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執行官的談話不歡而散。
淵月離開酒店。
難得來一趟璃月,既然不打算向「騎士」提供“幫助”,克利普斯那裡也用不上他,淵月就應胡桃和香菱的邀請,陪着她們去早市上尋美味的糕點。
期間他們偶遇了從翹英莊回來的重雲行秋二人,一行五人在一家面館坐下吃早飯。
淵月率先做了介紹:“兩位好,我是淵月,晨曦酒莊的護衛。”
“幸會,淵月先生,不才行秋,是飛雲商會會長次子。正因聽聞家兄今日要離港,這才和友人重雲從翹英莊趕回,本打算去商會接待客人,但奈何我實在不如家兄精通商貿往來,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我也一樣。”淵月點頭,很贊同行秋的說辭,“經商是個頭腦活,這可比做研發難多了。”
“說起來你們二位去翹英莊又是處理何事的呢?”
“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陪我這位方士朋友去尋邪祟異事罷了。”
“您好,我名重雲,是一介正在修行中的方士,嗯,因,因為一些體質上的原因我一直沒能見到真正的邪祟妖魔,所以才會去傳聞中妖邪常出沒的地方探,探索。”
比起行秋這樣富商巨賈的孩子來說,重雲要腼腆得多,在唯一的成年人面前顯得很是拘謹。
“不用那麼緊張,重雲,客卿他人很随和的,而且他一點都不會拿我們當小孩子看待。”胡桃說着沖重雲擺擺手。
“哦?即是往生堂的客卿,淵月先生又怎會是蒙德的商行護衛?”行秋問道。
胡桃的熱鹵面先上來了,她掰開筷子向行秋和重雲簡單說了前幾天在無妄坡上發生的事。
“淵月幫了大忙,我又很中意像他這樣看上去就能震懾鬼怪的人,就幹脆讓他來當我們往生堂的客卿喽,興許以後擺渡人的工作就不會再被辭得那麼快了。”
說謊不帶眨眼,胡桃美美吃上山珍熱鹵面。
“震懾鬼怪?”香菱瞧了一眼淵月。
仔細看的話,淵月的長相很豔麗,是那種大戶人家小姐會喜歡的濃顔系公子。
他的眉眼上下間距比較窄,所以看上去會很英氣鋒利,哪怕不皺眉頭,眼神都很兇,護送商隊的時候他往那一站,盜寶團頭子嚣張的氣焰都去了大半,放着狠話一溜煙地跑掉了。
像胡桃說的震懾鬼怪估計也是可以的吧,香菱想。
在等待面點的時間裡,淵月不像往常那樣沉默,大部分話題都能精準地接上也能适當地科普一些小知識,特别是關于武藝的探讨。
“……古華派的劍法大抵都是如此,而方士的驅邪武術中也有類似的劍式槍法,終其一點來說武器和訓練方式并沒有太大區分,都可以歸類于璃月獨特的傳統生活文化。”
“受教了。”聊開了之後重雲已經不像開始那樣拘謹了,反而像個虛心的學生那樣問了很多武藝方面的問題。
閑聊間幾人的面都相繼端了上來。
“沒想到淵月對璃月傳統這麼了解。”香菱沒着急吃面,她習慣先把配菜挑出來吃光再享受面條。
“過譽了,但我并不了解璃月的仙人文化,隻粗略看過一些話本。”
“那不正好,再過幾天就是請仙典儀了,你要留下來看看嗎?能看到真的仙人呢!”
“哦~原來最近是請仙典儀啊~我都沒注意,怪不得這麼熱鬧。”
胡桃吃着熱鹵面聽香菱和淵月閑聊,突然聽到香菱說的請仙典儀才想起來,又是一年一度的節慶日。
行秋開口:“誠然,璃月本地除了商人外都對請仙典儀習以為常,但更多的時候隻是為了圖個好彩頭才去看,屆時來的外國人商人會很多,把玉京台圍得水洩不通。”
“那這麼說行秋你會去喽?”
行秋搖頭:“今年就不去了,往年幾乎每次都去,卻每次都找不到商會的經營方向,還不如全權交給大哥來辦的好。”
胡桃:“那今年主持請仙典儀的七星是哪一位?你爹有向你透露嗎?”
行秋看向好友:“重雲覺得呢?”
“去年是玉衡大人,那麼按順序今年當是開陽大人了吧,不清楚。”重雲想了想回答道。
“話說七星們的排班順序是這樣的麼?”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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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閣
“我明白了,下去吧。”
“凝光大人?”
