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瞎叫喚什麼呢,本少爺在這裡呢。”
元寶順着聲音尋過去,在隔壁的偏房裡終于找到穿着一身寝衣的田卿。
他手中持扇一臉認真的看着眼前的小泥爐,砂鍋裡飄出陣陣肉香味,引得元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少爺您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炖鴿子湯,你快去廚房要個盅碗再拎個食盒過來,切莫讓人父親管家魏叔知道。”
元寶也不敢多問,當即去廚房要了盅碗和食盒,回來的時候田卿都已經在其他傭人的服侍下換好了衣服。
元寶按照他的要求将鴿子湯裝進瓷盅中,兩人鬼鬼祟祟的離開了府門,走到沒人的地方元寶忍不住的詢問。
“少爺,您哪裡來的鴿子?”
“嗐,就是我爹養在後院那些。”
“什麼?!那可都是老爺養得信鴿啊,您就這麼給它宰了,這要是讓老爺知道豈不是要打您?!”
田卿親自拎着食盒小心的控制着步伐,隻是擔心鴿子湯會灑出來,他滿是不在意的說道:“他養了那麼多,少一隻哪裡又能看得出來。”
對此元寶不置可否,低頭跟在田卿的身後,全然不知就在他們身邊不遠處,有兩個暗衛正人不知鬼不覺的不遠不近尾随而來。
謝霖也早早得到了消息,于是安排常樂在門前等着,沒一會兒看着田卿拎着食盒過來得時候,雖然心裡滿是疑問,可仍舊笑吟吟的給對方行了一禮。
“田公子今日怎麼得空過來?”
田卿手裡拎着東西,微微欠身颔首算是給對方回禮,“九千歲今日可在府中?”
“主子還在休息,不知小公子找主子可有要事?”
田卿握緊了手裡的食盒,一時不知該怎麼說,進去看看謝霖好像也不對,進去之後又該說什麼?
可不進去看看人……
猶豫一番,他還是狠下心來說道:“倒也沒有什麼要事,這是我親手熬的鴿子湯,讓他補身子吧。”說完他将食盒遞給常樂,神色猶豫嗫嚅道:“勞常公公給九千歲帶句話,日後别讓他再給我送那些信了。”
說完他轉頭就走,絲毫不給常樂詢問拒絕的機會。
謝府中,謝霖端着一碗盛出來的鴿子湯,香氣萦繞在他的鼻息勾得他也不由得淺嘗一口。
這一幕吓得常樂趕忙伸手阻止,可惜到底是晚了一步,“主子?!”
“放心,這裡面沒有毒。”謝霖說完又喝了半碗,放下碗他擡眸掃向桌子上擺着的幾份供詞。
“董翰林平素和田守仁交好?”
常樂颔首回道:“田太傅深愛書法,曾多次出入董府和翰林一起寫字吟詩,三年前兩人不知為何逐漸疏遠。”
謝霖聞言冷笑一聲,“三年前,正是廢太子處死之時……哼,本千歲倒是要看看這老狐狸到底耍了什麼手段。”
“來人,随本千歲去捉拿田守仁!”
田卿回到家中心裡惴惴不安,他本來都想好和對謝霖好一些,可不知怎麼到了門前他愣是再次提出拒絕的話,想到這裡他煩躁的在床上滾了一圈。
擡手在腦殼上敲了敲,“啊啊啊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不好了!少爺出事兒啦!”元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因為跑得太快腳上的新鞋都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
這聲音不小,吓得田卿愣是躺在床榻上一哆嗦,趕忙撐着被褥坐起來,“瞎喊什麼吓本少爺一跳。”
“少爺,不好了,九千歲帶着好多人闖進來,現在正在趕往老爺的書房,奴才聽說好像是老爺牽連到廢太子一案中,九千歲是過來拿人的!”
“什麼?!”田卿這下真的坐不住了,穿上鞋子就朝着前院書房跑去。
還沒進門就聽到謝霖似笑非笑的聲音,“田太傅不必緊張,不過是請您去協助調查一下罷了,走吧?!”
“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說着田太傅捋了一下髯須,擡腳就要随着侍衛們往外走。
田卿一個箭步沖過去擋在了父親的面前,“慢着!”
“你來做什麼?!快回去,别在這裡胡鬧,為父無罪他們也奈何不了為父,晚些我便能回來你快回去别在這裡礙事。”
田卿看了父親一眼,并沒有理會他說了什麼,紅着眼圈轉身對着站在他面前的謝霖,目光裡帶着幽怨羞惱,還有幾分無奈和了然之色。
“你就這麼不擇手段嗎?”
謝霖看着他眼神裡不斷轉化的情緒,心裡有些詫異,但面上仍舊是那副含笑的樣子。
謝林嗤笑一聲,那雙含笑的眸子緊緊盯着田卿“也隻是按規矩辦事罷……”
話音尚未落下,田卿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抓緊了謝霖的前襟,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這樣可以了嗎?我答應嫁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