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玉音不可置信地答道，“如果是白塔向導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向導們如果不想藉藉無名地過普通人生活，就隻能像我們這樣加入地方家族為其效力，在地方勢力保護下獲得收入養活自己。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利朵遲疑了一下：“嗯，我是熟人介紹來麥城的，我是賣魚的。”

玉音愣了，随即噗嗤笑出來：“這倒是少有。向導很多都身體嬌弱，幹不了重活，這說明你身體不錯。”

利朵問道：“那你們向導是如何清除污染的？能教教我嗎？”

玉音被這更别緻的問題弄得有些尴尬：“這個問題我還要請教你呢！”但是利朵看着不像是開玩笑或者炫耀，玉音正色道：“我們通常用精神體清除污染，可以防止自己本身受到污染，但是偶爾也會遇到解決不了的時候，比如之前。你又是怎麼清除污染呢？待會你清除污染的時候需不需要我避嫌一下？”

利朵回答：“那倒是不用。我靠接觸清除污染。”

兩人來到玉沁床旁。隻見這個女孩眉頭緊皺，呼吸急促，似乎正在經曆什麼噩夢，急于掙脫，但是無法醒來。

利朵彎腰按住玉沁的額頭，少許灰暗脫離她皮膚。

“這樣就行了？”玉音好奇。

“看起來不行，還是得喚出她的精神體。你有什麼辦法嗎？”利朵不知道向導是否有什麼手段可以喚出昏迷者的精神體，但是作為向導的玉音來說，應該能辦到吧？

嗯了一聲，玉音伸出一條透明觸手探進玉沁的額頭，随着觸手回抽，利朵看到一副奇景：一道銀亮的細絲被拉出來，神奇地慢慢展開，變大，最後變成了一隻羽毛灰暗淩亂的極樂鳥。

那隻鳥疲憊不堪，哀哀地趴在華麗的織物上，那詭異的污染幾乎耗盡它全身力氣，連呼吸都微乎其微。

“你太厲害了，是如何做到的？”利朵贊歎道，說着她将極樂鳥挪到身前，輕手輕腳拍打它幾近烏黑的身體和翅膀。

玉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不是每個人都會做嗎？”

利朵咳嗽一聲，回答：“我就不會。我沒有精神體。”

“你居然沒有精神體？不，可能是還沒出現吧？不用着急，如果到它該出現的日子，自然會出現的。”

随着利朵拍打，極樂鳥的翅膀很快恢複原本的顔色。

真是神奇。玉音的眼中，污染物也曾順着利朵手指上行，但是剛進入利朵身體就被分流成無數細絲，最後，那些細絲慢慢變淡最終消失不見。這就是她能迅速清除精神污染的真相。

很快，那隻極樂鳥就自行站起，不待利朵繼續撫摸它羽毛，自行撲到利朵懷中蹭來蹭去，務求每一寸羽毛都能接觸利朵。極樂鳥的聲音非常好聽，很富有韻律，華麗絲狀尾羽不斷撩撥利朵，利朵被眼前這一片美□□惑得目眩神迷。

“還有我的，可以嗎？”不待利朵回答，星雲閃動，玉音的極樂鳥自行迫不及待地竄了出來。玉音的極樂鳥的翅膀也全是污物，隻比玉沁的稍微輕一些。兩隻鳥一起熱情地尋求利朵撫摸。哪怕是污染徹底清除，也對利朵戀戀不舍。

這真是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

玉音笑看着利朵興緻勃勃撫摸自己的精神體，但是猝不及防地，她收到利朵的靈魂發問：“你們都是女孩子，為什麼精神體都是公鳥？”

玉音被她逗得笑出聲來：“這……據說精神體大多是按照主人的喜好來幻化的。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人不能按照自己喜好的生物來幻化，這個恐怕要問白塔的研究人員了。”

“你對白塔了解多少？”

“對不起，我從來沒進入白塔受系統學習，所以白塔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問一下這次受到邀請的向導裡是否有來自白塔。但是白塔向導大多對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你去問的話，多半會失望而歸。你這麼積極打聽白塔的事，難道是想進入白塔？”

利朵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我隻是好奇。畢竟我之前一直都很少接觸向導。我略略知道向導的一些神奇能力，比如說讀心。你能知道我現在心裡想些什麼嗎？”

玉音哈哈大笑：“怎麼可能，我又不像某些無禮到家的家夥，喜歡每見到一個人都把觸手伸到别人的腦子裡。那樣非常不禮貌。而且如果碰到向導或者哨兵撕裂觸手的話，還會受到傷害呢。”

就像之前那個向導那樣。利朵若有所思點頭：“難道沒有方法不用觸手也能知道某個人心裡所想？”

玉音把手指點在額頭，思考了一會兒：“可能會有吧，但是我們是不會這種技能的。所以說，如果真的想系統地學習向導技能的話，還是要到白塔。不……聽說還可以去一個組織，但是我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

墨脫。利朵心裡已經代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