姐心裡有數,還是忍不住要擔心啊,嫁到了簪纓氏族,人家瞧不上咱們這些販夫走卒可如何是好?”
“你們還不了解我嗎?不會吃虧的。”
“以韋将軍的聽力,院子也不大,他應該能聽見我們在屋裡說了什麼。”朱愈提醒道,這麼大聲音說這話真的好嗎?
“聽到就聽到,對了……”
韋祎确實很被動地聽到了這段話,因為屋内的羅易是隔着屏風說話,不自覺把聲音擡高了一點。
首先為自己意外聽到了别人說話愧疚一下,随後竟然想到,和羅易這樣的人交往,竟然很輕松,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家閨秀可真好,各方面都沒有負擔,甚至有機會吃軟飯!
“我其實是想吃軟飯嗎?”懷疑人生。
此時,韋祎正站在院子裡與錢氿說話,說是要找個郎中給雲攸纾治療一下,總暈倒可不成啊!羅易在屋子裡,說話聲音又不小,看錢氿的表情,他也能聽見。
“不會吧,發展的這麼慢,隻是抱了一下子?”秦瓊震驚,這速度可不是自家小姐的一貫作風。
“您都這樣了,就擁抱就完事兒了?韋将軍他,身體康健否?”
羅易看面前這兩位是不準備說正事了,于是也聊了起來:“呵,誰知道呢,說不定再過個兩三年我就能驗證一下子了。”又對着朱愈笑道:“我還當着你的面換衣服,你不也沒怎麼樣?”
“哈,小姐您若是有需要,也不是不行。”
“得了吧,我真把你給怎麼樣了,你那個賣毒藥的相好小少爺又該找我的麻煩,我可不耐煩哄着他。”
錢氿的表情很精彩,站在錢氿對面的韋祎,表情也很精彩。
韋祎:“他還真是!為何我身邊這麼多斷袖?比例這麼高?”
“可能因為大家不介意告訴您。”錢氿幫着分析,“在别人面前,就隐藏起來了。”
說完,猛咳了一聲。
立刻,羅易那屋的門被拉開,朱愈一看,果見韋祎和錢氿站在院中一臉八卦。
解釋道:“韋将軍,錢将軍,是賣真的毒藥,鈎吻、天仙子、鶴頂紅這些罷了,不是賣禁藥,二位放心,沒有違背法紀。”
等他關上了門,韋祎小聲問:“難道賣毒藥合法嗎?”
“不知道。聽他這麼說,賣毒藥竟然合法?”
“我們現在也不是京城城防軍了,所以……”
“所以我們不用管它合法不合法。”錢氿得出了結論,“中郎将最近看開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