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抄！”

“我也要我也要！”

“你一B組的，抄什麼抄啊！”

“寶，吃辣條嗎？”

“吃！”

……

楚言楠看着，沒有阻止。

涼夜、明燈、晚風，少年人的私語，青春年少、無憂無慮，一切的一切都讓楚言楠恍惚如夢。

“阿楠。”顧清不知何時站在了楚言楠身後。

“嗯？”楚言楠回神，對他安撫性一笑，然後走進教室：“咳咳——”

教室裡談笑聲瞬息安靜下來，隻剩少數人的兵荒馬亂：“我靠我靠！薩摩耶來了！”

楚言楠看着，有些無奈。

“雷川，把你那唇釘給我摘掉。”

“應如是，你也是，耳釘給我摘掉。”

“蘇杉，頭發紮起來，晚自修不要梳頭。”

“元諒，還有你，把校服給我穿好，最近降溫。”

“那邊那個把頭埋進桌兜裡吃辣條的小子，你要不要給我來點……”

看着楚言楠把教室鬧得雞飛狗跳，顧清無聲笑了笑，轉身回了辦公室，等楚言楠回辦公室的時，手裡還拿了一包辣條，問他：“顧老師，吃辣條嗎？學生上交的保護費。”

見顧清搖頭，楚言楠就把辣條放進了抽屜裡，一邊關抽屜一邊吐槽：“小屁孩太摳搜了，一堆零食就分我一包辣條。”

顧清笑：“他們一個星期生活費也就那點兒，你就不要為難他們了。”

“我為難他們？”楚言楠氣笑了：“他們也不知道吃些味道小一點的零食，被檢察人員發現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兩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聊了一會，片刻後又忽然沉默。

“顧清。”楚言楠閉上眼：“明天上完課，我們出去一趟。”

“嗯。”顧清應聲。

楚言楠睜開一隻眼看他：“不問我去哪？”

顧清理所應當：“反正我也不會拒絕。”

兩人對視，顧清慢慢靠近——

砰砰砰——

剛湊到一起的兩人立馬分開，下一秒趙老師拿着一杯菊花茶走進辦公室：“楚老師？”

“趙老師。”楚言楠讪讪笑笑。

顧清把頭偏到一邊，下颌繃緊。

“楚老師啊，我聽錢老師說你最近狀态不太好？”楚老師拖了一張椅子坐下：“你還年輕，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不要總是把自己逼得太緊……”

在趙老師的碎碎念裡，楚言楠昏昏欲睡，直到最後趙老師舔了舔唇，意猶未盡喝了口茶：“怎麼樣，有沒有豁然開朗一點？”

楚言楠回神：“嗯嗯，有的有的，謝謝趙老師。”

趙老師剛松一口氣，就聽門外有人喊：“趙老師！你們班有人點外賣被抓了！要你親自去贖！”

“什麼？！”趙老師瞪大了眼睛，起身往外走：“小兔崽子淨給我惹事兒！”

趙老師走後，楚言楠松了一口氣，看向一旁比平時跟家冷峻的顧清，忍俊不禁，對他招了招手：“顧老師。”

顧清走到他身邊：“嗯？”

楚言楠：“彎腰。”

顧清依言彎腰。

等他彎腰，楚言楠忽然探身親了一下他的唇，但是又在顧清想要繼續深入時後仰遠離。

顧清垂眸，一雙灰色的眸子不解地看着他。

楚言楠看着他被勾起欲色的雙眸，惡劣地笑了笑：“Dear，幫我把眼鏡摘掉。”

顧清怔愣片刻後，擡手摘下他的眼鏡，俯身去吻他的唇。

後來，楚言楠來不及換氣，暈乎乎地躺進辦公椅，顧清就把他按進辦公椅裡親。

在兩人的親吻裡，放學鈴響了。

一陣雜亂的桌椅摩擦聲在校園裡準時響起，有人高呼：“放學喽！”

原本還算安靜的校園裡頓時變得紛雜，腳步聲、談笑聲、道别聲無時不刻上演。

高笑笑和應如是一起回寝室，蘇杉說要去上廁所沒有一起，于是兩人沉默着混入人群，随着人流往宿舍的方向去。

黑暗中，一個人影隻靜靜看着她們的身影漸漸消失，直至徹底看不見一片衣角，才轉身要走。

“這就走了？”

人影頓住，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蘇杉靜靜站在花壇邊，面無表情看着他：“其實我一直挺讨厭你的，岑澤端。”

岑澤端看着她，沒有說話。

“如果沒有你，我會是笑笑最好的朋友。”蘇杉喜歡披發，長發順着夜風往後一捋，原本被齊劉海遮住的眼睛露了出來，一雙笑眼不含一點笑意。

僵持良久，連空氣都變得窒息，岑澤端才動身離開。

“就算沒有我，你們也做不成最好的朋友了。”岑澤端與她擦肩而過時說：“在他們說，你是因為可憐她才和她做朋友，而你卻沒有反駁的時候。”

“蘇杉，其實你比我更後悔吧。”

“畢竟，你也沒有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