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洲明笑而不答,他若有所感地看着門外。
果不其然,室外突然響起很多腳步,估摸着有百十來人,上膛聲不斷響起。正是金老頭的護衛增援到了。
“喲呵,這麼多人?老金頭,你來真的?難道你真想把那幾個印冥鈔的小作坊幹上市?”苗子豪一瞪眼睛正要繼續說話,廖洲明擡手制住了他的話,轉頭向金茂誠說道:“其實今天叫上了苗大哥上您家裡來,是我本人有事相求。借貴寶地,大家坐下來一起商量一下這件事怎麼做。兩位都是麥城的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在麥城說一不二,隻有集二位的能力,才能辦成我想要辦的事。”
金茂誠怒道:“想要求人辦事,就是你這麼個求法?有溝通外敵拿家夥把人老巢給抄了的求人法兒?”
廖洲明連忙道:“金總息怒。誠如您所說,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三級哨兵,放在平時,您老人家肯定都不帶正眼看我一下,我自己身位有多重,能力有多大,心裡還是有點逼數的,隻能出此下策,不僅拉上好兄弟苗哥一起拜訪您,而且還千辛萬苦尋覓了一位可以為您排憂解難的向導,這樣一看,在下的誠意是不是就夠了?”
金茂誠看了一眼廖洲明和苗子豪,餘怒未消,再看了一眼利朵和自家孫子,良久,長歎一聲:“好吧,有什麼事你且說來聽聽,我老人家身子骨已經不太好了,還是聽聽你想要做什麼事,才好決定能不能幫上忙。”
廖洲明微笑:“我想找個人。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金老您一定能幫上我這個忙。但是在這裡說話不方便,還請金老移步,我們另找個地方說話。”
金茂誠沉吟半晌,嗯了一聲,說道:“好,那就請吧。不過我有言在先,這件事一不能損害我金家利益,二不能超過我金家的能力。否則莫怪我翻臉不認人。”廖洲明自然連連稱是。
身旁管事拿出手機吩咐了幾句。門外的人都如潮水般散去。隻片刻,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便即消散。在場衆人都齊齊松了一口氣。
苗子豪哈哈大笑:“太好了,我終于也可以觀摩金老的産業,欣賞一下這金輝煌的美景了。”
管事吩咐下面的人帶利朵和一衆向導到專門的客房安排食宿,臨走前廖洲明輕聲在她耳邊道:“不要害怕,跟随他們安排就行了。等這次完事後,我再接你出來。”
大約半小時後,大家都被幾個女性侍者帶走,上下電梯,幾經轉折,分别安置在數個單間客房,就裝潢來看是個高級酒店。
金輝煌擅長把一切看起來普通的事物包裝得高貴大方。比如電梯旁的花瓶,富麗堂皇的天花和牆飾,随處可見的燈盞和雕塑。來到這裡,利朵不知不覺就暴露了窮屌絲本質,一衆氣氛沉悶的人中,就她一個人忍不住露出驚歎的神情。
在大家分頭進入分配好的房間前,女侍者稍微說明了一下住在這裡的要求:可以遊覽酒店所有娛樂設施,品嘗各種美食,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走出酒店大門。
大部分向導都對不能自由離開頗有微詞,但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響徹人心,無人敢對金家的安排有異議。他們終歸算是特殊技術性人才,最終歸屬難以猜測,人身安全應該能保證。隻是金茂誠這個金主太坑爹,很多時候,不是貨不好,最怕貨比三家,大多數人其實對被收歸在同為異能者的苗哥手下更感興趣。
利朵的房間在最後,一個對于她來說大得過分的房間。
關上門,利朵撲上柔軟的大床,忍不住在上面打了一個滾。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摸出手機給丁大叔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然後她想起了另一個人——不知道她不在家時,盧迪會在家幹什麼呢?他會不會出去?或者又呆在了蝴蝶蘭旁邊試圖用手指戳那支來之不易的花箭?
盧迪這個異種還真像一隻冬眠的昆蟲,寒冷像是禁锢他的牢籠,他本能地飛向熱源,固執地呆在自認為安全且溫暖的地方。
利朵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人和事也像同樣的牢籠,自己不也随波逐流?但是現在,她不想動彈,隻想在這溫暖柔軟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但是沒多久,她的門鈴叮鈴鈴響起。
是誰?利朵翻身而起,走下床去,透過馬眼看了看外面,居然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利朵并不認識她,但是認識她手裡抱着的大極樂鳥。它可是全場最漂亮的精神體之一。
“原來是你,請問有什麼事?”
那個姑娘萬料不到居然真的敲開了利朵的門,非常驚喜:“你好,我叫甘玉音,我聽說你成功清除了金大少的精神污染,是一名非常厲害的向導,想請你也幫我和姐姐除去污染。費用的話,我們都好商量。”
利朵疑惑:“難道你們不能自己去除污染嗎?”
甘玉音面露苦澀:“這次的污染烈度很強,我們都無能為力,如果等慢慢除去污染,時間可能很長,所以還是求助外力更好。如果你能幫我們這個忙,我們不勝感激。”她頓了頓,給出了一個非常有誠意的價格:“事成之後,轉賬3萬給你作為報酬如何?”
利朵瞬間來了精神:“可以呀。那個,你可以叫我小花。”
甘玉音雙手一拍,露出天真的笑容來:“小花,你答應了?太好了。我們住在L405,離你的L432不遠。”
利朵微微怔了一下,她還沒注意到自己的房号。拿上房卡後,兩人一起來到了L405。
推門而進,利朵發現卧室門開着,床上躺着一個已經安靜睡去的姑娘。聽玉音介紹,她叫甘玉沁,跟玉音是親姐妹。利朵分心注意了一下兩人外貌不同,應該不是雙胞姐妹。
“你們是白塔的向導嗎?”利朵試探着問道。