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的過于自然熟稔,田卿看着他目光中的溫和突然感覺他們像是老夫老妻一般,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裡越發想要靠近眼前的人。
“嗯,想喝。”
“好,我讓元寶進來服侍你,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這兩日忙着安排去行宮的事兒,或許不能每天在府裡,有什麼事兒你可以和如意或者常樂說。”
“行宮?陛下要去行宮嗎?”
“嗯,陛下進來身子恢複的不錯,禦醫建議陛下每日泡一炷香的硫磺溫泉,故而今年不去避暑山莊,直接改成去溫泉行宮。
這算是宮中的機密吧?田卿心想陛下的行蹤向來不會提前公布,隻有負責出行的官員最為清楚,可謝霖這會兒卻和他這個毫無幹系的小白人說這些。
可見謝霖是沒有将他當做外人的,田卿心裡暖融融的看着對方。
“嗯,那你也别忙到廢寝忘食,記得照顧好自己,我在府裡休養有人照顧我你放心就好。”
見人突然變得這樣溫柔聽話,謝霖一時不解的微微挑起眉頭,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深究原因。
人一走元寶就端着溫度剛剛好的魚片粥進來,這兩日田卿每日都被灌三碗藥,嘴裡胃裡都是苦澀的味道,這會兒急需一萬濃香的粥給自己去去味。
“謝霖這兩日都有過來嗎?”田卿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此刻他心裡在期盼着什麼。
元寶聞言站在一旁恭敬地應着,“嗯,昨日禦醫過來給少爺号脈的時候,謝大人也在,今日也是。”
聽到這個答案,田卿微微勾起嘴角,喝着碗裡的粥都感覺異常的香甜,謝霖都忙成那樣了卻還每天過來看看自己。
一碗粥下肚田卿有些困了,他慵懶的抱着身邊的軟枕,像隻午後的貓兒似的惬意的眯着眼睛,又貪戀着醒來時美好的時光。
元寶以為他睡着了,輕手輕腳從他衣櫃裡拿出一摞疊放好的衣裳,這一幕恰好落在了田卿的眼中。
“你在做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元寶一哆嗦,差點将手裡的衣服掉在地上。
“少爺您還沒睡呢。”說完又想起剛才田卿的問話,看着手裡的衣服趕忙回道:“哦,奴才這是按照謝大人的要求,再給您收拾行囊呢。”
聞言田卿瞬間就不困了,睜大眼睛看着那些夏季的衣物,“為什麼要收拾行囊?父親回來了嗎?”
元寶一臉無奈的看着自家少爺,“老爺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回來,這功夫人還到不了淮河呢,是謝大人說兩日後要去行宮,所以讓奴才準備好您日常需要的東西。”
說完,元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少爺,這是剛才門外讓人送進來的信,說是給您的。”
田卿趁着被褥坐起來,“給我的?誰給我的信?”
“不知道,奴才看了一眼信封上面隻寫着是給您的。”
田卿接過來信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疑惑,謝霖這才剛走不到兩個時辰,怎麼還讓人送回來信了。
上面的字迹田卿再熟悉不過,因為和那兩封情書同出于一人之手,所以他斷定這是謝霖給他的。
“好了,我知道是誰寫的信啦,你先去忙吧。”
等人一離開房間,田卿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他有些好奇謝霖有什麼話還要寫信給他。
信一展開,寥寥幾字看紅了田卿的臉頰。
信:心已予卿,至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