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楠笑：“那你可要好好學習，說不定将來真的回來當校長了呢？”

高笑笑倒是不自信：“就我？别開玩笑了。”

不久，楚言楠帶高笑笑找到了校長辦公室，彼時前校長周扒皮正站在辦公桌旁，一臉麻木看着來人。

楚言楠對上他眼神是莫名有點慫，但一想到自己是花了錢的，立馬又理直氣壯了起來：“周校長，你别這樣看我，老陳都已經答應出資建圖書館、翻新教學樓和宿舍樓了。”

沉默兩秒，周扒皮的笑忽然變得谄媚了起來：“唉，什麼周校長，小周就好小周就好。”

高笑笑：“……”

高笑笑：“哇，好像貪官啊。”

“胡說。”楚言楠一邊把高笑笑推到周扒皮的辦公椅上，一邊輕聲解釋：“出自建圖書館、翻新教學樓和宿舍樓，都是我繼父出資請人監工的，他從哪裡貪？”

高笑笑問：“那他為什麼這麼谄媚？”

楚言楠解釋：“你知道現在普高拉投資有多難嗎？人家為什麼不去投重高來投你？其實重高也不太好投了，投資又不是做慈善，人家優先選擇的都是盈利性的民辦高中好不好？”

高笑笑忽然眼神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會用‘小孩子别問那麼多’來打發我。”

“成年了，不小了，而且你不是說以後要當領導嗎？”楚言楠随口說着，向她示意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這些事你今天要處理的文件。”

高笑笑看了一眼，木着臉：“哇。”

“當然，你也可以不用處理，交給你的助理小周。”楚言楠笑。

周扒皮上前一步：“您好，高校長，交給我來處理吧。”

“哦。”高笑笑偏頭問楚言楠：“那我需要做什麼？”

“旁聽。”楚言楠看了一眼表：“您今天需要在高三15班旁聽八節課。”

高笑笑：“……”

高笑笑：“作為校長，聽課有特權嗎？”

楚言楠想了想，說：“有。”

高笑笑問：“什麼？”

楚言楠：“成為老師提問的寵兒。”

高笑笑：“……”

于是那天，“下面有請高校長上台講話”成為了高笑笑整個學期的噩夢，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那天教師食堂的飯不錯。

知道高笑笑要去教師食堂用餐的時候，15班全炸了，一群人哭着求着要跟她一起去。

高笑笑看着兩個關系匪淺的同桌，要帶，關系很好的蘇杉，要帶，身體不好的元諒，要帶……于是在高校長的精挑細選下，他們吃飯的隊伍由三個人變成了浩浩蕩蕩一群。

楚言楠帶一群人浩浩蕩蕩去教師食堂的路上，還遇到了許多想見見“高校長”的老師，其中還包括來找他算賬的錢筝冠。

原本上午楚言楠胡鬧的氣都消了，但看見他帶着一群學生浩浩蕩蕩進教師食堂的時候，錢筝冠地肺又炸了，竟然還蹦出了方言：“你搞啥子嘞！我問你搞啥子嘞！”

錢筝冠揪着楚言楠的耳朵一通罵，在性質上升成打架鬥毆之前，顧清他們終于趕到，于是顧清和孫老師一人拉着一個，中間隔趙老師和李老師，才沒有釀成慘劇。

學生食堂和教師食堂用的是同樣的飯卡，高笑笑把飯卡放到讀卡機上的時候，楚言楠意外看到餘額，揉了揉眼睛，問顧清：“我是不是眼花了？”

顧清偏頭看他：“嗯？”

“高笑笑卡上餘額嗯……”楚言楠指着讀卡機上的數字：“我們校園卡充值上限也就兩千吧？”

這話被岑澤端聽見了，于是随口回答：“笑笑偶爾會有很長的購物欲，所以她媽會定期把校園卡充滿，以免她哪天買東西錢不夠。”

高中吃飯都靠搶，否則吃不到新鮮菜，高笑笑第一次知道老師過得有多爽，端着滿滿一盤肉菜要去找位置，最終在角落坐下。

等所有人都找過來以後，一看一桌人就她點的菜最多，她自己又吃不完，吆喝着跟朋友分菜，連楚言楠都分到了一塊排骨。

彼時楚言楠正把青椒牛柳來的青椒扒拉到顧清的餐盤裡，但是又不想讓學生覺得自己挑食，于是一臉正義：“來來來，多吃青椒，對身體好。”

高笑笑看見了也不慣着，笑說：“薩摩耶你怎麼回事？這麼大了還挑食。”

楚言楠也覺得自己的理由太牽強了，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不喜歡吃青椒，不行嗎？”

高笑笑見他破罐子破摔，嘴角一勾，說：“行，你說的都行，畢竟——”

其他人也看過了，笑：“高三15班，你說的算。”

楚言楠：“……”

突然好羞恥。

顧清在一旁看着，無奈笑到了笑。

一群人吃飯打打鬧鬧，聲音其實不高，混雜在周圍老師談工作的聲音裡，卻異常清晰，有人想要阻止，但被同伴攔住。

“算了，人這輩子，青春有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