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手術的事情定下來後,網球部那邊就瞞不住了。
最先發現這件事的,是柳。
那天,他照常在四處遊蕩搜集資料的時候,無意間(并不)路過了教務處,正好看到了幸村在交假條,兩眼猛的一睜,眼尖的他發現幸村的請假時間會一直延續到學期末。
聯想起之前在華國遊學時的事,還有仁王最近有點魂不守舍的訓練狀态......跟幸村請假的事情有關的概率是99.7%!
他沒有隐藏自己的意思,直接在教務處門口等到幸村出來。
“蓮二?”幸村看到門外的柳不算太驚訝,畢竟蓮二下課喜歡到處晃是出了名的,隻是蓮二現在的眼神不太對...
“你身體出問題了,對嗎?”柳蓮二褐紅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幸村,外人看來可能略有不适的打量性的目光,在幸村眼中則看出了不少獨屬于柳蓮二溫柔的關心。
“唔,下午訓練的時候我會說明的。”幸村沒有直接回答。
柳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剛好響起的上課鈴打斷了他正要問出口的話。
看着幸村遠去的背影,不安感彌漫上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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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熱身後,仁王和真田一起被幸村叫走了。
“現在,你們進行一場比賽吧。”幸村看着把兩人拉到了室内球場平靜地說,仿佛沒意識到這場比賽的結局将會導緻什麼結果。
一瞬間,仁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叫嚣着不安的預警。
這半年來,他在正選選拔賽前都會有意無意地引導柳把自己和真田分放在兩個不同的組,甚至平時的抽簽練習賽他都會出千避開真田,就是怕真田的副部長職位不穩。
别多想,他不是什麼忍辱負重(劃掉)奉獻人設,隻是單純的覺得如果真田副部長的位置不穩,幸村肯定要把自己拉去當壯丁,美其名曰“雅治實力那麼強,也要承擔一點責任才行”……之類的。
所以在他逐漸發現自己與真田的差距縮小後,就主動避開了兩人的比賽。
幸村要手術的決定,在幸村家的家庭會議結束的當晚他就被幸村親口告知了,眼下這個節骨點讓他和真田打一場比賽……
puri,幸村要把他往管理層上拐的念頭還真是執着啊。
自己怎麼想是一回事,但是現在要跟真田打起來,他還真不願意輸。
猜邊結束後,仁王就操控着一縷精神力悄悄地鍊接上了真田。現在他對精神力的控制強了很多,這樣微小又不會被人察覺的‘強制同調’簡直就是大殺器。
真田的發球還是四平八穩的,速度快、力量重,沒有刁鑽的角度和變化。這樣的發球拿去外面可能會讓極大一部分人面露難色,但這裡是立海大,不說仁王幸村這種,就算是準正選,這樣的發球也困不住他們一局。
仁王提前跑到了球的落點,在球拍碰上球的那一刻化解了其上的力道,接着,用比剛剛更快的速度将球打了回去。
真田當然不認為剛剛的發球仁王打不回來,他快速地跑到球的落點,“其疾如風——”
經過一年多的高強度訓練,真田的‘風林火山’系列不管是威力還是速度都不可同日而語。但,這還難不倒仁王。
兩人又對拉了十分鐘,最後仁王率先拿下一分,破了真田的發球局。
“puri,真田你要是不認真點可是會輸得很難看的喲。”仁王颠着球,扯了扯自己的小辮子好心提醒道。
真田黑着臉沒有說話,但仁王猜他沒有聽進去,打出來的招數還是‘平平無奇’。
Piyo,既然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
靠着那若隐若現的同調鍊接,仁王一口氣将真田打了個3-1。
“真田,”換場的時候,仁王叫住了真田,“你那兩個新絕招,還不用嗎?”
“你怎麼知道——”真田有些愕然地看向他,但随即他又轉過了臉,“不關你事。”
在第五局進行到30-15的時候,仁王歎了口氣,自己還真是個好人啊。
斷掉同調的鍊接,白光一閃,茶色頭發的少年站在了球場上,“真田,不要大意的上吧!”
“手冢!!”真田看見了這個讓他惦記了兩年的男人,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真正的對手,把為手冢而留的底牌盡數掏出。
‘風林火陰山雷’,真田系列秘技的完整版。‘難知如陰’和‘動如雷霆’都是為了打敗手冢而創的攻擊技,是真田最近才初步打磨完的。
“動如雷霆——”被斬回的網球真的如雷霆般蹿進仁王的半場,隐隐帶出因為與空氣高速摩擦而産生的光。
“比數3-2,真田領先。”
‘手冢’低頭看着地下擦出的焦黑痕迹,第六局毫不留情地使出四個‘零式發球’,拿下這局。
對面的真田弦一郎暗暗吃驚,手冢,想不到你的絕招也進化了……向下拉了拉帽子,他習慣性地提醒自己“不要松懈”。
“4-2,仁王領先。”場外的幸村有點看不下去了,‘仁王’這兩字他讀的時候還特地加重了。
可惜真田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眼裡隻有對面的‘手冢’。
仁王偷偷瞟了一眼場外的幸村,看到了滿背景的黑色百合花。
仁王不語,隻是一味地為真田點蠟。
碰上了‘手冢’的真田确實打得很認真,但同時,被情緒沖昏頭腦的他也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