“不要打草驚蛇,愚人衆的态度很誠懇暫且找不到錯處,派人盯着就好,那第十席和他的小隊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可以的話,最好處理得幹淨點。”
“這次是開陽主持典儀,就務必讓他多留意大會上的至冬國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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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請仙典儀
距離請仙典儀的時間暫時還早,最近幾人基本都有空閑,就又約出來逛古玩集市,挑選能進貢給岩王爺的東西。
“胡堂主今日怎麼沒來?”行秋問向淵月。
“往生堂接了委托,是輕策莊的一戶人家的單子,堂主親自去接待他們了。”
就趁着這幾日的功夫,胡桃已經帶他熟悉了往生堂的業務,和一些銷售方法,淵月以他的拙見提了些建議都被胡堂主采納,她二話不說就迫不及待想去試試。
不得不說,抛開一些長得比較滲人的鎮墓獸商品和手訣口訣巨多的儀式,白事這方面往生堂的專業程度在璃月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而淵月的工作非常簡單,他隻需要在往生堂需要經濟支持的時候往賬上彙錢就行了。
如此一來有了資金支持,堂主裡還真就突然忙起來了。
堂裡的棺材都能用上好的卻砂木和榫木多打造了兩個出來。
臨走前胡桃塞了他一沓傳單,跟他說堂裡還是缺人手讓他去再招個坐堂客卿來,錢都好說,但要求要對喪葬禮儀有專業了解,知道各種忌諱和各地區風俗風水的人來。
“可惜的是招來的基本都是些老人家,沒有年輕人願意幹這個,就算來了年輕人,大多還是不如那些老人了解風水。”
重雲煞有介事地點頭,語氣無奈:“是這樣的,淵月先生,除了像我們這樣的世家,璃月的大部分人家其實都比較忌諱在喪葬和驅魔行業裡幹,像我們家族都隻能世代傳承,要是在誰的哪一代斷了,還沒留下後人或徒弟,傳承基本就沒了。”
“那要選上完美符合堂主要求的人,還真的隻能在老人家的群體裡選。”香菱也有同感地點頭,“我師父就很了解這些,但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偶爾去還行,坐堂的話可能就有些勉強。”
“話說,既然淵月先生很了解璃月的喪葬傳統又學識淵博,你正好又是往生堂的客卿,為何不能擔任坐堂客卿一職,反而選擇了司度客卿呢?”
行秋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淵月很耐心地回答了他:“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我并不能在一個國家久留,堂主說她以後打算在别的國家擴大業務範圍,不再局限于璃月,如此一來這坐堂客卿自然是做不了的,而司度客卿隻要有賬單彙支的保密傳信,我在哪裡都可以處理往生堂的收支情況。”
“原來如此。”
四人暫時把往生堂和胡桃的事放一放,認真在古玩集市上淘起古董來。
“香菱你看這個,像不像鍋巴?”重雲拿起一個爐竈魔神模樣的銅鼎,展示給香菱看。
“像唉!特别是這對眼睛,重雲你覺得這會是真品嗎?”
“讓行秋少爺來看吧,他好歹是商人世家出身,鑒個寶定如喝水那般簡簡單單。”
重雲才不會說他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來,果斷拉好兄弟下水。
“欸~你這可擡舉我了重雲大師,明明方士行走江湖更廣闊,我一閑散少爺哪有你厲害?”
行秋笑着打趣重雲,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他哪裡不知道重雲是想要把前幾回他耍他的行為報複回來。
“淵月别貼你的傳單了,快來看看這些稀奇古怪的鼎,重雲拿的這個爐竈魔神的銅鼎真的好像鍋巴哦!”
邊逛邊貼傳單的淵月被香菱喊回了他們三小隻身邊。
幫香菱挑完小銅鼎,幾人準備換個地方選些别的貢品。
這時不遠處突然有個聲音喊住了行秋和香菱:“行秋!香菱!”
那出聲的人繞過人擠人的攤位,帶着一本巨大的法典好不容易才挪到了他們跟前。
行秋這才看清那說話人是誰,笑着同她寒暄了起來。
香菱也高高興興地打招呼:“煙绯姐姐!”
“早上好,香菱。”
“這邊這兩位是?”
香菱主動攬過了介紹的活路。
“這位是方士重雲,也是行秋和我的好友,而這位是我在石門認識的晨曦酒莊大廚,淵月,而我們面前這位是煙绯律師事務所的頭号律法大師,煙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