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真的是你。”喬一瞪大了眼睛。
興許是知道當下的環境不适合憶往昔,喬一不知按了什麼按鈕,包廂裡的紅藍交織燈光立馬變成了冷白的大燈,沖淡了原本聲色犬馬的氛圍,讓那群突然暴露在燈光下的富二代有些不自在。
“這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吧。”楚言楠笑着,依舊死死把應如是擋在身後,并沒有因為見到老朋友就放松警惕。
喬一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看向潘少,帶着點居高臨下的傲慢指責道:“潘耀,你吓到我朋友了。”
潘耀冷笑一聲,挑眉問喬一:“朋友?他是你哪個犄角旮旯裡的朋友?你确定要因為他和我翻臉?”
“嗯……”喬一搖晃着手中的酒,看着金酒酒液在格蘭凱恩杯中晃蕩,故作沉思片刻後笑道:“犄角旮旯?具說他小姑當年在你滿月宴甩臉子,你爸媽連個屁都不敢放,你怎麼敢這麼擠兌他的。”
潘耀臉色一變:“江家的?不對。”
看着楚言楠的臉,潘耀默了默,一臉恍然大悟,說:“陳家的那個——”
喬一清了清嗓,潘耀立馬咽下到嘴邊的刻薄話語。
楚言楠垂眸片刻,擡眸如時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說:“謝了喬一。”
喬一散漫一笑,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身後的應如是,問:“怎麼回事?”
楚言楠還是沒有露出應如是,隻解釋說:“我和顧清的學生,我們帶了整個班的人出來補習,現在就差她了。”
“哇,人民教師啊,還和顧清一個學校。”喬一調侃:“你們兩個有緣呐。”
“嗯。”楚言楠對他笑了笑,轉頭對潘耀問:“潘先生,還不準備道歉嗎?”
“什麼?”潘耀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你說什麼?”
“我說,”楚言楠特地停頓了一下:“你還不準備道歉嗎?”
“你想要我跟你道歉?”潘耀氣笑了。
楚言楠笑:“當然不是。”
就當潘耀以為楚言楠知難而退的時候,卻聽楚言楠說:“我希望你給我的學生道歉。”
潘耀咬緊牙關。
“老潘,我也勸你道歉。”喬一也勸道:“你知道的,江總最近風頭正勁,你不會想當出頭鳥的。”
出奇的,潘耀雖然比喬一年長,但是話語權卻不多,最後還是硬着頭皮跟應如是道歉了。
應如是看着潘耀,什麼也沒說,沒有顧及社交禮儀說什麼“沒關系”,也沒有得到公正後對猥亵男的咒罵,隻是轉頭看向楚言楠,木着臉道:“薩摩——楚老師,我們走吧。”
“嗯。”楚言楠拍了拍她的上臂接近肩膀處:“去吧。”
兩人一前以後走向包廂門口,喬一突然道:“阿楠,什麼時候再聚聚啊。”
楚言楠回頭道:“有空再說。”
出了包廂,楚言楠狠狠松了一口氣,随意靠在了顧清身上:“操。”
顧清見他滿眼疲憊,帶着安撫意味地拍了拍他的上臂。
應如是好奇地看過去,眼裡分明寫滿了疑惑:你剛剛不還很拽嗎?
楚言楠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似的,笑說:“你别這樣看着我,我隻是陳家的……繼子,借着陳家的名頭辦事,我很心虛的好不好?”
應如是默然:“哦。”
“别哦了,看我怎麼跟你們算賬。”楚言楠看了一眼應如是和裝死的岑澤端。
“我到底為什麼要想不開來當老師?上班要處理你們的學業問題,下班還要處理你們的工作糾紛。”楚言楠眼裡盡是滄桑:“也就是我妹不逛酒吧夜場,不然我和我哥能把方圓百裡的小黃毛都給幹廢喽。”
應如是和岑澤端都低着頭,跟着楚言楠和顧清回包廂。
包廂内的衆人早已無心做題,見他們一行四人能回來,眼裡都透露着對八卦的渴望。
“題目解出來了沒?”楚言楠無視他們的渴望:“解出來了給我或者你們顧老師看,不會的上來問我們單獨給你們講。”
“啊——”他們又将求助的目光轉向顧清,但顧清也無視了他們的渴望,灰色的眼中滿是漠然:“你們楚老師說的算。”
包廂内哀鴻遍野,在KTV裡補了一個下午的課,直到楚言楠看了看窗外天色,發覺再補下去天就要黑了,這才放過他們。
于是15班的學生們高高興興地來,陰雲慘淡地離開,有人還在路上賭咒發誓以後再也不來Next Level了,畢竟周末休息時間補習一個下午,這陰影面積可以修煉500個邪劍仙了!
看着學生們乖乖收拾好東西,三五成群打車的打車、坐公交的坐公交,楚言楠這才是滿意點頭。
顧清在他身後:“高興了?”
“高興什麼?我不高興。”楚言楠往後一靠,靠在他的身上:“陪我喝兩杯。”
顧清剛要說好,卻聽身後忽然傳來一句:“算我一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