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這能等嗎?萬一他要睡到日上三竿呢?我去找他要。”
梓炎微微揚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以為他是你?”
姜婉妤一聽這話,小嘴一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要掙脫不出梓炎的束縛,她隻好趁梓炎不備,一根手指輕輕杵了下梓炎傷口附近,梓炎吃痛,手勁略松。姜婉妤趁機掙脫,一個轉身便朝床下逃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神氣的朝梓炎揚了揚下巴。
留下梓炎一人坐在床上,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又寵溺的笑意。
須臾之間,姜婉妤手裡拿着幾瓶藥膏回到了房間。
梓炎端坐在床上,姜婉妤拿着凳子放在床邊,坐在凳子上,這樣可以更方便地為他處理傷口,同時也避免了因擡頭而累及脖頸。
她細心地拆開了繃帶,每解開一層,血水便滲出得更多,直到最後幾層,傷口的皮肉與繃帶已經粘連在一起。姜婉妤的眉頭越皺越緊,到最後她都不忍心下手了。
梓炎出聲安慰她道:“沒事,你放心來,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姜婉妤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責備:“真不知道你剛才是哪裡來的力氣胡鬧的。”
“怎麼?你懷疑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抱着你圍府跑八圈。”他故作輕松地晃了晃腦袋,好似真的下一瞬就要抱着她跑似的。
姜婉妤輕輕碰着出血的上方,嘴裡不饒人地斥道:“閉嘴。”
梓炎皺眉,“你要謀殺親夫啊?”
姜婉妤不禁輕笑一聲,沒搭理他。
好不容易将繃帶拆掉了,她發現傷口很長,應該是從左到右劃開的,而且愈合的并不好,有的地方有要生膿的顯現,她不敢耽擱,趕緊上了止血藥,然後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耐心且小心地将傷口包紮妥當,才幫他穿好了裡衣。
姜婉妤這才解除疑惑,怪不得昨晚梓炎回府後沒有過多陪母親,反而匆匆回主院。
兩人收拾完,就匆匆去了藍母處。今日正值大年初一,乃是新春佳節,自是要向母親請安,并一同用早膳。
臨出門前,梓炎特意拉過姜婉妤,囑咐道:“你切勿在母親面前提及我受傷之事,免得她老人家擔憂。”
她随即點頭,然後仰頭嗔道:“看你表現!”
藍母見到兒子過來了,臉上頓時綻開了笑容,仿佛春風拂面,整個人的神采都煥發了不少。就連新歲紅包都要豐厚很多,又關切地問起明日初二姜婉妤回娘家的事宜,是否準備妥當。
一家人圍坐一堂,享用着美味的早膳,笑語盈盈,其樂融融。
用完早膳後,姜婉妤與梓炎便準備回房。藍母卻将梓炎叫住,她眼中閃過一絲深意,說:“梓炎,我之前與你提起的那樁事情,你可要好好思量一番。”
梓炎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悅,他淡淡地回絕道:“母親,此事無需再議。”
藍母看了一眼姜婉妤,然後眼皮微垂,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了。
回房的路上,姜婉妤察覺到梓炎和婆母說完後面的話後心情不是很好,便好奇地問:“母親提議什麼了?”
“不過是一些府中的瑣事罷了,你無需挂懷。”
姜婉妤心中卻起了疑心,府裡的事情,藍母怎麼可能會去煩擾她的兒子呢?如此,姜婉妤猜測這所謂的“瑣事”,恐怕與自己有關。但見梓炎不欲多言,她也就識趣地沒有再問。
回到房中,姜婉妤見梓炎面色蒼白,顯然是路走多了體力不支,便勸他躺下休息。而姜婉妤則坐在床邊,一邊為梓炎掖好被子,一邊不時地往窗外張望。梓炎見狀,不禁好奇地問:“你總盯着外面看什麼?”
姜婉妤回頭瞪了他一眼,神秘道:“我也不告訴你。”說完,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繼續向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