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又是什麼好鳥?Kiki早戀,Vocal抽煙,喬一飙車,一群人啤的洋的混着喝你忘了?”楚言楠越說越氣,氣得咬牙切齒:“那群小崽子,要讓我知道他們敢鬼混,看我不讓他們在試卷的海洋裡暢遊!”
另一邊,高笑笑帶着幾個同學找到了包廂,跟其他分批前來的同學彙合,包廂裡還放着歌。
“蘇杉,你那邊沒少人吧?”高笑笑問。
“沒有。”蘇杉懶洋洋靠在沙發上:“你那邊呢?”
高笑笑:“也沒有。”
如果楚言楠在這裡一定會發現,15班幾乎全員齊聚在這個包廂裡,說是“幾乎”,是因為少了兩個人。
雷川掃視了一圈,忽然問:“應如是和岑澤端呢?”
“工作時間呢。”高笑笑随口道:“等休息的時候叫過來就行。”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學生時代一個班級裡幾乎沒有秘密,岑澤端和應如是的家庭背景也是衆所周知的“秘密”。
應如是自分班考之後就三天兩頭和家裡吵架,幾次吵到要斷絕關系的地步,自從一次被父母推出家門以後,她就開始打工存錢,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經濟獨立擺脫父母。
而岑澤端則是因為父賭母病家裡欠了一屁股債,平常有事沒事就會出來打工,劉志強在位期間還經常逃課出來打工,直到被楚言楠和顧清約談後改邪歸正。
決定在他們打工的地方彙合,其實是遷就他們的行程,未免他們打工遇到熟人感覺尴尬,高笑笑還特地問了他們一嘴,兩人都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确認人到齊了,高笑笑拿出一張A4紙:“所有人排成一列,上來簽字。”
楚言楠和顧清在門外,楚言楠靠着門,低頭擺弄手機,沒過兩秒高笑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高笑笑看了眼手機,發出一聲:“我操!”
蘇杉站在她身旁,問:“怎麼了?”
高笑笑木着臉擡起手機,給她看屏幕上“薩摩耶”三個大字:“薩摩耶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蘇杉搖頭表示不知道,随即立刻站起身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安靜!薩摩耶給高校長打電話了!三秒鐘内安靜下來讓我們高校長聽電話!”
包廂内瞬息之間便安靜了下來,離點歌台近的人還把點歌機給關了,三秒鐘後高笑笑也清了清嗓,接起電話:“喂,老師。”
“喂,班長,現在在哪呢?”楚言楠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進所有人的耳中。
高笑笑有些心虛,但依舊揚起笑臉,中氣十足道:“在家啊,老師你找我有事嗎?”
“真的?”
“真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下一秒,包廂的門被推開,所有人循聲望去,就見楚言楠靠在門框上,聲音與電話裡的聲音重合:“讓我看看有沒有小黃毛,出來跟我碰一個。”
楚言楠身後,顧清眉心跳了跳,輕咳兩聲。
“哦哦。”楚言楠尴尬笑笑:“不是說你。”
包廂内陷入死寂。
楚言楠走進包廂,看了一眼茶幾上那張A4紙:“倡議書?”
是的,那張A4紙是一份倡議書。
高笑笑低頭解釋:“放假前那事鬧的太大,我們怕學校把你辭退,所以想聯合簽署一份倡議書把你留下……”
楚言楠看着那份倡議書,沉默良久,笑了一下:“你們有這閑心不如多複習兩個知識點,雖然我現在還在實習,但周扒皮不可能把我趕走的,畢竟好不容易拉到投資翻新教學樓。”
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15班在被劉甯逼到那樣一個自我懷疑、自我厭棄的境地,都沒有發動全班寫一份罷免職務倡議書,但卻為了保住楚言楠召集全班簽署倡議書。
不管是少年的真誠熱烈,還是那份絕對的信任,都毫無疑問地令楚言楠動容。
可該罰還是要罰的。
楚言楠笑:“正好現在全班差不多都到齊了,我們來補課吧。”
15班:“……什麼?”
于是幾分鐘後,包廂裡43個學生對着大屏幕上的題目陷入了沉思——這原本是拿來K歌的吧?
“拿出你們的手機,打開便簽調成手繪模式,寫好我要檢查。”楚言楠一邊說着,一邊和顧清在包廂内遊走抓儀容儀表。
其實一直是楚言楠在檢查,顧清在一旁看着他檢查。
“雷川,周末我不管你啊,但回學校你要敢帶這個唇環,我就敢讓你算這個唇環的表面積。”
“蘇杉你也是,回學校要是敢帶這麼花裡胡哨的耳環,我就敢讓你算這個耳環的含金量——當然,戴透明膠棒以防耳洞閉合沒問題。”
“元諒,我看見你剛剛喝酒了,RIO度數再低也是酒,最近的冷空氣可能會刺激支氣管導緻哮喘,你不知道嗎?還喝酒降低自身免疫力。”
“還有那邊那個拿手擋着臉的,你以為你擋着臉我就不知道你是誰嗎?指甲該剪了,回學校我要檢查啊。”
……
“高笑笑你别低頭啊,題目算出來了沒?算出來了?給我看看。”楚言楠伸手要接過她的手機,但是包廂的門忽然被踹開,打斷了他的動作。
“不好了!”岑澤端冷汗涔涔站在門口:“應如是被VIP包廂裡的客人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