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楚言楠雙手在嘴邊做喇叭狀:“加油!”
下一秒,14班的體育生就見身旁的人忽然沖刺,直接甩開他五米距離。
14班的體育生一臉黑人問号。
不是大哥?你超級賽亞人啊!
最終,顧清以0.1秒的差距率先沖過終點線,落進等在終點的楚言楠懷裡,兩人一起倒在跑道上。
“喂!顧清!我是來扶你的!不是來給你做人肉墊背的!”楚言楠大喊。
但此時,顧清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15班成功拿下6×400米接力賽第一名,獲得決定性的五分,而這也代表一件事——15班,運動會奪冠。
高笑笑作為班長站上頒獎台的時候很狂,引用了楚言楠的朋友圈文案:“三千弱水我隻取一瓢,十朵蓮我隻采一朵。你們——”
15班全員:“菜就多練~”
其他班:拳頭癢了想打人怎麼辦?在線等,很急。
而15班在台上有多狂,楚言楠和顧清在錢筝冠面前就有多慫——兩人抱頭蹲在地上被罵了十多分鐘,直到周校長前來拯救他們。
周校長周扒皮硬是頂着錢筝冠的暴怒,擋在楚言楠和顧清面前:“錢老師!楚老師家裡人來了!”
錢筝冠問:“So,和我有什麼關系嗎?”
周扒皮說:“他們家準備出資給我校建圖書館、翻新我們教學樓和宿舍樓。”
兩人對視一眼,錢筝冠默默問:“真的假的?”
“真的。”周扒皮一臉嚴肅:“已經在選工程隊了。”
楚言楠和顧清的命保住了,但也沒有保住太久。
高三的時間很緊張,學校恨不得把時間當做鲱魚罐頭,所有事情都壓縮在一起進行,比如運動會頒獎後就安排所有人到禮堂聽講座。
所有人一進禮堂,就能看見一群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等在台下,中間簇擁着一位穿着白金色帝政裙,與黑西裝格格不入的貌美婦人。
楚言楠看見他們後腳步頓了頓,随即想在他們發現自己之前拉着顧清遁逃,但是還沒跑兩步就被人揪住後衣領,回頭一看,竟然是陳沈——他到底是來談投資的。
陳沈看着他做賊一般遁逃的動作,挑眉問:“怎麼看見我們跟看見鬼似的?”
眼見着逃跑不成反被抓,楚言楠無奈示意顧清先帶學生找座位,自己留下來和陳沈解釋。
“沈哥。”楚言楠撓了撓臉頰:“我這不怕被說是關系戶嗎?話說,你怎麼在這兒?”
“哦,這樣啊。”陳沈很好騙,這樣就相信了,轉而又問:“好久不見你了,國慶找個時間一起吃飯?”
楚言楠笑:“不了,國慶我要回江南。”
得到答案,陳沈并不意外,畢竟楚言楠這幾年幾乎都定居江南,直到大四實習被陳嘉棟要求北上,安排工作——雖然最後這工作是他自己找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放棄年薪20萬的工作跑來當老師。
“講座快開始了,先不聊了。”楚言楠指了指身後的觀衆席:“我得去班裡管紀律。”
陳沈矜持地點了點頭:“行,好好幹。”
片刻後,等人全部到齊,那個穿着白金色帝政裙的女人上台演講,演講台上擺着她的銘牌,上寫着:江噬。
“江阿姨原名叫江噬?”顧清問楚言楠。
楚言楠點頭:“據說她本人有和她的名字一樣的傳奇色彩。”
今天江噬演講的主題,是拒絕校園欺淩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前者是因為她名下的基金會主旨就是拒絕校園欺淩,後者是因為她的人生傳奇色彩十足。
她曾因為校園欺淩成績下降無緣普高,奈何家裡有錢給她在澳洲找個挂名學校,雖然學校在澳洲,但她本人卻在國内到處旁聽,重高普高職高亂竄,直到後來她把學籍轉回國内,參加高考,成了那一年的高考狀元。
她學籍轉回國内時就讀的學校,便是朝陽附中。
“接下來是提問環節。”江噬問:“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現場零零星星有人舉起手,江阿姨掃視了一圈觀衆席,最後看向一個方向,但都是學生,都穿着校服,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什麼特征,于是她先說了一句:“陳沈,你站起來。”
陳沈站起身當參照物。
“那個站起來的男生,身後三排紮高馬尾的女生。”她伸手攤平,示意那人站起來:“你有什麼問題?”
被點到的高馬尾女生站起身:“你好江總,其實剛剛在你演講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你能獲得成就不是因為你努力,而是因為你有一個可以為你兜底的家庭,但是現場有多少人是像你一樣的資産階級呢?”
“這個問題非常好。”江噬眼神裡透着贊賞,面對質疑依舊溫和:“但我想先問你個問題——你知道在我的基金會獲得成就之前,我能繼承的家族股份是多少嗎?”
高馬尾女生:“我……不知道。”
“15%。”江噬又問:“那你知道我現在繼承了多少家族股份嗎?”
高馬尾女生:“……多少?”
“45%的家族股份,以及全部的家族信托。”江噬笑:“也許努力不能使你一步登天,但卻可以使你擺脫眼下的困境,獲得相較于現在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