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個月前。不知道為什麼連蒙德周邊的魔物也有複蘇的迹象,丘丘人營地全靠騎士團和冒險家協會的人們在肅清。”
“正是我離開的時候?”
“對,時間卡得正好,你和迪盧克老爺前腳才回來,風魔龍就碰巧在後腳飛離了蒙德城,放棄了襲擊。”
“碰巧……”
主線已至,他不相信碰巧這個詞,深淵教團的那位公主殿下最近也在一直讨論什麼計劃。
不難猜是那個類似「織命機」的計劃,夜殷記憶裡對“人造魔神”這個字眼有些許印象,但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具體是在哪裡見過的了。
淵月:“歌德大酒店的那些愚人衆的動向如何?”
查爾斯:“他們啊,具體的不知道,有小道消息說他們因為魔龍襲擊開始向蒙德方施壓,好像不久後連執行官也會來坐陣什麼的。”
對執行官的消息略有頭緒,淵月在精神海裡戳塞倫特。
〖黑月:我沒記錯的話,來的是女士對吧?
獨角獸:yes,愚人衆第八席「女士」,羅莎琳·克魯茲希卡·洛厄法特,記住了嗎?
黑月:小羅女士,記住了。
獨角獸:真棒!我也記不住,哈哈哈。
獨角獸:說起來,富人當初招攬你的時候,你不是和羅莎琳有點不愉快嗎?就這麼和她直接接觸,她信得過你?
黑月:我和她又沒有合作關系,不需要建立信任,就像你說的,彼此之間有罅隙才對我們有利。
獨角獸:太帥了,大當家。
黑月:呵呵。〗
被塞倫特逗笑,淵月拿起自己點的假日果釀,喝得醉醺醺的溫迪這時慢慢挪了過來,漫不經心地改變話題,“淵月先生呐,你對那頭複蘇的巨龍有什麼看法?”
現在這個時間段客人也不多,查爾斯識趣地去櫃台後清點庫存,把空間讓給兩人。
烏薩也在旁邊占了個位置,它趴在凳子上舔舐淵月給它點的涼拌小番茄和冰鎮番茄汁,看樣子已經完全忘記魔神的事了。
“特瓦林嗎?它是你的委托内容?”淵月喝着他的假日果釀,嘴裡依舊沒有任何味道的反饋,索性把其當水喝,一顆顆咬碎裡面的冰塊。
“嗯……算也不算吧。”剛剛還表現得醉醺醺的風神眼裡全是清明,慢慢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合法飲酒機會。
“麻煩說清楚點,時間若是有限,直接将它身上的深邃之血去掉就是了。”
“還不用擔心深淵侵蝕的影響。”
“嗚哇,朋友,你說得倒是簡單,我也知道你能做到,但這是不是有點……過于暴力了?”
聽了一遍淵月的執行方案,溫迪瘋狂搖頭,全權否決把特瓦林打一頓把毒血拔出來的做法。
“既然不同意我的做法,就把它當個玩笑話聽吧。”
“這畢竟這是個12+遊戲。”
溫迪:“?那是什麼?”
“沒什麼。”
回歸正題,溫迪認為特瓦林年紀也不小了,被淵月揍一頓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暫且不說,它明顯也不是自己想要襲擊人類的城市的。
“那麼你想如何?”
“欸~我的意思是,要不交給那位外來者試試?”
*
既然風神大人有自己的打算,淵月也樂得清閑,凱亞和迪盧克都在北風之狼的廟宇和那位外來的金發少年有過更近一步的接觸。
雖說依舊看不出來什麼特别之處,但凱亞初步确定的是那名叫空的少年是個沒什麼歪心思的尋親者。
人的眼神,行為,乃至每個小習慣都會暴露其自身信息。
凱亞也表示這次和風魔龍有關的事件都由騎士團的人來負責,不需要淵月做什麼。
代理團長本人向金發旅者發出委托,她也親自出馬,和酒莊的迪盧克老爺、一名吟遊詩人以及那位尋親少年從愚人衆那裡取回天空之琴後一同前往風龍廢墟。
風龍廢墟的殘破穹頂之上,淵月帶着烏薩圍觀了衆人為拯救特瓦林做的一切。
有效,漫長,又溫和。
附有元素之力的風暴餘威将淵月的長發和衣擺吹得獵獵作響,他在不斷分析風中傳來的氣味。
站在他肩上的烏薩也不像往日那般熟睡,而是時刻注視着四周,保持警惕。
突然,淵月開口道:“烏薩,你對特瓦林有什麼印象?”
『印象?』
『說實話淵月大人,自我誕生以來,我就和那風神眷屬不對付,神明本人也一樣,能躲開我都會躲開他們。』
“不隻是風神眷屬吧?”
『沒錯,火神眷屬也一樣,不然我也不會随那些人跑到蒙德來。』
『讓本烏薩遠走異國他鄉是人類和那些土豆龍的損失。』
小龍像模像樣地揚起頭顱,不可一世的評價起在它記憶裡沒留下什麼色彩的故鄉。
因為它似乎不記得自己為什麼千年前會離開納塔了,烏薩不想在淵月面前打幌子騙人,但又不願意承認自己記性其實沒那麼好的事實,就真假參半的編了個理由。
烏薩從淵月肩膀上躍下,慢慢變回原本巨大的體型。
它的體型雖然大,但四隻尖爪落在穹頂上的動靜卻微不可聞,興許是體變小後的生活習慣所緻,原本隻當過強盜的烏薩逐漸喜歡上了話本裡飛賊的本事,然後學以緻用。
烏薩自诩是個普通龍,之前幹的事對人類來說應該很壞,所以才被人類稱為魔龍什麼的,但人類的看法對它來說還沒一顆紅玉來得重要。而且自從跟着淵月以後,烏薩就再沒機會出去暴力收集寶石寶玉了,呆在淵月大人身邊的日子它很收斂,淵月看書它睡覺,做研究它看話本,被其看得死死的沒機會去搞事不說,還有烏薩的個龍意願在作祟。
它是自願留在淵月身邊的。
巨龍龐大修長的紫黑色身影在堡壘穹頂上逗留片刻,随後它張開雙翼,攀着飓風拔升而起,很快消失在濃如羊奶般的綿厚雲層之中。
風龍遺迹周圍的犬牙峭壁上,金色短發的少女看着那紫黑色的巨龍帶着黑衣人消失在雲層中,良久後她才收回目光。
“公主殿下,計劃正在按步進行,那位「月相」大人沒有插手這次的行動,更沒有下達任何指令。”
水深淵法師出現在少女身後時刻彙報着他們掌握的信息。
“已經可以了,淵月保持他中立的身份就是在幫我們的忙。”
再次看了一眼他離開的方向,熒利落轉身離去,消失在飓風的餘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