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母:“你這什麼破學校,也太随便了。”
譚笑笑:“……”
她從被窩掏出手機:“媽,是要我将南電的百科從頭到尾念一遍嗎?”
對着沒臉沒皮自誇賣瓜的女兒,譚母完全沒轍,隻能沒好氣地回擊道:“沒事幹那就練鋼琴去,再過幾天不碰都要扔給體育老師了。”
譚笑笑識趣地馬上鑽回被窩,裝聾作啞。
聽着樓下車庫的門開合聲音,緩緩駛出了大門,譚笑笑默數着一二三,計算着譚母那輛炫酷越野在盤山公路上奔馳的速度,應是已經開到了半山腰,不會再回轉了。
她放心滿意地呻吟了一聲。
“啊———”左右轉了轉頭,舒展筋骨。
眼角餘光飄到一旁,那一側的落地窗前白紗飄飄,隔着譚笑笑房間裡一個超大的觀景陽台。
靠近紅海湖右面的山端有兩棟聯排别墅,能夠俯視到整片紅海湖,譚笑笑家就住在其中的一棟。
說是家,但基本上一年四季也隻有……譚笑笑一個人在。
等譚笑笑高考後去了南都上大學,平常這裡就更僻靜了。
尤其是隔壁那家,比她家還冷清。
不過他,這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回來了吧。
譚笑笑忍不住起了身,走到陽台上打了個哈欠。
清晨從山下湖面吹來的風拂在她臉上,昨晚下了一會微雨降了點溫,些許溫涼帶着潮濕新鮮的泥土味,是清爽夏日的氣息。
她撐了撐胳膊,慵懶地靠在欄杆上,眼睛不自覺地朝左側探去。
隔壁家陽台的門窗關着,裡面的窗簾也拉着,密不透風,很是神秘。
看來是還沒有回來。
譚笑笑站了一會又覺得湖風吹得有點冷,轉身進了房間。
-
冰箱裡的肥宅快樂水沒了,大夏天的晚上就應該吹着空調啃着雞爪大口大口灌冰鎮。
外賣送不進來,剛洗完澡的譚笑笑赤腳站在冰箱前心理鬥争半天,“啪”的一聲關上,套起一件長袖襯衫就出了門。
來紅海湖參觀的遊客很多,但僅僅開放了左邊的湖地,右邊劃撥給了某老牌地産開發商,禁止無關人員出入。
為了方便住在這裡的衆多富豪們,山下小區的物業還是自營了一家大型蔬果超市和便利商店,僅供别墅區内的居民使用。
從大鐵門出去往下走,十五分鐘就可以直接到山下的别墅區。
譚笑笑單手晃着一根鑰匙帶子悠哉悠哉地,趕在便利店關門最後一刻踏了進去。
拿了幾小袋番茄味薯片和青檸味薯片,焦糖味瓜子,可吸奶油味果凍,再補了一提罐裝快樂水,提籃裡滿滿當當。
往收銀台走去時,眼角餘光突然瞟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譚笑笑又折了回去。
小時候吃的大刀肉片辣條在這個超市居然找得到,一小包一小包的堆在最底層的架子上,她彎下腰順手抓了一大把放在籃子裡,嘴裡開心的仿佛已經感受到了辣條的椒麻。
付款時99.8,店裡做活動滿一百減五,勤儉持家的五好青年譚笑笑又竄去前面的冷凍櫃機,從冒着寒氣的一堆冰棍雪糕裡挑出了最便宜的草莓果凍條。
她豪氣地跑回去:“結賬!”
便利店外的馬路上已經空無一人。
譚笑笑撅起屁股蹲在草叢邊,一隻手拿着果凍撕咬封口,一隻手上還提了一大袋垃圾食品。
草叢裡有幾隻毛絨絨屁股背對着她,小尾巴瘋狂地搖擺。
原來是野生的大豬咪生了一窩小豬咪,在吱吱呀呀叫媽咪。
譚笑笑看着一群找貓媽媽啃奶的小奶貓傻笑。
太可愛啦!
朦胧的燈光下,忽然有一道修長的影子籠罩在她身上。
身後悠悠一聲:“譚笑。”
記憶中熟悉的嗓音依舊那麼熟悉又動聽,就像是黑夜裡走出的溫柔死神,磁性而迷人,不經意間就可以把你咔嚓掉。
譚笑笑呼吸一滞,默默吸着果凍條轉頭。
這是一雙骨幹分明的腳踝,黑色的長西褲新的沒有一絲多餘折痕,乃精明幹練的精英人士必備。
譚笑笑嘴裡咬着果凍有些沒緩過神來,僵硬地往上看去。
入目的那張臉有着如雕如玉的矜貴感,頭發一絲不苟,深灰色的襯衫解開了一顆暗金色紐扣,隐隐可見襯衫下結實緊緻的肌肉線條,脖頸與鎖骨間勾勒出的荷爾蒙欲。
風吹過青石闆路,揉碎了一地樹影,他冷冽淡漠的立在那裡,是自小生長在世家中才能培養出來的氣質。
一條果凍順着她的鼻孔吸入,又掉了下來,啪嗒一聲落在水泥地上。
活像,一個傻子,在掉鼻涕。
譚笑笑擦了擦鼻子上的糖水,對他呵呵一樂。
“嗨!莳哥哥。”
“……”
這下更像傻子了。
宋莳鳴用他金貴的手指拎起她後頸挂着的鑰匙帶,譚笑笑便乖乖借力站了起來。
跟拎一隻小狗脖子一樣,小狗還呼哧呼哧對着你傻樂,就差沒吐舌頭了。
“咦?”小狗開口問他:“莳哥哥你啥時候回來的?”
宋莳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先回家。”他淡淡道:“我不想明天在社會版頭條看到你。”
【妙齡癡呆女子深夜出沒,身邊之人竟是!?】
熱搜一定爆,微博一定崩。
譚笑笑想到就一個哆嗦,反腳就跑在了宋莳鳴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