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弗蘭堅定的态度,星瞳姑且允許他們再“死緩”一段時間,至少集訓跟比賽不能受影響,得優先順利完成,不然它不介意繼續做惡人。
松了一口氣,弗蘭後知後覺地全身都在顫栗發麻,他看向還在頹廢的罪魁禍首:“你信息素還能不能收回去了?”
羅勒一聲不吭地收斂起來。
弗蘭哈人一樣兇他:“還堵在這裡幹什麼,回去寫你的作業去。”
羅勒猶豫着說:“我現在心情很亂,寫不進去。”
弗蘭:“那就找個角落自己待會兒冷靜冷靜,我要洗澡。”
羅勒瞥了一眼坐在原地站都站不起來的弗蘭,語出驚人:“要我幫你嗎?”
弗蘭:“滾啊,AO有别生理健康課老師沒教過嗎?”
羅勒腦抽了似的跟他犟嘴:“本身也沒怎麼把你當Omega,現在藥效都失效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弗蘭氣笑了:“沒把我當Omega?那我是被狗咬成這樣的?”
羅勒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
弗蘭盯着他,眼裡的火像是要将他整個人燒得精光:“哦,那你出去給我找支抑制劑。”
羅勒:“哦,好的。”
他剛轉身出門,弗蘭就迅速起身把衛生間的門關上并反鎖,被鎖在門外的羅勒怔愣了很久,最後還是乖乖坐回了桌前寫作業。
他要怎樣才能留在風燃的身邊?可是那個人工智能說風燃已經不需要他了,所以他是累贅嗎?可是明明他還在努力啊,為什麼要否定他……
他究竟在做什麼?
他究竟想做什麼?
……
弗蘭洗完澡出來就看見羅勒坐在桌前把自己哭成一個淚人,寫作業的電子闆都被泡黑屏了,說到底再怎麼強勢有主張,始終還是一個孩子啊。
他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從衣架上拿了件白大褂蓋在他頭上。
“别哭了,你明天想腫着個眼睛去上課嗎?”
羅勒抓着布料貼在臉上,很快又打濕了一片:“你不懂……”
弗蘭:“我當然不懂啊,我要是能懂,不白比你多活了十多年了嗎?”
弗蘭從來沒有接觸經曆過正常的愛情,他對Alpha嗤之以鼻,對情愛不敢恭維,畢竟光是過去的遭遇,讓他在離開維布拉之後都花了很長時間去治愈自己,他剛加入白沙的時候,兜裡揣着各式各樣的抑制劑,誰靠近了他身旁一米的範圍,他就要掏出針管紮上去,于是連希爾德跟他相處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心有餘悸。
而風燃對于他來說很特别,那是他唯一在剛見面沒多久就能放心交付信任的人,跟她是Enigma或是信息素的克制作用也許無關,僅僅是因為她太強了,那種強大所種下的安心感連信息素都無法忤逆,她強勢地将弗蘭身上的恐懼摘除,讓他感覺,他終于成為了一個正常人。
但即使這樣,他對風燃也沒有像羅勒這樣深沉的愛,因為他不知道愛情的形狀,所以他擺不出來那幅拼圖,他明确地知道,站在風燃身邊的人絕對不會是他,這對于他來說沒什麼好遺憾的,畢竟要讓他去仔細想象未來身邊會有誰,他都會一不小心陷入過去的回憶中覺得渾身不自在,所以現在這樣就很好。
他隔着衣服揉了揉羅勒的腦袋,不熟練地安慰道:“你覺得風燃是适合你的人嗎?”
羅勒悶聲繼續哭,不理他。
弗蘭:“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你知道之前在肯佩恩發生過的,白沙越獄的事情吧?”
羅勒停頓下來,靜靜地聽他後面要說什麼。
“那是風燃做的。”
他像個幽靈一樣搖頭晃腦:“不可能!風燃明明是被白沙綁架了,沈時遷沒去救她,害她受傷了!”
弗蘭:“她都能匿名報警把白沙一大半的人都抓進監獄裡了,怎麼會輕易就被綁架?她是3S以上的Enigma,隻要一點點信息素威壓,誰能動得了她?這些問題你就沒想過嗎?”
“你怎麼……可是……”羅勒原本還想反駁辯解,但最後還是洩了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弗蘭:“為了試探沈時遷。”
“她是說過她恨沈時遷,但是那種恨裡還包含了很多其他的東西,所以她覺得隻要自己能完全掌控沈時遷,一切就有回寰的餘地。”
羅勒:“可沈時遷他憑什麼?明明他們之前都不認識!”
弗蘭:“那你跟風燃聯姻之前你們就認識了嗎?”
羅勒:“我……我那是一見鐘情!”
弗蘭:“這可不好說,在我看來一見鐘情跟見色起意沒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